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川感慨说:“无论是祁队还是紫山,我们都祝福你,你永远都是我们二队的一员。”
“是,我永远都是。”
“聚个餐吧,”费江河说,“我叫上疏梅,一起聚个餐。”
马光平说:“是啊,疏梅在医院照顾妈妈,我叫我女儿去替下,就今晚吧我们聚一聚,你看行吧紫山。”
祁紫山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寒暄了几句后,费江河拉住祁紫山的手说:“紫山,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可以。”
等两人离开办公室,马光平说:“老曲,老费这是做什么,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说。”
“什么话你还不明白,他们仨一直在一起工作,你能看出疏梅和紫山的感情嘛,老费估计就是希望他不要忘记疏梅。”
马光平点了点头,“懂了,这是拉郎配,我怎么记得这得是你的强项。”
“我?”曲青川瞥他一眼,“我就是完成局里交代的任务而已。”
祁紫山跟着费江河到了一间办公室,关上门后,费江河请他坐下,祁紫山说:“老费,你别客气。”
“我不客气,紫山,无论你将来前程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战友。”
“对。”
“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求你一件事。”
“老费,你有话直说,别说求不求的。”
“你回省厅,一定大放异彩,我请求你帮疏梅一起带过去。”
祁紫山愣了一下:“老费,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嘛……”费江河笑了笑,又肃然道,“她在这里只会想到伤心的事,她去省厅会更好。而且她那么优秀,去省厅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她还可以带李老师一起去省城修养一段时间。”
祁紫山道:“可是疏梅未必这么想。我了解她。”
“对,你了解她,其实她也了解你,你们在一起太合适了,老费我啊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
祁紫山这才明白老费的真正意思,他也淡淡笑了笑:“现在不说这些了,但我记得你今天说的话,老费你放心,如果我和她有缘,自会再见。”
“你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的。”
“我了解她,我必须尊重她。”
“行吧,我说不过你。”
“你放心吧老费,你和疏梅是我在这里最亲的人,我不会忘记你们。”
“哎,好吧。”费江河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说。”
“你也认为夏忍冬是非法器官贩卖组织的主谋吗?”
祁紫山没有作答,这件事现在省厅一直在跟着,虽然目前瓦解了这个组织,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的头目就是白皇后和何士诚,但是他们仍然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个组织,它是否还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他现在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费江河说:“可我不相信,夏忍冬才多大,她一定是被人蒙骗,这背后肯定还有大鱼。你那天在现场就没听到什么吗。”
祁紫山回想了下,他的确听到了一些话,他记得夏忍冬当时说的是,“为了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我不得已加入了神秘组织,因为只有组织的力量才能帮我找到母亲的真相”。
这句话也说明,夏忍冬背后或许有真正的主谋,他也如实道:“老费,我的确听到了夏忍冬说了神秘组织的一番话,不过暂时没有证据证明她背后有主谋。”
“嗯,这就对了,其实我很早就认识夏忍冬,我记得十六年前,我和师父一起破那起连环杀人案时,两个小姑娘,冬冬和秀秀一起留在了市局,母亲去世了,她们都是遗孤……”
费江河当时见到的两个女孩,一个怯生生的,就是冬冬,一个有些调皮,就是秀秀,那时候他看着两个孩子,特别心疼。他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一颗糖果,结果他发现冬冬竟然把糖果塞给了秀秀,那时候,他就发现,冬冬很善良。
后来,他听说师父老夏要领其中一个孩子,当时是李老师的意思,想领小的,不过师父又说带两个孩子回家吃顿饭。
费江河觉得这两个孩子分开了太可惜了,他就耍了一个花招,亲自到冬冬面前说:“冬冬,叔叔教你们一个方法,等晚上到了姨家,你们就都喊妈妈。”
他知道李老师人特别好,听到她们都喊妈妈,一定会不忍心,会一起收留她们。
没想到第二天果然听到了师父的话,他说:“都收下了,谁叫她们都那么亲,当时一声妈妈,李老师差点哭了。”
费江河当时暗暗自喜,后面的日子,他也经常带礼物去看望两个孩子,直到他们都上了初中高中开始留校后,他才没有再和她们见面,不过两个孩子都在他心中留下了许多念想。
当疏梅第一次来二队时,他就有一种感觉,很像秀秀,不过又有些不像,也许女大十八变,他没有再过多去想。
没想到,疏梅真的是秀秀,而夏忍冬就是冬冬,最让他遗憾的是夏忍冬成为了白皇后,这件事他深深刺痛,在他心目中,冬冬非常善良,除非被人利用误人歧途,所以她背后一定还有主谋。
经祁紫山这么一提醒,他大概也有了眉目,省厅还会对后续的工作进行调查,不过什么时候有结果就另说了。他也恳求道:“紫山,如果后面省厅调查出什么结果,你也和我说一声。”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一直跟下去,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转告你。”
“行啊,”费江河又叹息道,“没想到我们快乐三人组要分开了,以后我和疏梅探案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多想你。”
祁紫山默默垂下眼眉,没有回话。
费江河笑着拍了拍他臂膀,“行了,晚上好好聚聚,我陪你喝几杯。”
“嗯。”紫山缓缓点了点头。
晚上在一家街边小店的包厢里,费江河曲青川和马光平三人已经早早赶到,他们提前点了疏梅和紫山喜欢吃的菜。
趁着人还没过来,马光平道:“和你们说几句,其实从疏梅刚进二队那会,我就觉得她挺像老夏女儿,我心里啊早把她当成好侄女了。”
“得了吧。”费江河挑事道,“当初对她最不好的人可是你。”
“哎哎,你说话咋这么难听,那后来我对她可是最好的。”
“最好的怎么也轮不到你啊,我才是最好的。”
曲青川抿了一口茶水,兀自笑了笑。
不一会,传来了敲门声,叫进后,李疏梅走了进来,费江河和马光平一齐起身,将她安排到座位里,马光平笑着说:“哎呀好侄女啊,好久没见着你了,我老想你了。”
费江河忙说:“是啊,这几天老马可一天不少提你。”
李疏梅笑说:“谢谢你们。”
曲青川说:“李老师还好吗?”
李疏梅缓缓点了点头,她脸色有些苍白,容颜憔悴,“还好,就是容易没精神。”
马光平说:“李老师年轻时就受了一次罪,她真不容易,她人也老好了。”
大家都知道,李老师年轻时受的罪就是那次摔倒失去了孩子,当时也是大病不起,从此多少留下了一些病根。
没想到这一次再次被刺激,肯定身体遭罪了。
大家安慰了几句,费江河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拿起一看,脸色就僵住了,大家问怎么了。
费江河说:“紫山来了消息,说是来不了了,他已经在回省城的车上。”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聚个餐,还有什么事比见我好侄女还重要。”马光平有些不理解。
“他父亲好像病重,他急着赶回去。”费江河解释。
大家没再说话,都沉默了一阵。
李疏梅也生出一抹淡淡的惆怅,心里面总觉得少了什么,那不仅仅是紫山的不辞而别,还有两年来一直共事、一直共处形成的习惯,突然哪一天他离开了,她十分舍不得。
费江河道:“疏梅,我叫上菜吧,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对啊,好侄女今天要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聚完餐后,疏梅回去时看手机才发现紫山也给她发了消息,大概和费江河收到的信息差不多,她也回了一句:没事的,好好照顾伯父。
*
过了一段时间,李新凤病情好了一些,李疏梅决定结束长假,回去复职。
这天,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费江河发来的:疏梅,我调查出了一些眉目,等你回来上班,我亲口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