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予眼睛一亮:“你还真行,女人和小女孩,然后呢?还有别人吗?”
“没有,只有这对母女,她在跟这个人说话,好多土掉下来!”
季兰低头看他摸的人,没错,是从土里挖出来的王大川。
“后面的记忆没有了。”
“行,那下一个。”
那人被指引着移动到下个死者的位置,蹲下来,把手放在死者额头上。
“还是那个女人,她在上车,副驾的位置,她怎么突然变脸了!手里还藏着一把刀,她要杀这个人,没了。”
景鸿予眉头渐渐皱起来:“同一个女人?”
“是,同一个女人。”
“看看下一个。”
季兰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尸体悄然换了个位置,本来的第三个人换成第四个人,防止这个异能者是看着死状编故事。
“还是那个女人,她躲在房子里,抱着刚刚那个小女孩,拿着刚刚杀人的那把刀。咦,门是关着的,这个死者会透视吗?”
季兰放下疑虑,没错了,是之前偷看她洗澡的那个透视异能者孙跃。
“然后又没有了,不知道这一个是怎么死的。”
“下一个。”
“天上有个打开的空间,在往下掉东西。土里冒出个小女孩,小女孩手里拿着刀。然后是那个女人,她站在死者的身边,手里举着一把斧头,好像要——靠!我不看了!”
读取记忆的人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第一视角直面连环杀人女魔头,简直比最恐怖的恐怖片还要恐怖。
季兰看他吓得直哆嗦,说:“尸体盖上了,你睁眼吧,我们还要问你一些细节。”
那人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见到四块白布,松了口气。
季兰手拿纸和笔:“你先描述一下那个女人,除了年轻还有什么特征?”
“挺漂亮的……”
“说详细点,比如长发短发,双眼皮单眼皮,大概在什么年纪。”
那人回忆着说:“长头发,双眼皮,长得说不出什么特别的,皮肤也白,大概二十岁左右,瘦瘦高高,跟副指挥身形差不多。”
季兰点头:“你能从记忆里推测出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而开始追逐厮杀的吗?”
“我看到的都跟你们说了,连环画一样,就几个片段,一句话都听不完整,让我推我推不出来。”
景鸿予问:“她用刀和斧头杀人,那活埋王大川的土是哪来的?”
“我刚刚不是从一个死者的记忆看见天上有个打开的空间,土是从空间里落下来的,里面好像还有挺多物资,跟着土一起往下掉。”
第26章 小女孩。
景鸿予不理解:“你的意思是说现场还有一个带空间的异能者利用空间做武器活埋王大川?他队伍里的空间异能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你从头到尾只看到过一个女人,哪来的第二个空间异能者?”
季兰说:“小女孩,之前有研究说过,异能具有极高的遗传概率,末世之后出生的新生儿都具备母亲或者父亲的一项异能,空间异能说不定是那个小女孩的,孩子看起来大概几岁?”
“三四岁的样子。”
景鸿予还是觉得离谱:“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怎么用异能帮助大人杀人了?”
季兰比他要淡定得多:“别轻视小孩子,他们或许比你还聪明。”
景鸿予被噎住:“学姐你……行,现在可以确定,杀人凶手就是这对母女。除了她们也没别人了。动机和作案手法都无法完整还原,她上了车,大概是准备来咱们基地,然后突然开始动手……”
读取记忆的人小心翼翼地说:“她们母女这么强,会不会是那种专门蹲守队伍抢物资的独狼?
旁边的人说:“很有可能啊,现在各区出任务的队伍至少四个异能者,她们俩个活人单独出现在慈安这事本身就很古怪。”
“我觉得她们就是靠这样抢物资活下来的。”旁边的人也愤愤不平:“丧尸咬人,人还要杀人,太过分了!”
