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丢下我们父女二人的是你,现在你又假惺惺的想要做什么。”闻言,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的魏恒掐住她下巴,又担心捏疼了她,指腹摸上她娇艳的红唇。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看得我恶心。”自始至终做错事情的人都是她,她怎么就总能毫无半分愧疚之心,还理直气壮。
被看似暧昧,实际上只有恶心的姜玉禾险些连牙齿都咬碎了,连连后退:“我没有虚情假意,在如何,婼婼也是我的女儿,天底下又哪里有不爱自己女儿的母亲。”
“你不放心女儿在我身边,那你敢将她带回闻府吗。”
姜玉禾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了。
因为她不敢。
本来她和婼婼的模样相似就引来不少风言风语了,要是真的把婼婼带回家,那不正是真正坐实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见她这副模样的魏恒嫌恶的松开手,眉眼间泛着刺骨的寒意,“如果不敢,以后这些话,夫人还是不必再说。”
“以免让我听见了就觉得反胃,更甚是恶心。”
因为路上耽误了点事,导致闻澈来到魏府时已是快要开宴了,虽说男女客分席,但他从进来后没有见到玉娘,难免担心。
而后,他又想起了上一次来魏府,去找玉娘时所看见的那个房间。
哪怕他仅是往里看了一角,都能看出来里面是一个布置得极为喜庆的婚房,连他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得又涨又疼。
他没有叫丫鬟带路,而是记性极好的往上次走过一回的小路走去。
等走到无人的地方,他连所谓的君子行不乱,衣不动的规矩都全抛到脑后的小跑起来。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催促着他,去找玉娘,快点,要快一点找到她。
哪怕知道玉娘和魏大哥是兄妹关系,可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他们就是简单的兄妹,更说服不了婼婼为什么和玉娘长得如此相似,以及那个———
艳丽红靡得刺眼的婚房。
在他快要跑到上一次见到的那个婚房时,正好遇到从另一边,换好衣服走来的玉娘,就像是干涸的人终于遇到了能解渴的绿洲,“玉娘,你刚才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该怎么办。
姜玉禾拉过男人的手,勉强地扯了扯唇,“走吧,要是再不走,等下宴席都要结束了。”
闻澈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喉结沙哑的滚动,“好。”
两人正准备前往宴席时,一个老者看着姜玉禾突然出声,浑浊的眼珠里似有泪花涌动:“夫人,可否留步与我说几句话。”
“夫人,我就只是和你说过几句话就好,绝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姜玉禾看着这个差不多看着自己长大,也是自己被魏夫人带回魏府后,第二个主动向自己释放出善意的长辈,那声拒绝就像是卡在喉间的鱼刺。
闻澈看出了妻子的为难,主动开口:“玉娘,我到前面等你。”
两人来到角落里后,眼睛泛起湿润的魏伯忍不住浑身颤抖,又担心眼前只是一场梦,连嗓音都不可控的发颤:“夫人,是你吗。”
姜玉禾很想要否认,但她却是选择了点头,“是我。”
“夫人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消失的这几年来,大人找你都快要找疯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魏伯止不住的连连点头.“夫人这一次回来后,应当不会再走了,婼婼小姐也不用总是羡慕别的小孩子,半夜里哭着找夫人了。”
“大人和婼婼小姐苦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真好,真好。”
此时的姜玉禾,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一直爱护自己的老者,只能避开,并残忍的开口:“魏伯,对不起。”
满脸高兴的魏伯奇怪道:“夫人为何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已经嫁人了。”分明是很普通的几个字,姜玉禾却说得极为困难,更带着几分逃避的羞耻。
魏伯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要么就是夫人在开玩笑,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在夫人躲闪的目光,还有刚才和她一道的男人,大脑瞬间充血,牙齿像是咬到舌头般磕磕绊绊:“夫人,你,你怎么能嫁人了,你要是嫁人了,你让大人和婼婼小姐怎么办啊。”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们。”姜玉禾不敢再看魏伯失望的眼神,转身离开时,带着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等在不远处的闻澈见她神色有异,难免担心:“玉娘,那老伯与你说了什么。”
如何敢实话实说的姜玉禾慢慢平复着胸腔里的心虚,愧疚,才缓缓出声:“没说什么,只是说婼婼很喜欢我,让我有空能多过来陪下她。”
“我们离开那么久了,得该回去了,要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魏伯在她走后,又看着不远处懵懂无知的小姐,眼泪簌簌直掉:“我的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啊,怎么就让你遇到这种事了。”
魏伯一想到夫人如此狠心的场景,觉得小姐越发的可怜。
婼婼不明白管家伯伯为什么要抱着自己哭,自己今天见到了娘亲,分明很高兴才对。
娘亲还答应她,说有空就会来看她,刚才还给自己扎了个很漂亮的头发。
她学着以前奶娘安慰自己的样子,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拍着管家伯伯,也想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