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闻言,便也朝着阮蔚看去。
半晌。
阮蔚才缓缓说道:“我要看你们的族史,所有,记载了祭司的部分。”
她要弄明白,祭司究竟是怎么死的。
祭司在这儿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陈渊挑眉,“行,跟我来吧。”
“大人。”
他调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阮蔚,“……叫名字就好了。”
她顿了顿,解释道:“我已经转世,你这么叫我会很别扭。”
在确认了是友非敌之后,阮蔚已经卸下了些许防备。
用人不疑。
阮蔚不会推拒那个‘她’费尽心思安排的这一切。
陈渊其实也觉得别扭,听阮蔚这么说,他也挺开心的。
“好。”
陈渊是感激祭司的付出没错。
可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也不像妖皇这般与祭司相处过,他并不是真的愿意叫阮蔚这个金丹初期叫大人的。
妖皇,“慢走啊祭司大人!晚上一起吃饭,我给您准备您最爱吃的烤肉!”
“好。”
阮蔚应了声。
陈渊带着阮蔚进入了一处地下宫殿,他一面叩亮夜明珠,夜明珠缓缓亮起,照亮了这一方殿宇。
映入眼帘的是——
满墙的、满地垒起的、到处摆放着的、让人无处下脚的满屋子书!
陈渊说:“喏,都在这儿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脚替阮蔚清出了一条能过人的路。
阮蔚,“这是哪?”
陈渊,“我的黄金屋啊。”
阮蔚,“……”
原来这年头狗窝也能叫黄金屋了?
怪不得妖皇要揍死陈渊。
她要是有这么个儿子,估摸着也得揍。
他没所谓道:“这一堆是族史。”
“最大的一堆是我的课外读物,这一堆是考试真题,还有这儿,这是押题宝典……”
“……”
阮蔚表情复杂,尽量的压下了熊熊燃起的吐槽之魂。
不知道应该先吐槽课外读物,还是应该先夸赞考试真题和押题宝典。
陈渊笑,“开始吧,阮蔚。”
他随手一吸,阮蔚一直藏在腰间的留影石便被他拿了去。
“这些书都是我搜罗来的孤本,不可以录留影石哦。”
阮蔚微微眯眼,“你早知道?”
她一直觉得。
看书看多了,心眼子也会更多些。
阮蔚自己是个例子,热衷于学习灵族文化的陈渊也是个例子。
从小镇时就看得出,陈渊喜欢玩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他乐此不疲。
陈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笑的疏朗:“囚牛可是五感通灵。”
“你一拿出来,我就有了被窥视的感觉。”
阮蔚,“……”
五感好是吧,等会她就去魔域把郁群青喊来,告诉他,你小子做骨琴肯定更好使。
她蹙眉,冷淡道:“行吧,你先保管着。”
陈渊,“……”
这话说的,简直是把他这个堂堂妖族太子说成了个小厮般的奴仆。
阮蔚直接挥手,“出去吧,我自己看。”
她转过身,留下一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发奋背影。
陈渊忍不住失笑。
用完就丢。
不愧是处于四角恋的腥风血雨中还能巍然不动的女子啊!
第251章 喝点中药调理
第三日。
万丹谷。
“我最后说一次。”
常怀瑾,“师姐只是被妖族邀请去玩几天!我们还要参加这一场的小比呢,不是联姻!不是合谋!更不是开战!!!”
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稍微交好些的嫡传。
这已经是常怀瑾不厌其烦解释的第N遍了。
元吹云啊了声,“那为什么阮蔚可以被邀请啊?我也想去妖界看看哎!”
“因为你菜呗。”
姜榕榕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元吹云,“……”
唯唯诺诺,还不敢怼回去。
在体验过望息谷的免费医疗之后,几乎没有人敢再对医修不讲礼貌了。
尤其是万剑宗。
望溪行看姜榕榕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和蔼过,看得姜榕榕一阵恶寒,她跟第一场小比时追着姜榕榕砍的模样大相径庭,简直是判若两人!
