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小婿没别的意思,只盼您能好好将养身体,将浑身伤痛能调理的尽快调理了,您一定要记住,只有您健在,相宜才能过得好。”
秦志勇从战场上回来以后,一身的功勋换成了蒸蒸日上的秦家,说真的,的确没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只是想着,只要家人好了,他就会好。却从没想过,他若是倒下了,家人又怎么会好。
唯一的儿子秦天柱,一点也不像他,说是从了文,科举却连年考不上,只能花钱给他买个官做做。
“我翻了好久,终于把这套衣服翻出来了,咦,门怎么破了个洞?”
秦相宜抱着衣服回来,两爷子都不说话。
秦志勇甩了甩手:“给我吧,我给他拿进去。”
贺宴舟抱着肩蹲着,呜呜呜有点害怕,他要相宜给她送。
秦志勇猛地打开门,冷风呼呼地往屋子里灌。
贺宴舟接过衣服,秦志勇退出来。
秦相宜指着门洞:“爹爹,你把门砸了,会灌冷风进去的,宴舟在里面多冷呀。”
秦志勇便站在那个洞口前,用自己的身体往那儿一堵,瞥了闺女一眼:“闺女,你咋不来关心关心你爹呢。”
秦相宜笑着道:“爹爹,今晚你洗澡的时候,女儿也去给你堵门。”
贺宴舟穿好衣服出来,这骑装穿他身上一点也不突兀。
是个板正的小郎君。
千松正好将煮好的姜汤提过来。
秦相宜正拿着毛巾给贺宴舟擦头发,现在头发还湿着,只能先尽量擦干,用梳子梳好后,披散在肩头,到火炉旁去烘干。
秦志勇看的牙酸,闺女什么时候也这样来照顾照顾他。
正巧外头人来传,说贺家人到了。
秦志勇要过去见客,便道:“你先给他收拾,收拾好了带着到前厅来。”
秦相宜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出来,轻轻吹散热气,喂到贺宴舟手边,贺宴舟想伸手接过来,她却不让,只柔声哄着:“来,喝一点,把寒气都赶出去。”
贺宴舟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可是他现在真的好贪恋姑姑的照顾啊,他不光要姑姑照顾他,他还想要姑姑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哄着抱着,叫他喝姜汤才好。
“阿嚏!”
这个喷嚏来得突然,秦相宜被他溅了一手:“不是吧,怎么还是病了。”
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倒是没发烫。
她赶紧擦了擦他的嘴,又叫千松拿来毛毯,给孩子裹上厚厚一层。
“你先把这碗姜汤灌了,然后我抱着你到前厅去。”
这孩子要真是生病了,得尽快脱手出去才好。
秦相宜有一些责任心在身上,但不多。
她现在喂也不拿勺子喂了,拿着碗递到贺宴舟嘴边,直接往里灌。
贺宴舟自觉不妙,好像头有点晕晕的,又想打喷嚏,糟了,嗓子怎么也有点痛。
小孩子的身体这么脆弱的吗?
怪他太久没当小孩儿了,压根不知道落个水就会生病。
秦相宜带着千松三两下给他收拾好,将人拎出了房门。
用厚毯子给他裹着,秦相宜嫌他走得慢,不得已又只能将他抱起来。
她跟千松一人抱上半身,一人抱腿,给孩子整得妥妥帖帖的。
来了前厅,贺家来的是贺夫人张今瑶。
“真是打扰贵府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先是书院里的先生说他逃学,找不着他人,我们家里正急得团团转呢。”
江氏忙道:“我们也不知他为何来了家里,许是孩子调皮吧,倒是他今日落了水,都怪我家女儿没照看好他,若是贺小公子出了什么差池,贺夫人您只管拿相宜是问。”
这话说出来,秦志勇有些不高兴了,又不是自己女儿一个人的错,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儿,他不好反驳自己夫人。
没一会儿,秦相宜抱着贺宴舟过来了。
张今瑶便看见自己儿子一身女子式样的骑装,看起来英姿飒爽极了。
就是脸蛋儿有些红,还不停地再吸鼻子。
江氏见了,忙道:“哎哟,相宜,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怎么还是让人家着了风寒了。”
秦相宜还没来得及答话,贺宴舟连忙拦在秦相宜身前:“我生病是我自己的事情,怪不得别人,你这老东西别老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
儿子说话难听,贺夫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他这样说话若是被家里老爷子知道了,定要打他手板的。
秦相宜愣了愣,母亲经常这样说话,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许是自己本就做错了吧。
可被贺宴舟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回过味来,是啊,她没错啊,怎的母亲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
江氏愣住了,秦志勇却笑了起来。
指着那小子道:“你相宜姐姐倒是没白疼你。”
贺宴舟扭了个头,拉着母亲道:“母亲,儿子有事情想说。”
张今瑶一脸无奈,抚了抚他的额头,已经有些发起烫来了,这孩子精神头还十足的样子。
他指着秦相宜道:“母亲,帮我向秦府提亲,我要娶相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