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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宿敌[重生]_火烧花果山【完结】(33)

  伏嫽睡到晌午才起,她还给魏琨的那袋定金就丢在地上,不要就不要,她还不给了。

  梳洗的空档,阿雉告诉她,魏琨近来公务繁忙,夜间出入主卧不便,已吩咐长孺,将旁边的一间房收拾出来,从今日起就搬入那屋里。

  伏嫽也只唔了声,心想魏琨那般放肆,就算被人笑话新婚不和,就笑话算了,总比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好。

  用过朝食,阿雉陪着伏嫽玩了几把六博,傅母带着长孺进主卧,把魏琨的换洗用物及案木搬去旁边的屋子。

  伏嫽眼瞅着长孺哼哧哼哧搬东西,蓦然想到,魏琨若有龙阳癖,昨晚定是有意吓唬她,好找由头搬出主卧。

  她差点就被这技俩给骗到,不过婚前就说定,她也不在意他与谁厮混,这般也挺好,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傅母从主卧出来,瞧伏嫽和阿雉两个没心没肺,登时一脸愁,自上前先使了眼色叫阿雉走。

  “小女君和主君正值新婚燕尔,主君却要搬出主卧,是不是又吵架了?”傅母问道。

  伏嫽摆摆手,“他忙于公事,我嫌他夜里回来的晚,打搅我休息。”

  傅母点头叹气道,“主君确实得陛下器重,寻常郎官哪有这么忙碌的?”

  她是伏家的老人,伏叔牙少时也做过郎官,可轻松的多,没多少公务,整日闲的斗鸡走狗,做了两年郎官后,他就嫌荒废时日,求先帝派遣自己去边境军地,伏家儿郎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功名,只可怜伏熠几岁就生病夭折了,不然也是要做将军的人。

  魏琨虽被寄养在魏平膝下,也经伏叔牙一手栽培,这几年除北境有匈奴时不时进犯外,四下平定,魏琨挣得那点军功,也不够他入朝为官,伏叔牙才保举他做了郎官。

  伏嫽笑道,“他得陛下看重,傅母还不高兴吗?”

  傅母被她的话逗笑,那肯定是高兴的,都说现在的皇帝比不得先几代陛下贤明,可能被皇帝倚重,以后仕途也坦荡,魏琨是伏嫽将来的依仗,他越好,伏嫽也不用跟着受苦。

  傅母念叨着魏琨辛苦,便赶紧出门去赶集,要再去买些菜食回来,多做几样好菜给魏琨补补身体,以免劳累坏了。

  伏嫽看着傅母出门便敛了笑,傅母性格本分,不清楚其中原委,戾帝看似器重魏琨,实则对他甚为提防,事事指使魏琨去做,也只是将他当作仆役使唤,若真器重,就该像擢升翟骁那样,让他担任要职。

  郎官加官侍中,说来说去也只是戾帝用着顺手的走狗。

  若不然前世魏琨怎么会被戾帝派去凉州,天下九州,唯凉州最荒芜,甚少有人居于凉州,先帝时,才迁徙百姓前往居住。

  她曾听梁献卓说过,那些徙民并非富足善民,有些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有些是受俘降兵,当中居多的乃是无地贫民。

  魏琨去凉州是替戾帝收拾烂摊子,还能在那种蛮野之地起兵为王,梁献卓说他不足为惧。

  可就是不足为惧的魏琨替她和伏家报了仇,她死后短暂的徘徊在世间,魏琨将她和伏氏全族安葬,她的魂灵得以安息,却不知魏琨前世一生过的如何。

  没了伏氏的羁绊,他一定能在史官笔下,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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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在屋檐下,魏琨早出晚归,伏嫽起的迟睡得早,连着十来日两人甚默契的没有碰到面。

  至月底,伏家的仆役来递话,说伏叔牙腿上长了疽,已有几日告假在家养伤。

  伏嫽匆忙下回去娘家探望。

  伏昭尚在月子中,她因早产而致身体虚弱,需得多养养,伏嫽在市廛淘了几册有趣的书简,带回来供她解闷,眼瞅她好像比前阵子养的好些了,精神头也足,能说能笑。

  小外

  甥也一日比一日白净,他是早产儿,阿母为他取了小名叫长生,大名尚没定。

  伏嫽叫阿雉领着伏昭的婢女出去玩,姊妹俩说话。

  “三姊姊,你且再等些时日。”

  她不能说的太直截了当,期望过高,假使游侠前去劫人途中出了意外,只会让伏昭更伤心断肠。

  伏昭温笑说不急,神情中也似笃定她能救出人一般,依然不多问,反而有闲心让她天凉多添衣,又言道,“阿母今日不在家中,应颍阴长公主邀约,前往骊山游猎去了。”

