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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_青酸酒【完结】(76)

  “奴婢知错!”

  太皇太后怒气未消:“哀家只一句话,你们就好好祈祷公主无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一个也不会放过!”

  “太皇太后息怒……”

  兖国公坐在一旁,方才一只淡然地看着火气上头的亲姐姐,见状终于开口:“太皇太后不必如此动怒,孩子们尚未找到,一切都还未定论。”

  太皇太后闻言并不理会,只面若寒潭,皱着眉一语不发。

  “报!”门外的斥候前来传信。

  “免礼,”太皇太后忙道,“快说,如何了。”

  “是,”那斥候单膝跪地,“臣等在河流下游发现了两匹马尸,经过查验,确是太傅大人和公主殿下的马匹。”

  太皇太后身子往后一瘫,身旁随侍炸开了锅,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来,太皇太后拨开围上来的众人,道:“那人呢?”

  斥候面露难色:“人,尚未找到。”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太皇太后且先别急,妾听闻太傅大人身手不差,定能平安的。”一旁的几个太妃纷纷出言安慰。

  兖国公见此也随声附和两声:“正是如此,那悬崖下是河水,落入水中生还也大有可能。”

  “但愿,但愿……”太皇太后道。

  那斥候神色略有古怪,看了看周围的人,犹豫道:“臣等查验马尸后发现……其中一匹马的四只马蹄上分别嵌着一根近三寸长的铁针。”

  “什么?铁针?”

  “正是,”那斥候道,“此铁针并非是钉蹄铁常用的钉子,它比寻常的蹄钉粗很多,足有三寸,一般的马匹,绝对不会用到这样的铁针。”他拿出一个白布包,将其打开,里边正是取下来的铁针。

  斥候将东西递给一旁的嬷嬷,道:“这铁针只有谢太傅的战马上有,公主殿下的马匹上则没有。属下怀疑,是有蓄意人谋害。”

  太皇太后瞧见那铁针极长,呈细锥形,尖端打磨的光滑,还沾了血迹。

  “不对,”墨竹略作思索,“你说这针钉在马蹄上,可今日吾牵马时,马匹并无任何异样,按理说,真这么长一根钉子打下去,这马必然吃痛,会狂躁不安,可为何今日出门时没有任何异样?”

  斥候颔首道:“这正是臣想说的。”

  “这铁针尾端极其粗,刚钉上去时,只钉进去一半的长度,留一截在外边,马匹若是不驼人,或是走在柔软的草地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若是驾马急行,或是走在石子路上,便很快会钉进去。至于公主的马匹,想来是受到了同类的影响,也受惊了,这才一同奔下山崖。”

  众人闻言皆惊呼。

  “大胆!”太皇太后大怒,“若是教本宫查出来是谁谋害柔儿,本宫必不会放过他。”

  那斥候道:“要促成此等手段,势必要极其了解太傅平日所骑的马匹,以及平日遛马的路线,只要顺着马夫、蹄铁匠人和……身边的人去查,定能有收获!”

  墨竹一愣:“你是说,吾有嫌疑?”

  斥候低下头:“吾只是就事论事……况且太傅和公主殿下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并非是特指这位同僚。”

  兖国公眉头微皱,淡淡地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随侍,转了转手中的扳指,那随侍便悄然离场。

  “好了。”太皇太后皱眉打断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将一干人等收押询问,来人。”

  她身边左右听令,将墨竹莺儿等人押了下去问话。

  眼下人还未寻到,众人守在主帐中已有一阵,空等无益,太皇太后见夜已深,便遣散了众人。

  众人告退之时,她眯着眼看向兖国公的背影,静默一阵才缓缓对一旁的严嬷嬷道:“哀家久不问朝政……”她顿了顿,视线仍旧停留在兖国公离开的方向,“谢瑜可是打算彻查盐税?”

  严嬷嬷心知她素来与兖国公不和,可终究是太皇太后的家事,作为奴婢不好多嘴,只就事论事道:“奴婢听闻,谢太傅确实有此意思,前一阵的学子舞弊,遇刺一事确实闹得不小。”

  她想起昨日太后保下的言韫之,一时有些拿不准,斟酌道:“太皇太后打算如何处置言氏?”

