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酒吧鼓点喧嚣，人群喧嚷，男男女女穿梭在扑朔迷离的暧昧光影里，掩藏在酒精和音乐声中的每一次放纵的触碰，都带着火热迷离的暗示。
姜依韵抓着唐娅换了衣服就出了门，到了TA酒吧，在二楼开了包厢，下了楼，在舞池里晃了一圈后人就不见了。
唐娅原本还想着密切观察一下姜依韵的精神状态，结果被酒吧里的人群冲散，蹦了两首歌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和刚聊上的小帅哥抛了个飞吻暂别，唐娅艰难地穿过舞池中央，踩着高跟鞋上了二楼的楼梯，扶着栏杆找人，在变幻的灯光里搜寻了好一会儿，才在吧台边找到姜依韵。
姜依韵一身贴身的黑色吊带短裙，耳钉折射出细碎的闪光，及腰的黑色长卷发披散，裸露的手臂肤色白皙细腻得惊人，长眼线上挑，一手支着额头，坐在吧台边懒洋洋地像只漂亮的波斯猫。
才坐了一会儿，来搭讪的男人一刻都没有停过。
现在坐在她对面的男生，短发有些微乱，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光，看着年纪不大，青春洋溢，好看的脸上带着单纯好骗的傻样。
“姐姐，今天不高兴？”小男生嘴甜得很，一逗就容易脸红。
姜依韵故意拖长了语调：“我看上去年纪很大吗，一上来就叫我姐姐？”
“没有没有，就是姐姐太漂亮了，我……”小男生语无伦次地摆手。
“会喝酒吗？”姜依韵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又新开了瓶格兰菲迪，给男生的阔口杯里倒了浅浅一点。
男生接过酒杯一口闷，呛得咳嗽出声。姜依韵被逗笑拿纸巾帮他擦。
唐娅在栏杆上看的啧啧感叹，只要姜依韵愿意，就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像程书泽那么狂的大少爷，都心甘情愿结婚守着姜依韵定的家规，虽然现在离婚了，现在连十八九岁男大学生都要拜倒在姜姐的石榴裙下。
眼看着姜依韵眉眼弯弯地听男生讲话，时不时一句话撩的人家面红耳赤，唐娅理了理自己刚才蹦迪时弄乱的长发，叹了口气。她要是再不出场等姜依韵万一真的动心把人撩到手了，她都不敢想象程少的反应。
“那姐姐你想不想去外面兜兜风？”男生终于试着把手搭上了姜依韵搁在吧台上的左手腕骨，男生的掌心温热，拂走酒吧里浸润的冷气。
“今天啊？”姜依韵勾了勾嘴角，在酒杯边缘落下一枚鲜红的唇印，酒杯里的冰块碰撞出叮咚脆响，“今天不行，姐姐今天刚离婚，等会儿前夫要是找上门……”
姜依韵抽出自己的手，指尖划过男生的掌心像羽毛轻轻划过，勾了勾手指，男生凑近她，姜依韵附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那你可就惨了。”
“听上去似乎是个很粗鲁的人。”男生也笑了，“那姐姐留个电话？要是有时间可以找我。”
“行啊。”姜依韵伸手问服务员要了支记号笔，在男生眼前晃了晃，“手机没带，不介意吧？”
“当然不。”男生拉起左手的袖子，露出紧实的肌肉。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我签在腹肌上。”姜依韵龙飞凤舞地在他胳膊上写了一串数字，眼角瞥到走过来看表情就是一脸无语的唐娅，冲她挑了下眉。
“姐姐想看腹肌吗？”男生颇有些得意地笑，“下次，姐姐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留完电话，看见另一个美女走到大美女身边搭上肩膀，一看就是朋友，男生也识趣，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真行啊，人家小弟弟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啊，你就下手。”唐娅毫不客气在男生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姜依韵拿了个新的玻璃杯，给她倒酒：“帅吗？”
唐娅眯了一小口酒，肯定道：“够帅。”见姜依韵坐姿懒散，看着有点喝多了的样子，忍不住戳了戳她：“你喝了多少？”
“像他这么帅的，一共有……”姜依韵觉得自己思绪涣散，懒得数了，“大概有八九个？”
每个人请她喝一杯，还是各种不同洋酒混着喝，就算只喝了一点点，人也受不了。
“行了行了，回家吧。”唐娅去拉有些上头的姜依韵被拒绝。
“我才不回，我今天就是要在这里通宵。”说完，姜依韵拿起手边的一整瓶威士忌直接对瓶吹。
“卧槽，”唐娅吓了一跳，连忙去抢酒瓶，“要死啊，你又不喝酒的居然敢对瓶，不要命了。”
