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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持斧来_莫问名【完结】(98)

  吕遂愿这才端起碗来吃个痛快。

  吃过晚饭又梳洗,姐妹俩躺在床上悄声说话。

  吕鹤迟说道:“你我如往常一般分别守夜,不可大意。”她把斧子放在枕头旁边。

  虽然以前也曾去旁人家借宿,但如今境况不同。两国开战,不知何时战火就烧到这里,兵荒马乱之中趁火打劫之事何曾少过。

  她言语中透露有人知晓两姐妹人在白余,且有男丁前来会和,实际上用处也不大。真要遇到心怀歹意之人,总会想办法劫掠。

  “阿姐,这柴员外是坏人吗?”

  吕鹤迟摇摇头,“不知,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第二日,柴同果然请吕鹤迟去看诊。

  但却不是他家的,而是知县刘贤家中女眷。虽是知县,但白余实在穷困,县衙官舍也没好到哪里去,家中亦没有女使,刘贤之妻胡氏穿着与寻常妇人无异,双手是干粗活的,完全看不出是位官眷。

  吕鹤迟来时,她刚带着洗刷过的衣物回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态度却有些冷硬:“我无病要看,柴员外回去吧。”

  柴同笑眯眯地,拿眼睛看着刘贤,刘贤劝说妻子:“柴员外也是好心,你何苦硬撑?”他拉过妻子嘀嘀咕咕,吕鹤迟只隐约听见什么:“走方医……外来的……”

  胡氏这才解下围裙,走向卧房去。

  柴同立即对吕鹤迟施礼:“麻烦吕大夫了。”

  吕鹤迟姐妹俩跟着胡氏进卧房,刚放下药箱,就听胡氏问道:“你们与柴同是何关系?”

  吕鹤迟摇摇头:“并无关系。”她将自己来此处寻人与暂住柴家一事悉数告知。见胡氏面色稍霁,问道:“夫人可是与柴家员外有些不睦?”

  胡氏冷哼一声:“柴家没一个好东西!”可这一句过后,她却是不肯多说了。

  吕鹤迟替她检查过又写了药方,叮嘱她日常如何注意。

  “夫人小产后未能好好休养,已经落下病根,不好再操劳了。”

  胡氏却不以为意,嗤笑一声穿好衣裙,“我不操劳,难道靠那个懦弱无用的男人吗?”

  懦弱无用——是说刘贤吗?

  她随意地收起药方,看吕鹤迟整理药箱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娘,我看你也是心怀善念之人,不要同柴家、王家这等龌龊小人有牵扯。”大概是看在吕鹤迟是外来人,为人轻声细语十分亲和的份上,她才好言相劝。

  “多谢夫人提点,”吕鹤迟施了一礼,“只是舅父与……与那闲汉一日未曾找到,我们便走不得。”

  胡氏也不再劝说,推开房门便走。

  吕鹤迟到院中时,正看见柴同与知县刘贤在去县衙正堂的门边说话,柴同揣着两手抱着肚皮,浑然没有一丝平民百姓面对官员时的做小伏低,反而是刘贤弓着细长身子唯唯诺诺。

  见她来了,柴同又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如何啦?知县夫人她还好吗?”

  “已经给夫人看过,少不得要吃上几服药了。”吕鹤迟回答道,又对刘贤行礼,“只要民女在白余一日,夫人若有不舒服,便可随时来唤民女。”

  刘贤谢过她,又问起诊金,柴同抢先答:“诊金我来付就好,我来!”说罢便拜别刘贤,与吕鹤迟一同回柴家。

  从县衙回返,一路上甚少见人,有也是拖家带口准备避祸而去,屋舍也大多门窗紧闭,却能看到甲头逐户敲门,不厌其烦催课。

  已经八月初,入了秋,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秋收了。且因为乌洒突然进攻,临时征缴赋税也多了起来。

  吕鹤迟忍不住问柴同:“柴员外,乌洒既然已经打过来了,不去避一避吗?”

  柴同拊掌大笑,“乌洒要先破龙牙关,再破安延,最后才轮得到白余呢!而且白余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放心吧,打不到我家!”

  他又悄声说:“吕大夫放宽心,我有一侄儿是县尉,一切听他安排就好。我已经派人送信过去让他帮你找人,保准有消息!”

