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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_呕花深处【完结】(19)

  “他渊云不还杀到了前魔尊府上,”琴忌撇了撇嘴,嘀咕道,“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

  说罢,他抬眸偷偷打量且音的脸色,却见她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琴忌清了清嗓,别扭道:“你为何救我?”

  “我行事,无需缘由。”

  琴忌紧紧盯着她,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别想骗我,若是没有好处没有缘由,你又何故冒险救下我?”

  大有一副且音并不说,他便赖上她不走的模样。

  且音倒也不介意他这幅泼皮无赖模样,垂着眸子随口答:“与你祖奶奶相识。”

  她见证了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倒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骗琴忌,眼前这小脏狗的脾气,同他那位祖奶奶还真是相似,偏她被琴忌捂着屁 股的模样取悦了。

  闲暇之余逗弄一只小脏狗,倒也未尝不可。

  “你!”琴忌一怔,方才打的腹稿也随之湮灭,但见且音这幅不走心的模样,也只当她是在搪塞,随即作罢。

  他知晓自己生得好看,是世间难得的俊美,这女仙若是看在他容貌的份上出手相救也是情理之中,他琴忌不会欠人情,只是她最好也识相一些,不要借此说出些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来。

  “我祖奶奶避世多年,你竟如此狂妄,扯出这样的谎话,”琴忌皱了皱鼻子,“难不成,想借此占我的便宜吗!”

  且音颔首:“救命之恩……”

  “我可警告你,我有婚约了,是不会许诺嫁给你的。”

  他张牙舞爪的道。

  “啧,”且音审视着他,而后张开手掌,将一只荷包露出来,“你的乾坤袋,权当是还人情了。”

  小魔尊的乾坤袋,想来有不少好东西。

  见他一脸不解,且音颠了颠荷包,只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魔族的乾坤袋里想来有不少稀罕物,倒不至于小郎君以身相许。”

  她并不介意这位曾孙辈的儿郎多次言语冒犯,在确认香囊中的法器充足后,且音满意的离开了水云涧。

  琴忌面上的神色一僵,待到他反应过来时,周身早已空荡无人,他跺脚大怒:“胡言乱语!可恶至极!”

  他气得连连跺脚,也不曾想方才听闻弟子来追杀时,他露出的那点端倪,足以让人确认他的身份,只可怜这孩子一根筋,脑子也不好,全然没有他祖奶奶那点杀伐果断的精明气,叫人一眼就看了个透。

  —————

  一阵灵力波动从灵核深处扩散开来,恕尘绪面色苍白,掩唇呛咳着。

  方才且音的冷嘲热讽仿佛仍萦绕在耳畔,他捏紧了袖口压抑着心绪,却听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

  且音不曾回弟子房,而是带着荷包入了海棠水榭。

  “塑魂草。”

  且音望着手中的荷包,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恕尘绪对姽婳的关切做不得假,只是他当年真的不知仙界发生了什么吗,若是知晓,为何无动于衷?

  恕尘绪究竟知晓什么,亦或是说,他又隐瞒了什么。

  同恕尘绪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且音明显能察觉到体内的功法在渐渐恢复,可恕尘绪同她这一身禁制间的关系扑朔迷离。

  且音将荷包收起,她当好生探查海棠水榭的,或许她从恕尘绪身上忽略了很多东西。

  门口的脚步声渐近,海棠水榭的纱帐内,恕尘绪倚在一旁低喘着。

  他的灵核损伤太过严重,每每发病并不好捱,可是谁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他的住所。

  恕尘绪翻掌浮起一道淡蓝的光泽,今朝寒凉的短柄被他裹入掌心。

  随着门开的响动,水榭内渐渐被一股甜腥味包围,恕尘绪面色愈发难看——他最熟悉这股气味了,当年仙魔大战的战场上,便是被这样的甜腥味充斥着,这是血液和魔族的味道。

  恕尘绪缓缓呵出一口冷雾,随后冷鞭凌厉地朝着屏风挥去。

  价值连城的绘彩玉屏风被裹挟着强大破坏之力的寒冰击碎,楠木彻底断裂,一片薄薄的玉屏应声碎裂。

  没有了玉屏的遮挡,那张姣好的容颜出现在眼前,待看清来人后,恕尘绪怔愣了一瞬。

  且音只轻轻偏头叹:“哎呀,好大的脾气。”

  她面上的神情如旧,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紧张与慌乱。

  “恢复的不错。”且音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扬他。

  第18章

  她小臂上还有一道鞭痕,此刻正汩汩的向外涌着血,将青碧色的弟子服染了红。

  偏且音不觉,她淡然的看着恕尘绪,虽然仍是寻常那副模样,却没再逗弄他。

  “你……”恕尘绪没成想会是她,他本想问且音如何会来此,但想到方才她的阴阳怪气,心头又不痛快了起来,他冷道,“如何会沾染魔气?”

