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萧南晏剑眉一挑,大手缓缓覆到她的---:
“本王都求之不得,何况是你?”
二人面面相对,呼吸相缠,夕颜只觉得,男人的眸光迷离,捏在她腰间的大手,愈发的滚烫。
夕颜忍不住便想逃离,哪知道,萧南晏唇角一勾,将她的身子推倒在冰凉的案几之上!
“王爷,你,你做什么?”
夕颜心慌失措,瞪大双眼,脸颊却绯红如霞,挣扎着刚想站起,却被他将她的双手反剪,一只手死死按住,令她动弹不得。
随之,他弯下身子,埋在她的脖颈里啃噬:
“整个晚上,一直在勾引本王,难道本王不应该做点什么?”
夕颜红唇紧咬,心中堵作一团:她都将自己变成了藏头露尾的鹌鹑,头都不敢抬一下,怎么就成了勾引他?
萧南晏另一只手缓缓下移,一把撩起了她的裙摆。
夕颜没想到他竟忽然来了兴致,要在这里……,不禁有些恼怒,抬腿便踢,却被萧南晏紧紧压制,只能发出微弱的嘤咛。
烛火摇曳,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波澜起伏……
第39章 谢王爷不杀之恩
摄政王府,流云轩内。
鎏金烛台散发着幽光,将殿内人们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暗,愈发衬得气氛压抑沉重。
蔓萝规规矩矩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她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时不时斜眼偷瞄主位上的萧南晏。
寒枭、墨刃、夕颜三人神色冷峻,垂手站在两侧,偌大的流云轩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谁给你的胆子,竟跑去绮云阁戏弄赫连羽?你知不知道,那日若非楚烬及时赶到,赫连羽早已丧命!你是以真容示人,日后若被楚烬发现,你待如何?”
他手中茶盏,不轻不重地落在案几上,被强大的内力摧动,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可见此刻,他是真的动了怒。
蔓萝身子一哆嗦,急忙解释:
“王爷息怒!赫连羽虽轻浮孟浪,奴婢本不想置他于死地,可不想楚烬竟与他一同前来,前些时日,楚烬害得夕颜险些受辱,况且这厮是赫连一族的头号杀手,奴婢只是想趁机将他扳倒!二皇子丧命,他也难辞其咎!”
蔓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至于以真容示人,实属事发突然,来不及乔装,但那楚烬并未认出!”
萧南晏眸中寒冰未散:
“那楚烬号称毒王,用毒之术在你之上,心思缜密。想必,他已经怀疑到本王的头上!”
饶是蔓萝平素再过嚣张,可是在萧南晏的面前,也没了脾气。
她与夕颜一般,都是幼时便被萧南晏带到摄政王府,她的本事,十之有五是萧南晏所授,但她偏偏喜欢玩毒,萧南晏便不惜重金请来南疆司命烛阴,授她毒技。
他们身上虽被种下了赤忠蛊,但这种蛊,只要一辈子不背叛萧南晏,他若不催动蛊虫,永远不会发作。
萧南晏要的,便是他们的忠诚。
凭良心说,萧南晏除了训练场和执行任务之际,对他们苛刻以待,但平素对他们的行踪从不加干涉,行为上也不加约束,所以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
此刻,萧南晏再度斥责:
“你身为一名女子,竟罔顾礼义廉耻,涉足青楼,狎玩男妓。此等行径,较男子更甚。本王念你过往功劳,平日多有纵容,不想却让你愈发肆意妄为,全然忘却身为王府之人应守的规矩与本分!”
蔓萝听到此处,实在忍不住,出声反驳:
“王爷,您的教诲奴婢了然于心!只不过么,奴婢有些不服,为何世间之事,男人做得,女人做不得!奴婢整日混迹血雨腥风之中,谁知道哪天便两腿一蹬!奴婢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奴婢又没做什么,不过是放松放松,听个小曲,喝杯香茶而已!”
空气中的气氛越发冷凝,寒枭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急忙小声劝阻:
“蔓萝!你少说两句,还不向王爷求饶!”
随即,他躬身一礼,给蔓萝求情:
”王爷,蔓萝生性如此,性格爽朗,不拘小节,您千万莫和她计较!”
“是啊王爷,念她初犯,饶她一次。”
夕颜却站着未动,她比他们更了解萧南晏,无人相劝,或许蔓萝还有得救,越多的人出面劝阻袒护,萧南晏便越恼火。
果然,萧南晏冷冷一笑,眸光慑人:
”看来,你们几个倒是连成一条心,觉得本王过于严苛了?”