  没想到先等来的,却是乌洒已破龙牙关,正在攻打安延的消息。

  第81章

  龙牙关是龙窝湖西北方关隘,是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线。七月初,乌洒开始屡次进犯龙牙关;七月中,出动大军一万五千余,放弃龙牙关,浩浩荡荡进军龙窝湖,从平原方向攻打安延,夜袭村庄、烧毁农田。所以新帝才将崔玉节于流放中召去安延,卫王亦是此时从京城带禁军精锐奔赴东辽府,与当地守军两次败乌洒于安延,士气大振之时,却没想到此时的龙牙关,却被一支不足五百人的乌洒小队,从山间险道迂回进入关口而被攻破。乌洒境内少山多平地,少水多沙漠,因此族人皆于马背上追逐水源和草地而生,擅骑射,产好马,尤其铁甲重骑十分悍勇。却唯独不擅山地战,数年来也多次企图从山背进攻龙牙关,都无功而返。龙牙关附近还有铁矿、湖底盐矿,无论哪一样都是乌洒需要的物产,若再往南直取安延,则连秋收的粮食都一并收了,便可一路打通龙窝湖、直取大应腹地。龙牙关被破,安延告急,对大应来说不仅是凶险,更是轻敌之耻辱。“是本王轻敌大意,作为总统领思虑不周犯下大错,当自请八十军棍。”安延议事军帐中,气氛一片凝重。穆成礼此话一出,众将士纷纷劝阻。左符冷冷地说道:“我大应开国以来还未曾有过皇室宗亲挨打的先例,卫王倒是开了个好头啊。”匡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韦昭宁踹了他一脚,给左符赔不是。这位左监军虽然话少,嘴巴毒起来却跟崔玉节不相上下。反观崔玉节,倒真是完全践行“听命行事不操心”,卫王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从不多嘴。匡瑞虽然还是瞧不上他,笑话他“如今真是在卫王麾下当兵了”,可崔玉节既没有临阵退缩也没有畏首畏尾,身为一军指挥可亲身陷阵冲杀亦能灵活应变,无论如何看确是一名合格军士。“在先帝御丹房时,在下曾听闻总统领说过,”崔玉节看着沙盘推演图说道,“‘乌洒王帐内亦有争斗’,且此番进犯不像他们往日习惯,似有他人指点。”安抚使常显在答道:“大应的暗桩在乌洒内斗时被波及,如今已经传不出消息了。”…

  龙牙关是龙窝湖西北方关隘,是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线。

  七月初,乌洒开始屡次进犯龙牙关;七月中,出动大军一万五千余,放弃龙牙关,浩浩荡荡进军龙窝湖,从平原方向攻打安延,夜袭村庄、烧毁农田。

  所以新帝才将崔玉节于流放中召去安延,卫王亦是此时从京城带禁军精锐奔赴东辽府,与当地守军两次败乌洒于安延,士气大振之时,却没想到此时的龙牙关,却被一支不足五百人的乌洒小队,从山间险道迂回进入关口而被攻破。

  乌洒境内少山多平地,少水多沙漠,因此族人皆于马背上追逐水源和草地而生,擅骑射,产好马,尤其铁甲重骑十分悍勇。

  却唯独不擅山地战,数年来也多次企图从山背进攻龙牙关,都无功而返。

  龙牙关附近还有铁矿、湖底盐矿,无论哪一样都是乌洒需要的物产,若再往南直取安延,则连秋收的粮食都一并收了,便可一路打通龙窝湖、直取大应腹地。

  龙牙关被破,安延告急,对大应来说不仅是凶险,更是轻敌之耻辱。

  “是本王轻敌大意,作为总统领思虑不周犯下大错,当自请八十军棍。”

  安延议事军帐中,气氛一片凝重。穆成礼此话一出,众将士纷纷劝阻。左符冷冷地说道:“我大应开国以来还未曾有过皇室宗亲挨打的先例,卫王倒是开了个好头啊。”

  匡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

  韦昭宁踹了他一脚,给左符赔不是。

  这位左监军虽然话少,嘴巴毒起来却跟崔玉节不相上下。反观崔玉节,倒真是完全践行“听命行事不操心”,卫王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从不多嘴。

  匡瑞虽然还是瞧不上他,笑话他“如今真是在卫王麾下当兵了”,可崔玉节既没有临阵退缩也没有畏首畏尾,身为一军指挥可亲身陷阵冲杀亦能灵活应变,无论如何看确是一名合格军士。

  “在先帝御丹房时,在下曾听闻总统领说过,”崔玉节看着沙盘推演图说道,“‘乌洒王帐内亦有争斗’,且此番进犯不像他们往日习惯,似有他人指点。”

  安抚使常显在答道:“大应的暗桩在乌洒内斗时被波及,如今已经传不出消息了。”

  乌洒国善战好战,前一代头领吞并周边各部,短短十数年便形成能与大应抗衡的乌洒国,与东边蒙图亦时有摩擦。后来他将唯一的女儿嫁与蒙图,膝下一长一少两子争夺王位,其中年少者与女儿一母同胞,因此其姐借由蒙图助其夺得王位,成为现在新的首领,却引发族内不满之声,恐其为蒙图部所裹挟。

  “即使传得出,也不知真假。”崔玉节抬眼看左符与卫王,“乌洒新王要以战事稳固声望与民心,也想趁大应新帝初登基时应接不暇拿下龙窝湖,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帝位——蒙图部会如此好心等他坐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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