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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_呕花深处【完结】(20)

  海棠水榭静可闻针,分明几息的时间,仿佛已经过了许久,直至且音出言道:“不劳烦师尊,我自己来吧。”

  温热的掌心将白瓷罐裹住,连带着微凉的指尖也被一同攥入掌中。

  温与冷的交汇只在电光石火间,恕尘绪长睫轻颤,默默地将指尖抽回,还带着她温度的长指收入袖口,她温度似乎透过了指尖涌上他的喉头,炽热,滚烫,将他灼烧的口干舌燥,他渴望属于且音的更多触碰。

  是心病犯了。

  他极力掩饰着异样,便听且音道:“不过这伤终究是在后面,不若师尊帮我拿着镜子,我也好瞧清,方便上药。”

  “师尊不会拒绝弟子的吧,毕竟如今像师尊这般大义善良又心怀天下之人不多了,否则弟子当真要痛死在这里了。”

  且音慢声道,面上仍是盈盈笑意。

  恕尘绪默了一瞬便回过味来,她分明是在拐弯抹角的阴阳他。

  “……逆徒,如此口无遮拦。”他低斥道。

  海棠水榭的角落便是妆镜,儿郎的卧房都会配备,恕尘绪不曾拒绝,且音便缓步立于妆镜前,指节不紧不慢地勾起柔软的系带,青碧色的弟子袍顺势逶迤在地。

  中衣将少女的曲线完美勾勒,美好而年轻的身子带着朝气,光影都不自觉的偏爱了她。

  且音扫了一眼面前的妆镜,见他望着自己的后背不知在想些什么,似笑非笑的对上镜中人的眼眸:“毕竟女男有别,讲究非礼勿视,师尊说是也不是?”

  第19章

  话音刚落,她便如愿瞧见恕尘绪耳尖泛起的淡粉。

  且音挪开了眼眸,随意将中衣的带子解开,便听他有些气恼的道:“本座不过是看看你的伤势如何,还有心思如此贫嘴,想来你是无事。”

  “原来师尊是关心则乱,”染血的衣料滑落下来,少女莹白的肩头露出,她道,“灵核破碎最忌情绪波动,待师尊去了凡间,免不了要操心,师尊这些时日还是安心养伤才是。”

  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恕尘绪咬着唇肉,窗外似乎有鸟飞过,啾啾鸣叫声清脆。

  “……你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倒叫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恕尘绪道。

  他淡然的眼眸望着镜中人,意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哪怕微小的情绪,可即便他紧紧攫着且音,也不曾发现什么变化,好似一切不过是他多想。

  这一切太过巧合,又或是说,恕尘绪抱着一丝缥缈的希冀。

  他希望姽婳还活着,但恕尘绪并不知晓自己是否期望眼前之人就是姽婳,世间怎会有两个人性格如此相似?

  “如果师尊想,便将我当做那位故人吧,”且音通过镜子同他对视,那双眼眸中好像永远都是淡淡的笑意,“我不介意的。”

  恕尘绪没应。

  那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在这一瞬自己消散殆尽,眼前人与故人的重影随之不见,且音只是且音。

  一个身份无从考究,被无数谜团围绕的弟子。

  一股血液的甜腥味将他的心绪唤回,阳光斜斜的映在她的中衣上,像是为她罩了一层暖纱,带着薄肌的,流畅的背部线条被半透的素白中衣拢着。

  恕尘绪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此刻,什么非礼勿视,什么女男大防都荡然无存,他被光所诱。

  “子献,杀了她。”脑海里的声音清晰了几分。

  这道声音像是将他的神识控制,恕尘绪的神魂透过无边雪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子慵懒地仰在藤椅上,皓腕搭在了把手上朝着他勾唇一笑,说的却是:“杀了她。”

  幻境在这一瞬消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恕尘绪蜷了蜷长指,甫一抬眸便见一双含笑的眼眸凝望着他,且音的眸光意味深长,他莫名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像是猫儿打碎了瓷瓶,被人捏着后颈拎起般。

  恕尘绪蹩着眉尖轻咳一声,先发制人般道:“本座有些担心自己的灵核。”

  他不擅长说谎,每每说谎之时,总是会不安的闪烁着眸光。

  “是吗,师尊贵人事忙,竟也想起自己如今有颗破碎的灵核。”且音抬手将肩头的霜白拢起,轻笑一声。

  “子献,杀了她。”

  脑海中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低低道:“与魔族厮混,意图残害同胞,仙界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随着她低低的嗓音,恕尘绪脑海中的景象愈渐清晰。