寒枭和墨刃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们两个,下去领三十戒尺!惩你们多语之罪!至于蔓萝……”
萧南晏的眼神 ,冷得令人胆寒:
“你差点惹下天大的祸事。赫连羽若死,必会有所牵连,本王几年来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本该一掌毙了你,念你盗珠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领一粒灼心丹罢!”’
蔓萝闻言,脸色大变!
她知道,那灼心丹发作时犹如万箭穿心 ,痛苦不堪。但她不敢反抗,只得再次磕头:
“谢王爷不杀之恩,蔓萝甘愿受罚!”
第40章 下不为例
待到蔓萝、夜刃、寒枭尽数退下领罚之际,唯有夕颜原地未动。
流云轩内烛火忽明忽灭,夕颜身姿单薄,在光影中却多了一分倔强。
萧南晏微微皱眉,墨眸如刀:
“怎么,你想给她求情?”
夕颜抬眸,迎上萧南晏寒星般的目光:
“是!蔓萝虽行事有所莽撞,可她向来对王府忠心耿耿,几年来屡立功劳。况且,她所做的,亦是为了王爷。”
“哦?为了本王?”
“不错!”夕颜面色平静,声音不疾不徐:
“王府运筹帷幄多年,虽暗敛锋芒,但赫连一族决不会就此罢休,从他们对您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压制便可看出,夺取您的势力是最终所趋。无论您躲在幕后,还是站在台前,结果却是一样的。几年来与他们的人斗法,奴婢也能感觉到,他们对您,一直是有所怀疑的,否则,楚烬也不会以锁魂蛊伤您……”
萧南晏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在烛光摇曳中,看不真切。
“那楚烬如此可恶,他将是您的心腹大患。蔓萝也只是想要除掉这个祸害而已!这次若是赫连羽死了,楚烬便会被惩罚,就算没有除掉他,也算给他们一个警告。毕竟,一个劲的示弱,只会让他们对摄政王府行事更加猖獗。”
萧南晏长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眸光如剑,似要穿透夕颜的内心:
“依你所说,蔓萝无罪,反而有功了?若是人人如她一般,行事肆意妄为,无法无天,若不严惩,如何服众?”
夕颜缓缓垂下眸子:
“王爷明鉴,蔓萝毒技了得,足智多谋,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蔓萝虽行事失当,然其本心皆为王府安危。严而不苛,恩威并济,方为上乘。若一味严惩,恐寒人心,望王爷权衡!”
萧南晏隐隐有些动了火气,声音越发威压:
“怎么,你在教本王驭人之道?”
“奴婢不敢!”
夕颜伏膝而跪,可脸上却无半点惧意:
“毕竟,灼心之毒,奴婢也曾尝过那滋味,非常人所能承受。上次若非王爷相救,奴婢怕是难以承受痛苦,早已溺毙在荷花池下。”
萧南晏的脸色越发阴沉,下颌紧绷,戾气森然:
“莫非你心怀怨恨,在怪本王狠毒无情么?”
“夕颜不敢!可那楚烬险些辱了奴婢的清白,就算蔓萝不替奴婢出头,奴婢也想寻个机会,杀他雪恨!只不过,蔓萝比奴婢快了一步而已!”
夕颜无惧殿内越发冷凝的空气,她知道,若是不拼死为蔓萝求情,蔓萝一定熬不过那灼心之毒的苦楚。
忽地,她只觉得眼前劲风拂过,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欺身而至,萧南晏不知何时飘至近前!
他探出大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与他直视:
“不过是陪本王睡了几次而已,竟敢忤逆犯上,胆子愈发大了!”
夕颜强忍下巴传来尖锐的刺痛,倔强地别开视线:
“奴婢不敢!可是,奴婢的命也是命!王爷若是寒了人心,稍有错处,便是噬骨灼心之罚,表面遵从,实则人心不睦!”
萧南晏修长的手指愈发用力,指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逐渐显现,声音冷得如万年玄冰:
“是么?原来,你们皆是慑于本王的威严,而非真心臣服!”
“奴婢不敢!只是,还望王爷三思后行!若是寒了身边可用之人,您天纵英才,也孤掌难鸣!”
萧晏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夕颜皮肉,他的眸中翻涌着森冷的风暴,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若本王执意如此呢?”
夕颜回转眸子,无惧与萧南晏四目相对,两张脸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