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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_宋居泽【完结】(133)

  银锭相互碰撞,发出沉闷而诱人的响声,那布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鼓胀、沉坠。

  掌柜的看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为哈丹办事的酬劳在顷刻间被洗劫一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彻底瘫软在地,浑浊的老泪纵横而下,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

  他徒劳地伸出手,哀声求饶,声音破碎不堪:“好汉……好汉爷……您行行好……拿了这么多钱……足够您……您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大半辈子了……求求您……快走吧……我发誓……我对着长生天发誓……我什么都不会对巡逻的官兵讲的……一个字都不说……您就饶了我们……饶了小老儿吧……”

  然而,男人对掌柜那字字血泪的哀求充耳不闻,仿佛那只是耳边烦人的蚊蚋之声。

  他将那个如今已是无比硕大、沉甸甸的布包重新挎好在肩上,甚至调整了一下带子的位置,以适应那惊人的重量。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芳如、陈建安和哈丹都心头巨震、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非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蹲下身,凑近瘫软如泥、老泪纵横的掌柜,那张带着市井戾气的脸几乎要贴到掌柜的脸上,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闲聊、却又带着冰冷质询的语气,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老头,别哭了。我问你,你刚才账簿上记着……□□将军,每天都会派人来取酒?他今天……大概什么时辰会到?”

  掌柜的闻言,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劫匪,结结巴巴地反问:“差……差不多……还……还有一个时辰……你……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你难道……连□□将军的主意都……都敢打?!”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芳如、陈建安和哈丹的耳边!

  强烈的违和感与巨大的惊疑,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们!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完全不合常理!

  若真是只为求财的亡命之徒,在已经劫获了如此巨款,包括他们三人身上不俗的财物,尤其是那可能价值连城的玉佩,以及掌柜这明显是多年积蓄的巨额金银之后,最本能、最合理的反应,绝对是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远离任何可能的风险和追捕。

  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可他非但不走,反而关店挂牌,制造无人打扰的环境;他翻阅账簿,像是在寻找特定信息;他逼问出掌柜的藏金,似乎仍不满足;而现在,他竟然打听起北狄实权将军、手握重兵的□□的行踪?!

  一个普通的、只为钱财的匪徒,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可以形容的了,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除非……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钱财那么简单!

  掌柜那带着哭腔的惊问在帐篷里回荡:“你……你连□□将军的主意都敢打?!”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瞥了掌柜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让掌柜瞬间噤声,连滚带爬地退回角落,重新趴伏在地,身体因恐惧而不住颤抖。

  芳如的心跳如同擂鼓。□□将军!这个名字在她脑中炸开。若这劫匪真的胆大包天到对北狄的将军下手,无论成败,此事必将闹得极大。

  到时候,沙鸥城必定戒严,与阿尔斯楞王子的交易恐怕会受到影响!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阻止这个男人将事情闹大,至少……要拖延时间,或者制造混乱。

  这时,男人继续逼问掌柜,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说清楚,将军府的人来取酒,通常有几个人?”

  掌柜的声音发颤:“通……通常常三个亲随……加上将军本人,就是……就是四个。他们每次来,都是取那边那种特制的羊酒.”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堆放在帐篷一侧的几个密封的、比普通酒坛略小的陶罐。

  男人的目光顺着掌柜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芳如他们刚才趴着的地方,恰好挡住了他看向那些酒坛的视线。

  “碍事!”男人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对着芳如、陈建安和哈丹喝道,“你们三个,起来!滚到那边墙角去!别挡着老子看东西!”

  三人依言,缓缓站起身。

  长时间的趴伏让血液不畅,站起来时都有些踉跄。芳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机会或许就在此刻!

