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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神姬她想开了_快乐土狗【完结】(200)

  “我都跟无咎商量好了,还你女君的名位。

  “既成为业族,便和三清天斩断了所有关系。

  “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是凤凰族的女君,是整个焚业海的尊后,再也不会无枝可依。”

  女君当然只是虚名。

  凤凰族堕天万年,不会再听从她这位曾经主人的号令。

  但相较仙族罪臣、废储君,已经算得上光彩的名头。

  同九昭隔阂有所消弭后,兰祁便找无咎提起过此事。

  更想好了拿足够令人动摇的利益交换,以表明他重视九昭之心。

  起初,如他所料,无咎坚决不同意。

  言及神后太婀背弃族人在先,九昭仇视羞辱他们在后。

  若恢复女君身份,恐怕会引起全族抗议。

  但不知怎的,自打上回陪伴九昭出游一次,他的态度突然含糊起来。

  最后竟半推半就默认了。

  仅道虚名而已,他为男子,不欲与九昭过多计较,只要她此后不参与族事,指手画脚就好。

  兰祁应允。

  他尽最大可能为九昭争取到了新的开始——

  有他站在前面挡风遮雨,有神后和凤凰女君双重尊荣加持,她既能够高高在上,喜乐无忧地过完一世,也不会再如过去那般被储君的位置束缚,却对事对人始终狠不下心,临了落得个惨淡收场。

  兰祁沉浸在自己为九昭构建的安稳想象中。

  又听见九昭嗓音越发低顺地说道:“好,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想安安稳稳披上嫁衣。”

  ……

  年少做过的,关于权力、鲜花、爱侣的美梦。

  终究实现于当下。

  堵在心口的最后一丝不安彻底放下。

  嫁衣制成的第三日,他答应了九昭的邀请,留宿连理殿。

  当夜,鸾/凤/颠/倒,色/授/魂/与。

  除去衣衫桎梏,发/肤皮/肉亲密无间贴合,如水溶于水,两个独立的灵魂,此刻浑然一体。

  在剥夺呼吸,淹没至顶的极乐中,兰祁忽然想起,距离上一次如此拥抱九昭,已过去将近万年。

  帘帐半遮半掩。

  他再度望见九昭为红意充斥的眼。

  只不过,这抹红不再象征嗜杀、混乱与邪恶。

  它是湿润的、艳丽的,从旖然的漆黑中流淌出来。

  交汇成一条河,一条他甘愿终生沉溺的河。

  ……

  兰祁早有过命令。

  留宿的夜晚,无需宫人守在殿外,尽数四散开来。

  偌大的殿宇,除却一对忘情的伴侣,唯有笼中的白狐雪宝无声蛰伏,将一切尽收眼底。

  ……

  顾及来日方长,九昭暂时吃不消这时隔万年的汹涌思服,兰祁只做了两次便罢手。

  两人仍留有余力,头足相抵交缠在一起,说着床笫间的私语。

  “我们提前结契吧。”

  九昭的言语尽处,犹带细细喘/息。

  兰祁顿了几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问道:“为何?”

  “婚礼并不是结契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它的目的只在于昭告两界,你迎娶了我为尊后而已。”

  九昭的视线从兰祁脸上移开,看向烛灯映照范围外的黑暗之处,“这场婚礼,于三清天而言是一场极大的羞辱,哪怕只看焚业海,也并无几人会献上真挚祝福——

  “既然婚礼意义不纯,倒不如我们两个先结契吧,日月为媒,天地共鉴,保留它应有的美好。

  “况且,我不认为一统在望,焚业海就会时时刻刻太平,你我结契,你瞒过众人,提前将真血之力合二为一,可以早日完成战胜巫劭心愿,也可提防一些心怀不轨之徒。”

  兰祁摩挲臂膀的指尖陡然一停。

  此话不可谓不是站在他的立场,全然替他着想。

  无法轻信的天性,促使他朝无数个阴暗的方向发散。

  譬如,他可以利用九昭的真血之力,九昭自然也可挪用他的。

  可他借着灵缠,一直都在探查九昭真正的身体情况。

  依照她恢复的速度,哪怕再过千年万年,也做不到将他压制。

  再譬如,他更会思忖,九昭做出种种行为,是不是为了叫自己彻底爱上她。

  那样,伤害桎梏的法术就会失去所有效力,或许她会找机会刺杀他。

  可一旦结契,不管何时,他都能一弹指抽尽她的所有真血之力。

  除非她的身体里,存在着其他的血脉和力量——

  那么,问题就倒回了起初的假设。

  他已仔仔细细检查过好几次,若真的存在,不可能逃过他的魔识。

  所以。

  九昭提出结契,应该是出于感情吧?