季兰看着四个人凄惨的死状,想到一会要善后的事,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尸体带走吧,让家属看完再火化。我去跟无线电管理员申请加入无线电公共频道,通知附近基地这对独狼的特征,提醒他们以后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注意防范。”
“好。”
舒斓不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这么快就被十五区的人查了出来,她在猴子的帮助下洗了一个完美的热水澡,久违地感觉到皮肤在呼吸的舒畅。
电系异能真好用啊,不仅能杀丧尸,还能激活大量电器,她是真想要。
舒斓站在地窖口,里面铺了一地的土豆白菜红薯老南瓜,回头的话,身后菜地也是一片花花绿绿,再放眼望去,满山青翠,里面尽是山珍野味,还有潺潺的山泉水。
五个身体健康,互相信任,还拥有强力异能的男人,找到了一个得天独厚的世外桃源。
不出意外的话,这支队伍可以在这里生活很久,她想等他们死后再拿走异能的新计划算是宣告失败了。
派大星走过来:“我们在山下还有个菜地,里面的种子刚撒下去,过一两个月就能吃上茄子豇豆和黄瓜。刚开始我们种什么死什么,后来在书店找到一些农业方面的书,有了经验和专业知识才慢慢好起来。”
舒斓心里叹气,一开始她也想把垃圾场变成一片菜地,可是有了舒毛毛之后她的体力大不如前,不能做重活,更何况慈安也搜不出新的菜种。
派大星说:“等过几年,那些被重点保护的科研和医疗人员研究出消除病毒的药剂,世界应该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他说的挺像回事,但舒斓对此不抱希望。
她进山捡蘑菇的时候,看见很多腐烂的皮毛和鸟羽,那都是这几年生物自相残杀之后遗留的痕迹。
舒斓记得以前上地理课,老师放过一段影片,太阳系里,有的星球的表面就是无穷无尽的土壤,有的星球有水,都没有生命。
她在想,或许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无垠的遥远岁月里,这些星球也跟他们蓝星一样拥有空气,植被,丰富多彩的生物。
然后某一天,因为某种病毒,或者某场无法抵抗的天灾,那些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灭绝了,然后在漫长时间的腐蚀下回归土壤,才变成现在的荒漠,只不过人类不知道而已。
谁知道蓝星是不是也正在走向这个结局。
派大星说:“以后你做饭需要的食材,从地窖里面随便拿。”
舒斓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露出假笑:“好的。”
那她就不客气了。
晚上,舒斓和贺胜一起做完晚饭,从厨房端着饭菜出来,餐桌前的人正逗舒毛毛:“叫爸爸。”
“猴子你要不要脸?来小朋友,你叫叔叔的名字就好,我姓爸名爸。”
“派大星你才是最不要脸的吧。”
舒毛毛面前摆着两碗大米饭,一手抓着一双筷子,一双自己用,一双等会准备给舒斓。
他冷漠地看着他们,显然是觉得这群大人很无聊。
他知道“爸爸”这个词代表的也是男人,舒斓告诉过他,一般的小孩子都会同时拥有爸爸和妈妈,所以他们遇见的人肯定会问她孩子的爸爸去哪了。
舒斓还告诉他,这个叫爸爸的人根本不重要,只有妈妈带的小孩也能活,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奶奶的小孩同样能活。
一个不重要的称呼,不理解这些人在争什么。
房子里没有多余的床和房间,他们把二楼的沙发搬到三楼作为舒斓的床。反正沙发很宽,让母子俩睡觉足够了。
但三楼原本是个放东西的阁楼,没有门也没有窗,代表着谁都能上来。
舒斓早晨睁眼的时候,面前就放着一把还沾着露水的野花,也不知道是哪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男大早上跑出去摘的。
她拿起来,没吵醒舒毛毛,独自下了楼,找了个塑料瓶剪开口当成花瓶,插上野花摆在餐桌中央。
过了一会,穿戴整齐,甚至还给自己做了发型的猴子进到厨房,手撑在水池边上,故意压出成熟磁性的低音:“小姐姐,喜欢我送你的花吗?”
舒斓露出虚伪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喜欢,挺漂亮的,你今天起的很早啊。”
猴子得意地点头,做作的气泡音听得人耳膜发麻:“是的,因为我想~做第一个见到你的人~”
舒斓笑容开始僵硬:“那真的是很荣幸呢,山下的菜地里听说好像有菠菜,你想吃吗?”
猴子打了个响指:“吃,我开车送你,我们一起去摘。”
说完他还暧昧地对她眨了一下眼:“就你~~和我~~二人世界~~”
舒斓真想把他的脸摁在平底锅里搓一圈,这样早上煎饼都不用再放油。
猴子觉得两人世界开大面包车有点煞风景,就上楼管派大星要了山顶停放的私家车钥匙,再下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个面无表情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