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阳听呆了:“她用弹吉他的手拌水泥!”
舒斓又白他一眼:“你当弹吉他的不用吃饭?我们待会去她干活的地方找她,别耽误人家赚钱。”
“好。”刘天阳高声喊道:“仲梁!你好了没?”
仲梁跟姐姐道完别跑出来,把相机还给舒斓:“好了好了,照片拍得有点多,指挥官你洗几张给我就可以。”
“没事。”舒斓把相机递给舒毛毛:“让大嘴洗。”
不多时,舒毛毛手里出现一沓相片,递给仲梁,仲梁喜不自禁地收下,一张张来回翻看。
舒斓开车带着他们俩去到二号仓库的位置,让他俩待在车里,让监工叫一下吴悦。
吴悦带着一身灰尘跑过来,低头:“指挥官。”
舒斓说:“北边有个丧尸看了晚会,很喜欢你的节目,你愿意跟他合个影吗?害怕的话就算了。”
吴悦惊讶道:“现在吗?有您在,我倒也不害怕,就是我现在这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如果他不介意的话……”
刘天阳就在旁边的车里,听到这赶紧下车:“我不介意,你…你好…我叫刘天阳,我很喜欢你去年弹的那首原创,超级感人!我还让我兄弟给我单独剪出来听,希望今年晚会上还有你的表演。”
吴悦有些羞涩地弯下腰鞠了一躬:“谢谢你的夸奖,但是我今年没报名。”
刘天阳受宠若惊地对着鞠了一躬:“没事,那我也会继续支持你做音乐。”
舒斓扑哧一笑,说:“别互相客气了。拍照吧。”
刘天阳也收获了一堆照片,在车上乐呵呵地说:“我这一趟来得值了。”
舒斓把他们送到大门:“要不要也送你们一辆车?”
“不用秦指挥官,车你们自己留着用,我俩跑着来,跑着回就行,反正一天到晚也没别的事做,这样还能顺道看看风景。”
“那行,再见。”
“再见,感谢招待。”
两个丧尸下了车,一会就跑得看不见影,舒斓也开车回程。
车辆靠近基地的时候,舒毛毛突然冒出一句:“那个高阶丧尸跟我们这的人好像,有点傻。”
舒斓点点头:“是呀,大家都是普通人嘛。”
普通人和普通人差不到哪里去的。
在舒毛毛九岁生日这天,舒斓真的给他做了一个三层大蛋糕,一层巧克力,一层芒果,一层草莓。
吃蛋糕的时候,舒斓一脸严肃地坐在他对面:“儿子,妈咪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宣布。”
“嗯。”
“从今天起,我们分床睡吧。”
第193章 分床。
舒毛毛勺子刚送进嘴里,奶油还在嘴边,呆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长大了呀。我们又有条件分开,每个人一张床一个房间呀,这样妈咪再也不会把你的被子踢到床底下了。”
舒毛毛皱起眉:“不要。”
舒斓说:“要的要的,你不是想成为大人吗,你看基地里的大人都是自己睡觉的。”
“不要。”
舒斓想了想,又换个说法:“你先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拥有一个私人空间的感觉。”
舒毛毛低头戳蛋糕,没心情吃:“我不喜欢。”
舒斓板起脸:“舒毛毛!这是成长必经的阶段,没有人会一直跟妈妈睡在一起,你要学会独立!”
舒毛毛说:“我改名叫没有人。”
舒斓:“……瞧给你聪明的呢。我们一会去给你布置新房间,按你喜欢的来好不好?”
“不好。”
“抗议无效,你说好要当全宇宙最听话的乖宝宝。”
“你也说我不愿意的事不会强迫我。”
“行,你长大了,说不过你,不跟你说。我把你的枕头放到隔壁,今晚不准你进我的门。”
舒毛毛拍桌子,声音拔高:“妈!你不可以这样。”
舒斓缓缓摇头:“我下定决心的事没得商量。”
舒毛毛盯着她,脸色渐渐沉下。
“大嘴,把二楼其他房间撤掉,只剩一个卧室。”
“好的宿主。”
舒斓说:“大嘴,不准撤,给我留着。”
“是……”
“撤掉!”
“不准。”
大嘴的眼睛变成一个为难的“八”字,它到底撤还是不撤?
舒毛毛生气地把蛋糕一推:“我不吃了!”