  一定是的吧——

  一路厮杀至今,又有几人如同她一般甘愿为他奉献全部。

  难言的感动阻塞喉舌。

  兰祁可以用崇高的伟愿说服一个顽固的臣子,却无法于此刻吐出只字片语说明心意。

  他无声坐起身来,侍候着九昭穿好衣衫。

  紧贴的炽热躯体分离,带起一阵无尽的空虚。

  他一壁为她穿着,一壁又俯落秀美的头颅,如成瘾者般在她的面孔颈项间胡乱嗅吻。

  许久。

  他沙哑着嗓音:“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九昭来不及问去哪里,传送阵陡然出现在两人身下。

  视野陷入不见光的冥昧中,再一回神,他们站在与寂无宫衔接的料峭崖壁上方。

  头顶是硕大的圆月。

  丈外是散发着和业火相似的阴寒气息的高大树木。

  这树模样十分奇特。

  没有绿叶,没有花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簇一小簇,枝桠上摇曳生长着的黑蓝色荧火。

  “这是熹木。

  “是初代业尊阙昶死亡时,散落的无数元身碎片化作的树木。”

  熹,意为光辉明亮。

  这种鬼泣森森的植物,用此字还真有点格格不入。

  九昭没腹诽完,便被兰祁攥紧手腕,带领着朝树下走去。

  “连理树那样娇贵易损的东西,没法在焚业海贫瘠的土壤中存活。

  “我想,用熹木也是一样。

  “业族皆知,不可轻易许诺。

  “若承诺发生在熹木下,便不可反悔,否则终有一日,失信者必将被业火吞没,尸骨无存。”

  兰祁轻轻道出带着浓重血腥气的焚业海族令。

  转而侧过头来,迎着皓明的圆月,与九昭呈对望之势。

  “我,焚业海之主,兰祁在此起誓,终生爱你、敬你、与你再不分离。”

  “我的感情恰似这永不熄灭的业火,绝无穷尽之日。”

  在庄重到虔诚的誓言中,他的手与九昭的手上下交握。

  同为赤红的本源之力化作半透明的纤细丝线,穿透肌肤皮肉,没进跳动不息的脉搏。

  象征着情契缔结。

  九昭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

  她看着兰祁为情所惑,动容闪烁的眼睛,后知后觉勾起一抹相符的笑意。

  “不忘此宵,永以为好。”

  第183章

  ◎“如果可以,我多想伺候你一生一世。”◎

  业尊立后的大典隆重, 需要选出一男一女两位仪官,手捧象征佳偶天成的乌璧走在前方。

  仪官的人选并无特别规定,或拣亲族, 或择重臣。

  兰祁来找九昭商量, 问九昭有无属意之人。

  待选定之后,则传他们进宫拜见,且此后暂居宫中,熟练仪程, 直至婚礼当日到来。

  九昭也没客气,大大方方道:“不如就选祝晏琼星——整个焚业海,我只对他们熟悉些。”

  兰祁瞥她一眼:“你倒不怕我吃味。”

  虽为试探, 青年的语气却近乎打趣。

  九昭瞧出他没有真生气,反过来玩笑道:“琼星不也被我选中在列吗?她们作为妃嫔预备役,日日与我同住宫中,等待着你的临幸, 我都没同你置气, 何况仅是叫身为一方城主的祝晏担任仪官?”

  兰祁本坐在木案对面饮茶。

  闻言瞬现至九昭背后, 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挺秀鼻尖蹭过乌发,他轻咬九昭的耳垂:“所以, 你也会在意那些女官是吗?”

  九昭用手捏住他的下巴, 侧转视线:“付出真心,当然在意。”

  她从不吝于提出自身真实的情绪感受。

  而对于天生缺爱多疑的兰祁而言, 坦荡的爱恨喜怒都叫他倍感安心。

  于是, 他放任九昭类似揉捏宠物的行为, 开扇似的睫羽轻颤, 唇瓣凑近她的脸颊, 低声表示:“典礼在即, 需要稳定臣心,我本就打算,你我完婚后,昭告四方只娶一人,将所有女官放出宫去。”

  “那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双手捧住对方面容,九昭利索印上一吻,“唯有祝晏亲自参与其中,见证你我倾心相悦,明白自己毫无机会,他才能彻底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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