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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宿敌[重生]_火烧花果山【完结】(41)

  魏琨站一旁听她绘声绘色的扯谎,晨起还藏有朦胧睡意的双眸都不带眨一下,几句话就全栽他头上,魏琨脸沉了大半,外人不知,熟悉她的最清楚,全赖梅致悉心教诲,相术没学多少,坑蒙拐骗倒是无所不精。

  梁萦心中信了些许,昨日她不经意在褚松面前夸过几句魏琨,不想却被他听进去了,竟背地找到伏嫽打听,说到底还是太在意她,吃那几句话的醋吧。

  梁萦面色稍霁,转身就要走。

  伏嫽忙道,“昨日不止我见过褚先生,我去时看见褚先生与一婢女举止很……亲近。”

  梁萦回过头死瞪着她,“你说什么?”

  伏嫽做出怕她的样子,往魏琨身侧靠了靠,猛拽魏琨衣袖,小声嘀咕着魏琨也看见了,誓要拉他下水。

  梁萦那凌厉的眼神立刻转向魏琨。

  魏琨脸不红气不喘,点了点头。

  伏嫽就看着梁萦神色从勉强平静,到逐渐克制不住怒火,随即扭头快步出了帐篷。

  伏嫽拍拍心口松了口气,转而发觉魏琨不阴不阳的盯着她,她也脸不红气不喘,爬回床蒙头装睡。

  片刻听见他穿衣物,再洗漱。

  伏嫽又蹭的坐起来,咬了咬牙问他,“是不是你杀的褚松?”

  魏琨正在擦手,闻言侧过头,咧嘴道,“他误入附近的斗兽场,被里面的熊羆给吃了,女公子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伏嫽惊得瞪大眼,梁萦只说褚松死了,并没说褚松是被猛兽吃了,跑来兴师问罪,岂不是故意诈她,若她说错一句话,今日她就得身首异处。

  但褚松再蠢,也不可能往斗兽场跑。

  “他还有用,就这么死了。”

  死了一个褚松,到时候广陵王势必还会送人给梁萦,那时她再想接近就没那么容易了。

  魏琨冷笑道,“女公子这般可惜他,不还是利用他的死来栽赃他人。”

  伏嫽听懂他话里的讥诮,也是不服气,回击他问道,“你这是酸话么?”

  魏琨愣了下,蓦地将擦手的帕子扔进水盆中,沉着脸默不作声走了。

  伏嫽直撇嘴,跟她撒什么气,素日嘴皮子厉害的很,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毒哑了。

  他不管她就走了,她赶忙要起,阿稚搁外头进来,见她醒了,忙扶她起来洗漱,唧唧呱呱道,“主君出去时交代了,今日陛下要巡查昆明池兵力,女君不必跟随,可以在帐中歇息。”

  太阳打西边出来,戾帝竟然真去巡兵。

  伏嫽也懒得外出,腿上伤是真疼,外面还冷,同那些贵女们在一处还受冷落,哪有在帐篷里温暖自在。

  她想了想,问阿稚昨晚让她收起来的两样东西,既然人死了,这东西断不能留在身边,恐招祸患。

  阿稚说,“昨晚主君要去了,奴婢问过你,你答应的。”

  她挠着头,无辜的很。

  伏嫽是有些印象昨晚阿稚问她什么,她嫌吵才嗯了过去,原来是为这事。

  果然被她猜着了,褚松就是被他杀了,要依他所说,尸体定是运去的斗兽场,那地方看守宽松,没什么人敢靠近,倒给了他可趁之机,梁萦虽是诈她,大抵也怀疑到她头上,魏琨可真行,她要是不机灵,他们俩都得遭殃。

  可魏琨杀褚松到底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他耿耿于怀褚松在泮亭所言,寻的私仇。

  伏嫽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倒掉,就算真是如此,那也只是他觉得自己被羞辱,并非真介意她与其他男子过从甚密。

  伏嫽又睡了会回笼觉,快晌午,梁萦遣婢女来请她。

  梁萦的手段,伏嫽从何家的倾覆就见识过了,梁萦想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她先前示微,梁萦才不屑对付她,她祸水东引到了薄曼女头上,可梁萦与只知争风吃醋的女人不同,手握权势的女人,岂会轻易耽于风月,那话术很容易识破。

  伏嫽随婢女入了梁萦的帐篷,地上跪着薄曼女,脸肿的像猪头,显然被教训过了。

  梁萦侧靠在云气纹朱漆榻上,半支着脑袋,美眸微垂,仿佛是睡着了。

  左右两侧各站四名武婢,各自手握刑具。

  婢女走近,小声禀告已带伏嫽前来。

  梁萦才微微睁开眼,看着伏嫽依然是打量的眼神,轻蔑、鄙薄,丝毫不加掩饰。

  “绥绥,这婢子说,与褚松亲近的是你,你的一根玉簪落进水中,褚松为献殷勤还命她下水打捞。”