  重阳节后,戾帝又给梁萦加封了爵邑,将颍阳和临颍全部划进她的封地,现如今,梁萦风头无两,京兆豪族望风巴结,梁萦出行,大有前呼后拥之势。

  伏嫽微皱了皱眉头,阿翁的封地舞阳县与梁萦的封地颍阴同在颍川郡,颍川地大,舞阳和颍阴各在南北,相距甚远,互无交集,现在梁萦封地扩张,两地相比之前,又靠近了些,两地有三条长河相隔,梁萦手再长,也不至于伸到舞阳县内。

  “阿母难得偷闲,她都多久没骑马游猎了,就是陪同长公主游玩,怕是不得尽兴。”

  伏昭失笑,“口无遮拦,出了这间房,可莫再说此话,小心隔墙有耳。”

  她顿了下,催着伏嫽赶紧去东院看伏叔牙。

  伏叔牙的腿上忽生了疽,重阳节过了就告假在家中修养。

  伏嫽便去往东院,只看到东院里摆了张榻,伏叔牙和贺都分坐在榻上喝酒吃肉,都喝的趴在案几上起不来,若不是他那腿上绑着纱布,还当他没病呢。

  伏嫽没好气的上前先拿走伏叔牙手里的酒杯,“阿翁既在病中,喝什么酒,还想不想好了?”

  她嘟哝着,“阿母也是,怎也不管你?”

  随后看贺都喝的满脸红光,靠在榻上指着她笑,一时气恼,也夺了他的酒杯。

  “贺夫子身为门客,不仅不劝阿翁忌酒,还陪他一起胡闹,贺夫子莫不是忘记皇后殿下的劝诫了,你的消渴疾也不想好了?”

  贺都笑着笑着笑停了,板板正正坐起来,道,“女公子教训的是,某酒后失德,该骂该骂。”

  他的羽扇掉在地上,他腿弯不下来,手也够不着,伏嫽替他捡了起来,他道声谢,便摇摇晃晃出了东院。

  伏嫽看的直摇头,翟妙所言估摸早被他抛掷脑后。

  伏叔牙酒喝多了,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伏嫽招呼两个儿客把他抬进房里,她凑近看儿客们为伏叔牙宽衣脱靴,忽心中一动。

  阿母能放心出游,三姊姊看起来也心情颇好,家中也没因阿翁生病而气氛压抑,那看起来阿翁的病并不严重,又或许……

  伏嫽叫他们都下去,随即伸手解下纱布,他的腿上并没有伤处,竟真是装病。

  伏嫽将纱布系回去,为伏叔牙盖好衾被,她叫了两声阿翁,伏叔牙的呼噜一声高过一声,谁叫怕也醒不过来。

  伏嫽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在书案上堆积的竹简中翻了翻,翻出了好几册辞呈,每一册辞呈的由头都不一样。

  天下太平,已无战事,想要卸甲归田的;

  年岁见长,于军务已力不从心的;

  昔日老母病重,未曾在床前尽孝,想辞官守孝的;

  到最后一册,罹患病痛,无力行走,唯乞骸骨①;

  伏家三代武将,她阿翁性格要强,征战沙场从不言败,数十年无败绩,如今为了辞官,却只得百般示弱。

  其中酸楚只有阿翁自己才能体会到,他曾说过要为大楚效死弗去,最后却被新君弃之如履。

  梁献卓策划的那场刺杀,让阿翁及早醒悟,戾帝忌惮他久矣,他在军中威名久盛,戾帝绝不可能放他康健离开,称病归乡是最好的由头。

  伏嫽卷好辞呈放回书案上,坐到床畔前也配合着做戏。

  梁光君半日骊山游猎,她玩的也算尽兴,只是不好在人前表露,下午便推脱伏叔牙身体不好,离不得人,与梁萦辞别先回了家,路上都还意犹未尽,想着等过两个月伏昭身体见好,举家回舞阳了,再痛痛快快入当地山林野猎一番。

  入家门听仆役说伏嫽来了,连忙换一副愁眉紧锁的表情,才进屋门,只见伏嫽红着一双眼坐在床边。

  梁光君本来只是做样子,可见伏嫽这般伤心,便也止不住心酸,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今上先时都敢派刺客来暗杀,如今收拾了原家,说不定哪天矛头就对准了伏氏。

  今日梁萦邀她出游,几番言辞试探伏叔牙的病情,她都满脸愁色,这不仅是做给梁萦看,还是做给今上看的,只为打消他的疑虑,回头再上递辞呈,他才会放心放人。

  梁光君近前还没吱声,伏嫽一下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阿翁病成这样,阿母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屋里充斥着酒气,梁光君一面安慰,一面在心里骂伏叔牙,知道孩子回来,还喝酒误事,得亏绥绥心大,要换成斑奴来,早识破了他在装病。

  想谁谁来,阿雉跑进来说,魏琨过来接伏嫽回去。

  梁光君怕被戳破,赶紧的拉着伏嫽出屋,“你阿翁这病也没什么,就是有几日行不得路,大夫嘱咐他休养,过阵子就病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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