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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宿敌[重生]_火烧花果山【完结】(112)

  薄曼女垂泪不止,和薄祯两人忍着疼退走。

  戾帝这才胸口舒坦了,也让梁献卓下去。

  梁献卓道,“魏琨能令长安百姓偏向他,陛下不觉得可怕吗?”

  戾帝笑道,“太子多虑了,魏琨已不足为惧,小小九江郡掀不起风浪,就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吧。”

  他顿声,“他那妇人也不是善茬,给了魏

  琨正好,太子就莫再惦记了,朕记得太子先时要找一个女人,只要太子钟意,即便门第不高,朕也同意太子纳她。”

  大楚的至尊们在择定后妃这一块,也不全看重门第,做了太子的女人,娘家总会壮大,是以有许多从民间来的良家女娘。

  梁献卓顿住,算下来,他只见过伏嫽两三面,真正打过照面的只能算睢园那次,今日在殿中,伏嫽低着头,他并未看人。

  他其实已经忘记伏嫽的长相,但却还记得伏嫽那双清亮冷寂的双眸,一个家族失势的妇人不可能敢与人对抗,兴许他忽视了一些事。

  梁献卓出了温室殿,回博望苑之后,招来一名亲卫,令其前往舞阳探查伏家。

  第65章

  从宫里出来以后,魏琨便让将闾归家,他驾着马车来了北郊。

  魏平的坟茔被掘开了,埋于地下的棺木暴露出来,遭经年累月的陈腐侵蚀,棺身有破开的迹象。

  伏嫽看见过血腥惨烈的战场,对这副棺木已没那么畏惧。

  伏嫽想帮他掩埋,但他把她赶上了不远处的坡地。

  她蹲在坡上,看魏琨往棺木上填土,远处寒鸦凄厉,风雪肆虐,这番情形会不自觉让伏嫽想到前世,她与魏琨也在这里,填埋了伏家尸骨。

  伏嫽会想,是不是这辈子看似她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又会有另一些事情重蹈覆辙。

  前世大姊姊的君舅窦相国死后,窦家败落,大姊姊不得不归家避难,这世她努力保全了大姊姊一家,可三姊姊的君舅原司农又被戾帝逼死,原家举族被流放;

  前世梁献卓在她和伏家的助力下当上了皇帝,这世没了她的助力,梁献卓依然成了太子;

  前世魏琨在凉州蛰伏几年才起事,这世她以为有她相助,魏琨能够事半功倍,可他们还是躲去了寿春。

  伏嫽脊背发凉,如果真是她猜的这样,那她重生又有什么用,他们依然再往原有的轨迹走。

  伏家就还是逃不了被梁献卓夷三族的命运。

  伏嫽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太过迷茫悲凉。

  魏琨掩好尘土,将墓碑栽回原处,回头看见伏嫽满脸都是眼泪,他迈着步子到了坡上,指腹抚到她的脸上,把那些眼泪都擦掉,他转身蹲地上。

  “我背你下坡。”

  下坡几步路还用背,不就是哄她。

  伏嫽破涕为笑,可不会怕他累着,她爬到他背上,圈住他的脖颈,脸靠着他的肩膀。

  魏琨背起人下坡,听后面女娘嗡嗡声,“我哭不是因为君舅。”

  她说的君舅就是魏平,她以前都是把假夫妻挂在嘴边,心里不认魏琨是自己的郎婿,才不会这样叫魏平。

  魏琨轻嗯了声,又听她小声道,“我没本事救阿翁阿母他们。”

  魏琨停住脚,侧过头看她眼睫一颤一颤,睫毛上都是泪珠。

  伏嫽从不会觉得自己没本事,她张扬骄傲,她也应该张扬骄傲。

  魏琨回答她,“外姑不是你救的?”

  伏嫽翘起脑袋,想了想,他说的该是她刚重生时,阿母要去见戾帝,她找了魏琨去劝阻,最后魏琨成功让阿母打消了去见戾帝的想法,阿母没像前世那般差点被戾帝轻薄,便也不会自杀。

  但归根结底,这是魏琨劝下来的。

  伏嫽眨巴眼睛,她没法救阿翁阿母,但魏琨可以啊,只要跟魏琨沾边,就不会走前世的老路了,这世她嫁给魏琨,不也是顺风顺水了吗?