  仙魔大战,身受重伤的姽婳被围困,魔族首领一声令下,万箭穿心,封心石随即炸裂开来,将整个玉珍山包裹。

  恕尘绪浅色的瞳仁聚起一点猩红,此刻,他看清眼前之人身旁笼罩着浓稠的黑雾,额上的丹砂也化成了魔印,那是魔气,是魔族的象征。

  一阵滚烫而酥麻的快感冲向灵核,恕尘绪一时没有防备,溢出声难耐的呻吟,便听且音淡声指责道:“不是担心自己的灵核吗,这时候还能走神。”

  言毕,像是她的惩罚一般,冲击着他灵核的滚烫灵流更猛烈了几分。

  “怎么,师尊不担心吗?”覆在他手背上的长指缓缓摩挲着他淡青的筋络。

  且音温热的指尖在他战栗的手背上打着转,随后轻笑着,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的手背。

  她口口声声唤他师尊,私下却对他做着这种事。

  师徒的界限在此刻含糊不清,女男之间,至少师徒之间,不该是如此的,他的威严在且音面前早就不保了,从他露出脆弱一面开始。

  恕尘绪斥责的话再说不出口,他噙着水意隐忍的凝望着且音,像是在警告,亦或是说是他在渴求,渴求且音能给他一个痛快,不要再如此折磨他。

  将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被她捏碎,再拼凑起,只为听他说一句软话。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那股灵流骤然停滞,恕尘绪脆弱的灵核像是喂不饱的婴孩,在此刻发出了抗议,他当即捂着胸口低低喘息,连带着指骨也绷紧至泛白。

  恕尘绪:“……担,担心。”

  他断断续续道。

  羞耻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充斥,可身子不允许他说出半句忤逆她的话。

  恕尘绪似乎在此刻才对眼前的少女有了新的认知,她不可能是什么毫无根基的小弟子,甚至此刻身体本能的腾升起一丝恐惧的情绪。

  “这才对,”且音笑吟吟的为他将鬓边滑落的银发撩回耳后,“听话才能快些好起来。”

  ——————

  风云峰。

  苍缈看着面前的徒弟温声道:“你是大师姐,风云峰的规矩不能坏。”

  悦文垂首应是。

  苍缈收敛了面上的淡笑,语重心长地道:“当年仙魔大战一事后,离人宗伤亡惨重,宗主亦是郁结于心,风云函是仙界最大的情报地,却不是什么都去查,你可知晓?”

  “弟子知晓。”悦文轻声道。

  姽婳仙尊玉陨后,不少仙尊仙尊都对封心石虎视眈眈,但此事过后恕尘绪一蹶不振,听闻他回来后大病了一场,随后便闭关数百年,风云函内部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只是师尊再不准风云函探查大战一事。

  这是她们守了三千年的规矩。

  “规矩是用来守的,既然知晓,如何明知故犯,”苍缈起身走向她,“她让风云函查什么?”

  “只是查封心石,”悦文察觉到他的不同,有些不解道,“师尊,当年不乏有仙尊重金来买消息,风云函此番并非是查仙魔大战一事,而是搜寻封心石的下落,为何不可?”

  苍缈只转而问她:“本尊吩咐的事可有眉目了?”

  悦文掌心浮现出一沓卷宗:“她身份并无异样,无母无父的散修,只是同薛医圣有些渊源,但薛医圣行踪不定,无从考究。”

  良久,悦文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师尊,弟子不明白,且音师妹既然已为渊云仙尊的弟子,她兴许志不在此,师尊何苦如此?”

  “你是想问,她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本尊看上她哪点了,对吗?”苍缈眺望着远处的梅树,轻声道,“她像极了本尊的一位故人。”

  试炼大比那日,霜色昳美翩飞,恰似故人归。

  悦文将卷宗递给他道:“请师尊过目。”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传来,苍缈:“一个身份而已,用了足足七日,想来是有人刻意掩藏,倘若她只是一个无母无父的孤儿,又何至于如此?”

  “她要风云函查的事情,你继续探查。”苍缈道,“先下去吧,月白留下。”

  掌心的卷宗沾了薄汗,微微濡湿。

  月白沉着一张脸:“师尊,可还要弟子留手?”

  “此番宗门大比意义重大,”苍缈眸光缓缓落在她的身上,“夺得魁首,拿到护心玉,莫要让为师失望。”

  他太过关注且音了,引来了月白的不满。

  不论是恕尘绪对且音的重视,还是苍缈对她的青睐,都足以让她嫉妒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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