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的双手粗糙如砂纸,横亘在江氏白花花、滑腻腻的皮肤上,来回揉捏,将粗气喘在她身上,时不时的跟她说两句话,问问周天柱在京里的情况,兴起时,咧开嘴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笑得憨厚。
江氏觉得他不像自己年少时喜欢的模样了,想推开他,可男人来势汹汹,以往两个人都做惯了的事情,没道理现在就不让人家做了呀。
做一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氏这样安慰自己。
一把年纪了,本也谈不上吃亏不吃亏的了,更何况,她还想报复报复自己丈夫呢。
谁叫他将自己赶回来,心甘情愿做绿头龟了。
这般想着,江氏越发乐在其中了。
“周兴哥哥,你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有劲儿。”
周兴一刻也不停地撞击着,时不时还拿起烟袋锅子吸一口,他道:“要不怎么让你生出天柱那么个大胖小子呢。”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叫她翻个面儿,女人年纪大了,光看着她那张老脸也没意思,还是叫她这么背着来得劲儿,不用看脸。
他干得卖力,一边吸旱烟,兴起时还要在她浑圆的白屁股上打一巴掌:“你们后来得了个女儿,如今也十八岁了吧,可说亲了没?”
秦相宜是江氏在京城里怀上且生下的,可惜了,不是周兴的种。
江氏一边□□着,一边道:“已经在说亲了,她爹还不要我管,嘁,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说成个什么亲事。”
周兴拔出来,畅然地深深叹了声气,似是在品味些什么,他又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了?”
江氏翻过身,觉得自己很没面子,眼前又是老情人,便只好道:“这不是想你了,反正儿子过得好好的,我回来陪陪你就不行?”
周兴咧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揉红了一片:“行。”
他女人刚死了,又来一个也好,不叫他寂寞。
年前的这段日子,秦相宜约着好友打了几场马球,又跟人决斗了一场蹴鞠,时间过得很快。
过了年她就十九岁了,京里十九岁还未出嫁甚至还未定下亲事的女子怕是也只有她了。
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她每日陪着父亲调养身体,闲时蹲在厨房里琢磨吃食,日子过得悠闲有自在。
有时候三个侄女会来找她玩,她也乐意带着她们一起玩。
大侄女秦雨铃今年八岁,生得很是乖巧可爱。
每日跟在秦相宜身后“姑姑姑姑”的叫着,秦相宜喜欢给三个侄女买些小东西,三个小女孩儿也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她们最应该讨好的人。
戚氏也经常跟几个女儿说:“姑姑身上有好东西,多去找姑姑玩儿。”
连带着,秦相宜出门找好姐妹玩儿的时候,三个侄女有时候也要跟上来。
因为戚氏跟她们说:“姑姑的朋友都是京里的贵人,你们跟着去就能认识更多贵人。”
由于没再为了成婚学习琴棋书画了,秦相宜的性子又悄然往更野的一面发展去了。
尤其是上次落水的事情过后,秦志勇觉得,教女儿再多规矩也没有教她一些实打实的防身本领有用。
秦相宜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她之所以敢往水边的栏杆上靠,就是因为她会水。
京里的公子小姐们又约了几场雅集诗会什么的,秦相宜自己挥着小鞭子在前面跑,三个侄女在后面跟。
她的小鞭子威力很小,本来就是拿来玩儿的,从没好好学过真正的鞭子是怎么挥的。
秦志勇便带着她到了久违的军营,他一看到那些列阵整齐的兵卒,长枪林立的兵器台,心里就热血沸腾。
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交织一处。
兵卒们偶有认识秦总兵的,免不了要停下来行个军礼。
秦总兵如今只是挂个虚职,再不会上战场去了,他的晚年必要在家好好陪着女儿度过。
他看着来到军营里越发显得身姿娇小的女儿,便道:“在你出嫁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便在军营里度过吧。”
秦相宜被周围的肃杀之气感染,她心里面想的不多,从小父亲就惯她,身边所有的人对她都是充满了善意的,她从不假设自己有天会陷入危险之中。
就算是有危险,她也总能化解,因为父亲常在身边,而她又天生迟钝,只要不是欺到她脸上来了,将恶意直白地展现在她面前,她都察觉不到。
秦志勇看着女儿,便是知道她心思单纯,一直以来都被他保护得太好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将来一旦吃亏,便是要吃天大的亏。
好在现在为时不晚,老父亲还身强体壮,相宜也还在老父亲的荫庇之下。
他指了指兵器台上的一排排兵器,告诉她:“去选个兵器吧。”
她可以没有识人的能力,但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
秦相宜拎了把斧头,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双面斧刃宽阔而锋利,寒光闪烁间似能撕裂空气,令人望之胆寒。
她拎了一下,没能拎起来,秦志勇笑得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