  怪说天命在他身上。

  伏嫽轻轻摇着他的脖颈,“你哄我呢,明明是你救的。”

  魏琨表情里的阴翳消散,脚步轻快了起来,却不说话,到马车前,把她放进马车里。

  魏琨再坐上车板,远望着那孤寂的坟茔。

  伏嫽下巴搭在车窗上,想说等他们回寿春,把魏平的尸骨也带去寿春吧,但也没说出口,魏平戎马一生,好不容易才在长安凭着自己安了家,何必要将他移去他地,长眠于此免于奔波,这才是魏平毕生所愿。

  魏琨收回眼,驾着马车回去。

  至家门前,伏嫽要跳下马车,被魏琨抱了满怀,魏琨要放她下来,她拽着魏琨的衣服,让他抱自己回房。

  门口阿稚和长孺有眼力见,赶紧抬水进盥室。

  将闾直嘟哝那句“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伏嫽羞的抹不开脸,想跳下来。

  魏琨抱紧人不放,让将闾去拉磨,不拉满一个时辰,不准吃饭。

  将闾便嘀嘀咕咕着去拉磨了。

  魏琨便抱伏嫽进盥室,房门一关,两人亲在一起,魏琨把人房倒在木榻上,她手挂在他肩头,亲昵的蹭他脸。

  魏琨伸手拉掉腰带,手往里探,她扭着细腰躲不开,忽抬手挡住了乱亲的薄唇。

  伏嫽身子被他揉的发软,鼓着红唇道,“我不能白给便宜,我阿翁阿母你得救,我的仇你给我报。”

  魏琨一把拉下她的手,“便宜先给,不够再补。”

  伏嫽直觉自己亏,骂一句贪得无厌,人就被抱进浴盆,良晌水花四溅,颤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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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在京兆立足不到半年时间的薄家,在短短一日内做出的蠢事惹得朝野内外非议,薄家是梁献卓的母族,连带着对梁献卓也有了一些微词,只以为这次薄家陷害魏琨是梁献卓在背后授意。

  梁献卓做太子这半年兢兢业业,代戾帝参管朝政,在朝臣中积攒下来的好印象,也因这件事败坏了不少。

  戾帝为保全梁献卓,罢了薄祯的官职,将其赶出朝堂,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伏嫽和魏琨刚回京,就闹出这样的事,被迫出了一场大风头后,便也少出门,只等着年关过去,就回寿春。

  扬州牧钟离羡下榻在京兆郡邸,这几日伏嫽随魏琨拜访了钟离羡,钟离羡先前虽同情魏琨所受委屈,却也是极克制的,断不会直言不平。

  这次钟离羡近在京兆,虽没有亲眼看到薄家是怎么栽赃魏琨和伏嫽的,但也听见同僚百姓谈论此事,多有不忿。

  钟离羡也是忍不了,关起门来,在夫妇俩跟前愤懑了一场。

  “谁不知魏使君乃忠良义士,都说是那薄家行此毒招,可我听说,就是太子的中官带头挑起这件事,若说这当中没有太子点头,他们岂敢用太子的生辰八字。”

  魏琨板板正正的坐着,仿佛也不知道这事背后有没有梁献卓参与,他只是个无辜的老实人。

  伏嫽张着粉润檀口,露出一脸震惊恐惧。

  钟离羡的岁数和伏叔牙差不多大,看他们也就像孩儿,这点大的孩子才刚刚成家,寻常时候,还都要依靠家族,他们的背后空无一人,遭受着皇族权势的逼迫,可谓是举步艰辛,但也不曾怨恨过皇帝和太子。

  钟离羡自问,若是他,断做不到这般赤忱,臣子为皇帝效死命,那是皇帝英武圣明,值得臣子效忠,钟离羡也是先帝时的老臣了,戾帝登基至今,所做荒唐事不胜繁几,经历梁萦宫变那一遭,朝堂大清洗,现今朝堂上大部分的旧臣或死或退,朝中新臣皆是戾帝的人,戾帝说一没人敢说二。

  梁献卓做这太子,看似替戾帝办政,戾帝终日在黄山宫中享乐,但真正的大权,还是掌握在戾帝手里。

  譬如这次薄家的事,戾帝就能做主。

  戾帝要是明君,那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可怕的是他什么都

  懂,偏偏不想做个好皇帝,当朝堂重权握在这样一个昏主手里,祸乱是迟早的。

  钟离羡拍拍魏琨的肩膀,叹了口气,抱不平也不能让魏琨和伏嫽不受戾帝太子的迫害。

  钟离羡没留两人多久,他们走前。

  钟离羡道,“明年魏使君地方政务繁忙,也不必要来京,只将述职奏疏交与我,我替你呈给陛下即可。”

  伏嫽心中一喜,有扬州牧这句话,明年就不用来长安受窝囊气了,呆在地方,还能回舞阳跟阿翁他们一起过年,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幸事了。

  魏琨欣然应了下来,便带伏嫽出郡邸,回去路上经过薄家住的闾巷,远远见薄祯带着自己的亲眷出薄家,薄祯一脸怒气,薄曼女蔫头耷脑的跟在母亲身后,一家人坐上马车,往西面的闾巷去。

  那方向正好也是魏家的方向,两人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伏嫽略纳闷,薄祯丢了官,瞧这架势还被赶出了薄家,梁献卓倒是心狠,撇的干干净净。

  薄祯的马车进了魏家那条闾巷,然后左转,停在靠里的一间屋舍。

  魏家住的这一片很是偏僻,远离了豪族住宅,十分冷清,也只有一些买不起大宅的人家才会住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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