  言氏手中握着的“证据”是真是假尚还存疑,但终归是个人证。若太皇太后想助谢瑜彻查,便可暗中发力让言氏继续状告钱兴,若想相安无事,便不闻不问,安心让言氏去做女官即可。

  严嬷嬷言及此处,不由在心中暗叹,怪不得太皇太后如此疼爱这个孙女。

  萧玉柔虽身为公主无权问政,却也隐隐知道太皇太后与其弟向来不和。出面保下言氏,可以说是握住了把柄,进可攻,退可守。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须臾,问道:“北边的金矿,他可动了?”

  严嬷嬷沉默一阵,还是道:“已有三年了。”

  太皇太后倏地睁眼,默了半晌,为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终究姐弟一场……过些时日,同我上山诵经罢。”

  “是。”

  ·

  洞穴内倒着三四头狼。

  谢瑜拄着剑喘息,跪在血泊之中,身上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狼血。

  萧玉柔将手中火把一丢,跪在谢瑜身边喊他:“太傅,太傅!”

  谢瑜身子愈发沉重,体内的温热迅速流失消散,萧玉柔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烫。

  “殿下,臣无妨。”谢瑜澄澈的眼睛陷入混沌之中,身子慢慢失去力气,坐靠在石壁上,手臂也无力地摊垂在地。

  “谢瑜,谢瑜!”萧玉柔喊他,见他久久不语,彻底失去意识,心中焦急不已。

  “怎么办?”她自言自语,两只手不停地给他擦着脸上的血迹,却不知为何越擦越多。

  一种无力的委屈涌上她的心头,他是为了救她,他平日里虽然古板苛刻,有时甚至格外讨厌……可每次她遇到麻烦,都是他来救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

  萧玉柔的手摸着谢瑜半干不湿的衣裳,看看一旁的火堆,想将谢瑜拖到火堆旁烤干衣裳,可试了几次却力气不够,压根不能挪动他分毫,索性将他的衣裳脱了下来,打算将他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

  坚实健壮的胸膛上血痕交错,伤口处的血肉模糊,萧玉柔定定心神,将贴身干净的裙摆撕成布条,轻轻擦拭着谢瑜伤口上的污秽,待到差不多干净了,再用布条包扎。

  更深露重,已至深夜,洞内寒冷,萧玉柔看着谢瑜裸露着的身子,不免忧心。

  伤还未好,受寒了怎么办?

  萧玉柔方才放在火便的衣裳依旧是湿的,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好不到哪里去。

  苦恼之际,她看着地上的狼尸,又看看晕倒的谢瑜。踟蹰一阵,咬咬牙,拿起谢瑜的长剑走去,打算将狼皮剥下来保暖。

  她儿时贪玩,总喜欢跑到御膳房看厨子处理牛羊,想着照猫画虎,应该不算太难。

  萧玉柔身为公主,生来即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从未染指过如此血腥肮脏之物。

  她压下干呕的反应,忍着让人恶心的血腥气,磨蹭了不知多久,直至天光渐亮,萧玉柔终于将擦干净的狼皮披在谢瑜的身上,然后依偎着谢瑜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瑜终于睁开眼睛,微微一动便发现了身上盖着的大小不一的狼皮,略微惊愕。再一转眸,看见那个依偎着他的、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安稳又温暖的呼吸上下起伏在他的胸膛,心中雀跃不已。

  他浅淡的眸子光泽愈盛,将头微微一侧,凝视着前方,状似不经意地将薄唇轻贴在她的额头。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谢瑜看了好一会前方冷硬黯淡的石壁,叹气道:“可我,始终是你的师长。”

  许是谢瑜方才将狼皮拉开了些,萧玉柔有些冷,瑟缩着脖子往他怀里拱。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谢瑜心中某处也像是松动了一般。

  “罢了,”他将手放到了萧玉柔单薄的背上,眸色幽深,“师长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写的越来越艰难

  [心碎]

  第60章

  萧玉柔再次醒来,是在栖凤宫的卧榻之上。

  莺儿惊喜的声音响在耳边:“醒了!殿下醒了!”

  太皇太后正坐在前厅,闻言起身来看:“柔儿!”

  萧玉柔方睁开眼,视线朦胧,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挣扎起身。

  “不必,”太皇太后按住她,“你烧了两天,好好歇息才是最紧要的。”

  萧玉柔微微惊诧,发白的嘴唇微微开阖:“两天?”竟过去这么久了。

  莺儿端来茶水,一点点喂给萧玉柔。

  萧玉柔看着太皇太后忧虑的神色,心中歉疚:“孙女不好,害换祖母担心了。”

  太皇太后苍老的眼中泛出光泽,拍着萧玉柔的手背:“你这丫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萧玉柔忽想起来:“谢太傅呢?他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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