  梁萦冲她招手。

  伏嫽强忍忐忑,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走到榻前,不待她说话,梁萦已持一支金步摇抵在她的下颌处。

  金步摇稍稍抬起,梁萦眼里,伏嫽的脸明媚娇嫩,寸寸肌肤吹弹可破,年轻貌美,在这个小女娘的身上显得淋漓尽致,兴许等她再长大一点,她便如同曾经的赵女越姬般,盛放风情艳丽,引无数拥趸痴迷。

  奈何伏嫽过于怯懦,整个人稚嫩青涩,大族出身又家族衰落,她的背后空无一人,无法支撑她长成风情万种的美人,越长大,只会越泯然众

  人。

  金步摇只要轻微一动,就能划破这张得上天疼爱的美人面,她或许会哭着躲进魏琨的怀抱里,除此再没别的本事了。

  梁萦轻嗤道,“金步摇你认不认得?”

  伏嫽点头又摇头,“我认得金步摇,但这支不识。”

  梁萦冷着神色,眼底皆是审视。

  伏嫽虽表面胆怯,但也算是气定神闲的任其打量,来之前伏嫽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就算金步摇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她也有托词应付。

  “褚松是男子,怎会怀揣金步摇,绥绥你告诉我,是不是你送他的定情信物?”梁萦问道。

  她刚问过话,帐外出声道,“长公主,许中常来了。”

  许中常既是常跟在戾帝身边的中常侍许寿。

  梁萦忙让请进来,伏嫽很自觉的退到一旁。

  许寿入内,眼往地上一瞟,笑道,“臣来的不是时候,不会打扰到长公主吧。”

  他是戾帝近侍,几分薄面梁萦还是给的,请他上座,热茶相待。

  “这算什么打扰,不过是我在教训犯错的奴婢罢了。”

  梁萦猜到是皇帝有话带给她,让他直言。

  “陛下初登大位,有意复显春秋之礼,即日起各地诸侯向陛下朝觐大礼,需得用白鹿皮做衬垫。”

  伏嫽听的明白,复礼是幌子,戾帝想敛财才是真。

  每年诸侯王来朝觐见,都会献上玉璧以示对帝王的臣服和崇敬,古朝的皇帝很重规矩,地方诸侯向天子进献珍奇贡物,一定要用兽皮包裹住,彰显礼法。

  普通的兽皮当然很好捕获,但白鹿不似猪兔那般到处都有,自古白鹿便被称为祥瑞,地方进献上来的白鹿都被养在上林苑中,久而久之,各地白鹿几近绝迹,想要得到一张白鹿皮,还得从戾帝手里买,再进献给戾帝,周而复返,可真是生财之道。

  梁萦贵为长公主,也有汤沐邑,与诸侯王同级,即便戾帝再敬重她,也得依规,每年同诸侯王一道向皇帝献贡,许寿这话的意思就是直晃晃的伸手朝她要钱,岂能高兴。

  “陛下是又缺钱了?”

  许寿赔着笑脸,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把梁萦的脸越说越黑。

  伏嫽忍着笑,这天下终究是皇帝最大,规矩压死人,梁萦只能吃瘪。

  看笑话归看笑话,伏嫽心想戾帝大抵是真的很缺钱,七八月份为给先太后修陵园,选了个天坑,白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后又因此引发疫病,朝廷再搭进不少,如今还要给薄朱修建雎鸠宫,修建一座宫室所要花费的可能是无穷无尽的钱财,劳民伤财不是说着玩的。

  梁萦虽不悦,但也没明说,只问了白鹿皮的价钱。

  许寿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二十万钱。

  梁萦神情僵硬片刻,还是命人去将钱取来。

  伏嫽倒吸了一口冷气,戾帝果真狮子大开口,一张白鹿皮卖二十万钱,委实天价,梁萦封地广大,又有戾帝常年恩赏财物,二十万钱于她而言或许只是小钱,但对于其他封地狭小的诸侯王,这二十万钱几乎等于他们封国小半年的税收。

  诸侯王的封国就是个小朝廷,官员的俸禄要发,若风调雨顺还好,到了灾荒瘟疫之年,封国还得出钱出粮赈济灾民,二十万给了戾帝,诸侯王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戾帝这么做,是真不怕诸侯王生异心吧,毕竟这些诸侯王再愤懑,也无力与朝廷抗衡,不想死就得交钱。

  茶也喝了,钱也拿到了,许寿却没急着走,脸上还有看热闹的意思,瞧了眼伏嫽。

  “这不是小伏夫人,她也犯了错?”

  梁萦便知他这次来不止是要钱,兴许是魏琨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皇帝才遣许寿来观望。

  说到底,是魏琨不放心自己的妇人,怕被她欺负了去,抬出皇帝来护佑小妇。

  昨日从鱼鸟观归帐后,皇帝将她送的舞姬活活鞭打而死,对外宣称是这舞姬服侍不周,惹皇帝发怒,才丢了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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