舒斓叹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之前靠得多紧,现在就有多抗拒分开。
道理舒毛毛肯定都懂,他就是心里不爽。
舒斓收拾桌子:“那我打包起来,一会出去分给别人。”
“我不出去。”
“可以,今天我们在空间里待一整天。”
舒斓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又问他还要不要吃肉饼。
“不吃!”
舒斓无奈地叹口气,关上冰箱的门,回到客厅里抽出相册本,坐在地毯上独自整理照片。
舒毛毛坐在餐桌边,盯了她一会,一言不发地靠近,拿本书坐在她旁边看。
舒斓问:“试试?”
舒毛毛依旧果断:“不试。”
为了充分表现他有多生气,他说出口的话里基本都带了个不字。
即便如此,舒斓还是在他洗完澡后,指着隔壁房间的门:“你去那。”
舒毛毛从她背后的影子里钻出来,如往常一样爬上了自己的位置。
舒斓向前一步走出房间,对着他挥手:“晚安儿子,妈妈去隔壁睡觉。”
她走之前把灯关了,门也顺手给带上,舒毛毛从床上坐起来,呆愣愣地盯着门,听见她走进隔壁房间,掀开被子躺下的声音,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迷茫。
为什么会分开地这么坚决?她不爱他了吗?
舒毛毛躺下,手指紧紧攥着被子边缘,盯着旁边空落落的枕头。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起身,抓起自己的枕头,穿鞋,打开两扇房门,夜间视物毫无阻碍的他静静地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影,好一会才开口。
“妈,我变成小鹦鹉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坚持了一天,同样没能睡着的舒斓最后的防线被这句话击破。
她坐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舒毛毛,我们各退一步,把中间这堵墙打通。”
“还是分床?”
“嗯。”
舒毛毛再次沉默,舒斓也不说话,等他把心理建设做完。
“好。”
虽说没有直接达成最终目的,但也是做出了改变。
那晚舒斓每次在睡梦中摸到身旁无人,像是做噩梦一样猛然惊醒,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和儿子只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觉,他在她对面的床上躺着。
不止是舒毛毛,她也会焦虑,否则也不会纵容到他九岁才下定决心提出这件事。
舒斓忍下心慌和失眠,告诉自己要习惯,很多以为做不到的事就是靠踏出第一步,慢慢习惯而做到的。
她要让舒毛毛成为一个独立健全的孩子,如果连分床都没习惯,不敢想有一天她先走一步,舒毛毛会有多难接受。
第二天的舒毛毛也是恹恹的样子,舒斓没心思做早餐,母子俩面对面坐在食堂餐桌前打哈欠。
舒毛毛不甘心地问:“妈,一定要这样?”
舒斓掰了一半馒头给他:“是的儿子,一定要这样。”
舒毛毛咬着馒头失落地想,长大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每年夏天,舒斓都会跟李厌离约定好一起去结拜的月牙湾进行“交易”,也就是双方亲人之间的信件,照片,视频的交换。
有两个会游泳的人教,舒斓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成功学会了游泳,她游累了之后,让舒毛毛帮忙弄干身上的水,在沙滩椅上坐着坐着就睡了过去。
舒毛毛拿出一副羽毛球拍,问李厌离:“打不打?”
李厌离点头:“打,我也教教你正确的发球姿势。”
两人在院子里打了一会球,天色近黄昏,舒斓还是没醒。
李厌离停下来:“她睡得有点久了,是不是在生病?”
“不是,她昨晚没睡好。”
“为什么?”
舒毛毛没几天就适应了分床睡觉,但他没想到舒斓会失眠这么久。
那为什么还要分开?真搞不懂她。
舒毛毛撇了一下嘴角,反问李厌离:“你什么时候跟你妈分床睡觉?”
“我?”
李厌离略微深想就想通他为什么这么问,故意说:“我四岁就开始单独睡了,该不会有小孩子现在还跟妈妈睡在一起吧?”
舒毛毛轻哼一声:“我才没有,早就分开了。”
不过少了一堵墙而已。
这次回去之后,舒毛毛主动问:“妈,要不要把中间的墙封上?”
舒斓讶异地看着他,最后欣慰地笑了笑:“好呀。”
隔开之后,舒斓的失眠更加严重,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完全克服心理障碍后,这种情况又奇异地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