  他顿了顿,眸色复杂的看着且音。

  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身上疑云重重,又是冲着他来的,在离人宗这等地方还能沾染一身魔气,身份又怎会这般简单?

  除非,她是魔族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恕尘绪周身的冷意蔓延,手中的长鞭发出一声铮鸣。

  姽婳当年便死在了魔族的手上,魔族狡猾奸诈,好勇斗狠,他当年为报姽婳的仇,亦从魔族的身上吃了亏,是不会对魔族心慈手软的。

  可且音却私会魔族,他如何能放过。

  一股缱绻的海棠淡香随着空气骤冷,盖过了海棠水榭的腥甜,恕尘绪压抑着心绪,正欲再继续问下去,侧眸却见且音腰间那枚精绣的荷包。

  “师尊说的哪里话,弟子不曾离开离人宗,又怎会沾染魔气呢,”且音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随口道,“盯着我看了许久,莫不是看上弟子的荷包了?”

  恕尘绪看了她许久,缓声道:“你是在生本座的气?”

  “弟子哪儿敢呢,您的身份关乎宗门,行的亦是关乎大千世界之事,哪儿轮得到弟子置喙。”她轻笑。

  她的阴阳怪气足以说明一切,恕尘绪没有回答,眸光落在了她的腰间。

  “哪里来的荷包?”他终还是问道。

  “儿郎送的,”且音道,“以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这荷包做工精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儿郎的款式。

  恕尘绪记得,当年他也以答谢的名义亲手为姽婳绣了一个荷包,后来姽婳当年带那只荷包上了玉珍山。

  待他赶到之时,却见姽婳的金身将陨,那荷包也被人恶意的撕得粉碎。

  如果不是仙魔大战,倘若不是魔族阴险狡诈,姽婳何至于此,他又如何会灵核受损,再无精力理事。

  魔族害死了姽婳,他才会到了这般田地。

  若是姽婳还活着,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好郎君,杀了她。”

  一阵空灵缥缈的声响传来。

  这道声音似乎带着巨大的诱惑,伸出了密密麻麻的触手要将他拉入深渊,恕尘绪的思绪当即回笼,海棠水榭只有他与且音两人,若不是且音,方才的声音又会是谁。

  他暗自压下了疑虑,淡声道:“……凡间,本座是一定要去的,并非是为了宗门,本座还有自己的事。”

  他不擅长同人解释,更从不曾有人要他解释过这些,这种同人报备行踪之事恕尘绪还是头一回。

  古怪的不止是感觉,此番不是灵核,像是心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了一下,酥酥的,带着麻痒,像是什么东西要脱离了他的掌控,怪异感在心头浮现的一瞬,他带着解释之意的话便已说出了口。

  且音没有应声,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热茶,恕尘绪也不知晓她究竟是否在听他说的话。

  “本座不知是你,你身上的魔气……”恕尘绪顿了顿,将一只小瓷罐放在她面前,“这药,也不会让你留疤的。”

  他不知晓且音如何还能淡然的坐在此处喝茶,并非谁都能承受得住今朝的攻击,他方才用了三成力气。

  “师尊高估弟子了,”且音微微一笑,“弟子伤成这般,怕是动一下都费力,如何上药?”

  恕尘绪一怔,随后垂下了长睫。

  且音到底是为他医治灵核,功不可没,今日在车舆上所说的话虽句句阴阳怪气,却也是无不道理。

  自姽婳玉陨后,因着他的身份,便再未有人同他这般说过话。

  且音臂上的伤口还向外渗着鲜血,那张稠丽的美人面对上他,那一瞬他莫名升起一丝愧疚的情绪。

  她到底是为他好的,他却将且音伤得这么重。

  “到底男女有别,”他像是经过了许久的挣扎,最终妥协一般,低声缓道,“也罢,本座为你上药。”

  说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当真拿起了桌案上的白瓷罐,渊云仙尊竟是纡尊降贵的坐在了她的身旁,带着寒意的海棠清香袭来,疏离的冷意里还带着微甜。

  恕尘绪这样古板,竟也有一天能不顾男女大防,他微微抿着唇,眉心轻蹙,似乎有些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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