“你管我，我现在单身，想怎么玩怎么玩，程书泽都管不了我。”
“行行行，你玩归玩，别拿命拼酒，咱回包间。”
唐娅生拉硬拽拖着有些发懵的姜依韵回了二楼的包间，刚关上门，姜依韵跌进沙发座里，捂住了脸，一会儿，包间里就传出细细的哭声。
唐娅叹了口气，抱住了姜依韵，让她趴在了自己肩头。
姜依韵哭得抽抽噎噎，伴随着在家里已经说过了无数次程书泽渣男言论，好半晌，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想通了，”姜依韵抬起脸，脸上的妆被擦花了，但是被眼泪浸润过的眼睛亮的惊人，“我要去和刚才那个男生开房。”
第19章 “姜依韵，记住了，这是你自……
“嗯嗯, 嗯？”正在给她抽纸巾的唐娅正要点头附和，猝不及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反正我现在是单身，我不能在程书泽一棵树上吊死, 刚才那个男大学生不错，就他了。”
唐娅抽了抽嘴角：“我看你现在是不清醒。”
姜依韵伸出两根手指：“第一, 我十分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喝多, 我的意思是刚才和我搭讪的有个头发上有纹身，银色脖子的男生特别帅, 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唐娅伸出一根手指在姜依韵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不知道, 我看不见。”姜依韵闭上眼，摸到桌上刚才唐娅拖她回来的时候她拿在手里顺手摸回来的酒瓶, 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情绪又崩溃了，“都怪程书泽那个王八蛋，我今天就是要泡帅哥, 气死他。”
“要不你还是喝酒吧。”唐娅拿过姜依韵手里的酒瓶, 把桌子上倒放着的玻璃酒瓶翻开往每个里面倒满酒，直到那个酒瓶里只剩下浅浅一个底, 才递回给姜依韵。
喝多了的姜依韵其实还算好哄，除了说话逻辑有些颠三倒四, 总的来讲，和平常似乎没有什么两样。等酒精上头的劲发泄完，姜依韵把脸埋进了膝盖, 陪着姜依韵一起又喝了不少的唐娅强打起精神。
“我叫人来接我们。”点开微信界面，唐娅脑子犯懵，迟疑道, “我是打给程书泽还是打给凌景之？”
姜依韵手扶住了额头，喃喃道：“程书……”
“哦。”唐娅眯着眼睛，她手机上的未读消息也有99+，那些发现姜依韵电话打不进去的人，通通采取迂回战术，把消息发到了她手机上，最新的两行上下挨着的还正是刚才提到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的，随便哪个都行吧。
唐娅点了最上面的消息栏，打了个语音电话，刚拨过去对面几乎是秒接，唐娅也没听清到底是谁，强撑着报了位置。
“TA酒吧，两楼，你们谁来接一下。”
说罢挂了电话，然后才听清楚姜依韵的后半句话。
“不要叫程书泽，今天大喜的日子，叫他多晦气。”
唐娅：“……”
十五分钟后，程书泽打开包间的门，唐娅颇为意外地站了起来。
“这么快！我才刚打电话啊。”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跑去厕所吐了，吐完自己就清醒了，回来一看手机，那个电话果然还是打给了程书泽。
程书泽看了眼抱着软垫迷迷瞪瞪躺在沙发上的姜依韵，脸色很冷：“下次打电话能不能记得把包厢号也说了。”
他一间间门踹开来，实在是看到了一些不愿意再回忆第二遍的画面。
程书泽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姜依韵身上，掠了一眼她今天的打扮以及擦的乱七八糟的口红，眼眸染上深色。
“喝了多少？”桌上空着的那些酒瓶，随便一瓶就是这间店里最高档的洋酒，这量快赶上杨涵他们那伙人来开趴的规模了，两个女生根本喝不完这么多。
“不多，每瓶就喝了那么一点点。” 唐娅心虚地移开视线，“大部分我都拿去厕所倒掉了，真的没请帅哥过来跳舞。”
“……”程书泽从牙缝里挤出冷冰冰的声音，“你们还挺会玩。”
唐娅：“……”
没办法，姜依韵点的酒太多了，老板硬是要送她们免费看帅哥热舞，不看白不看。
给姜依韵披好外套，程书泽一手放在她的肩胛骨，一手从膝弯，把她从沙发上稳稳当当抱了起来。姜依韵还在酒后犯困发懵的状态中，感觉到程书泽的动作，下意识挣扎。
“别动。”程书泽低声警告，将人往上颠了颠，收手抱紧，走过唐娅时顿了顿，给了个之后找你算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