  她注意到身旁的货架上,除了皮货,还散放着一些零碎物品,其中有一个巴掌大小、颇为沉重的铜制小酒壶,似乎是用来品尝试喝酒样的。

  就在男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掌柜和那些羊酒上时,芳如趁着自己转身走向墙角的动作掩护,极其迅速且隐蔽地将那个小铜酒壶捞起,藏在了自己宽大的袖袍之后,心脏因紧张而疯狂跳动。

  然而,就在她刚刚站稳,准备寻找时机给那男人后脑来一下的时候,男人却仿佛背后长眼,猛地回过头,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正好捕捉到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掩饰的、藏着东西的手臂动作以及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决绝!

  “找死!”男人怒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根本没给芳如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如铁钳般猛地抓住芳如藏匿酒壶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芳如痛呼一声,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小铜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男人右臂一用力,一个粗暴的过肩摔,将芳如狠狠地掼在坚硬的地面上!

  “砰!”沉重的撞击声让陈建安和哈丹都心头一紧。

  这一摔力道极大,芳如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发黑,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而她头上用来固定男式发髻的普通木簪,也在这一摔之下,“啪”地一声断裂,满头青丝如同墨色的瀑布般倾泻下来,铺散在尘土之中。

  一瞬间,帐篷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散乱着长发、因疼痛而蜷缩起身子、更显纤细柔弱的芳如,那双原本只有凶房和贪婪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混合了惊讶与毫不掩饰的淫邪光芒。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一抹令人作呕的、油腻而垂涎的笑容。

  “嗬……原来是个小娘们儿!还他妈挺标致!”他那粗嘎的声音此刻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芳如看到他眼中那熟悉又恶心的欲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淹没了她。

  “不不要!求你!钱……钱你都拿走!我……我还可以给你更多钱!别碰我!”她挣扎着向后退,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钱,老子当然要!”男人嘿嘿一笑,那笑容扭曲而残忍,“但你这样水灵的小娘子,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不再理会芳如的哀求,转而对着陈建安和哈丹厉声道,“你们!都给老子滚进那个小房间里去!”

  他指着之前芳如与哈丹会谈的那个用毡布隔出来的小间。

  陈建安脸上闪过愤怒和挣扎,刚要开口,男人手中的砍刀已经指向他,杀气腾腾:“想看她现在就死吗?”

  哈丹脸色铁青,他死死攥着拳头,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与这个男人实力的悬殊。

  他看了一眼地上绝望的的芳如,又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砍刀,最终,耻辱地低下了头,率先一言不发地走向那个小隔间。

  陈建安见状,也只能咬牙跟上,眼中充满了无力感。

  男人跟着过去,粗暴地将隔间的毡布门帘拉上,然后用旁边一根顶帐篷用的粗木棍从外面别住,将两人彻底锁在了里面,并恶狠狠地威胁:“都给老子安静待着!敢发出一点声音,老子先宰了这女的,再进去宰了你们!”

  现在,帐篷的主空间里,只剩下男人、瘫软在地的掌柜,以及绝望无助的芳如。

  男人转身,一步步朝芳如逼近,那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饿狼。

  “不!你别过来!滚开!”芳如惊恐地向后挪动,手脚并用,却被男人轻易地一把抓住脚踝,粗暴地拖了回来,随即沉重的身躯便轧了下来,将她死死地禁锢在冰冷的地面上。

  “放开我!畜生!你这个下贱的畜生!”芳如拼命挣扎、哭喊、咒骂,指甲在男人手臂上抓出血痕,但她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芳如绝望的哭叫与哀求,在空旷的帐篷里显得格外清晰。

  隔间里,哈丹和陈建安清晰地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芳如凄厉的哭喊、挣扎的声音、男人粗俗的污言秽语以及那令人作呕的碰撞声,如同最尖锐的锥子,一下下刺穿着他们的耳膜,也刺穿着他们的尊严。

  哈丹紧闭着双眼,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得指节发白,他身为阿尔斯楞王子的幕僚,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竟要眼睁睁听着一个夏国女子在自己“庇护”下被凌辱而无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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