姜豫胆子不大,声音也小,此时却也抿着唇说,“我……我大师兄算过了,阮蔚仙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东南相冲之卦,有乱象之势。”
他顿了顿,有些担忧:“倒不如说,妖族才应该小心一些……”
谁都知道。
阮蔚那性子可不是个会受制于人的。
蓬莱还护短的紧。
齐白芨坐在一旁,“得了吧你。就你们那卦,准不准都难说。”
颜子卿瞬间就炸了,“你说什么?!”
他撸起袖子就拍桌:“想打架?”
齐白芨微微眯眼 ,他开口就是嘲讽:“我又没说错!浮屠塔里不就是你们大师兄算的卦吗,明明是阮蔚的簪子,偏偏算出个什么命不久矣的卦象。”
“她那样,哪里像是命不久矣了?”
姜榕榕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瞬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常怀瑾、握瑜两兄妹。
双生子的脸一下就拉的老长。
齐白芨他们不清楚,姜榕榕可是清楚的。
阮蔚身上还带着噬心蛊毒呢,可不就是命不久矣吗。
齐白芨熬了大夜,把几个看着就像玄天阁夺冠路上心腹大患的嫡传的留影石从头看到了尾。
齐白芨还特地找了爻歧的留影石来看。
本来他觉得天机楼挺有用,准备这次小比合作一下的。
结果。
这不纯纯骗人吗!
姜豫涨红了脸,“才不是!我大师兄不可能会算错……”
万俟安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阮蔚命不久矣咯?”
在对外这件事上。
万俟安也能勉强自己跟齐白芨站在同一战线了。
尤其是上回囚牛秘境之中,齐白芨替他挡了一爪之后,万俟安乖巧多了。
姜豫楞住,“没有……”
“行了。”
姜榕榕见不得自己弟弟被欺负,她冷冷的睨了玄天阁师兄弟一眼,“八卦两句得了,赛前别找事啊!”
齐白芨冷哼一声。
他倒是没怵过,他的烂性格也挺坚韧的,说不改就一点儿也不改。
“哼。”
齐白芨高昂着头,他折扇一甩,冷声道:“那我们比赛中见真章!万俟安,走。”
万俟安火了,“你他妈别跟叫狗那么叫我!”
齐白芨,“……你事怎么那么多?”
这对师兄弟吵吵闹闹的向着自家宗门休息的院子去了。
“这两到处挑事的麻烦精总算是走了。”
元吹云忍不住说。
齐白芨发神经,这两天动不动就凑到蓬莱仙宗的院子里来;万俟安也抽疯,他居然愿意跟着齐白芨到处走。
姜榕榕转头,冲着常家双生子说:
“哎,你俩别多想,他们也不是这个意思。”
把别人家嫡传死不死的挂在嘴边,确实不太道德。
尤其是……
阮蔚还真有可能死啊!
握瑜面色铁青。
她的唇张开又合上,吐出来的话也刺骨寒:
“姜榕榕,有毒药吗。”
姜榕榕,“……没有。”
有也不敢给你啊,不然我就成从犯了!
常怀瑾脾气好些,但也是嘴犟道:“师姐马上就回来了。”
到时候让师姐揍齐白芨去。
几人还想再聊会儿。
“喂。”
池衿忽然出现,他面沉如水,掀起眼皮,视线凉凉的扫过在场众人。
目光扫过之处,皆是一阵寒意。
池衿的表情极其不耐烦,“说够了没。”
说完,他扫了眼门的位置。
言下之意。
说够了就赶紧滚。
元吹云怂的最快,“我师兄喊我回家吃饭了我就先走了拜拜各位明天小比见!”
他一溜烟就跑了。
年纪小就是不要脸,说跑就能跑。
其他人,“……”
这小子真是够滑溜的。
姜豫,“我、我师兄喊我回去收衣服。”
颜子卿,“这也是我师兄那我也回去收衣服了!”
姜榕榕,“……”
她看了眼一脸阴沉的池衿,他看上去活脱脱就像一个刚刚被甩了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的失恋少年。
“啧。”
姜榕榕拍了拍握瑜的肩,忍不住问道:“他这样,几天了?”
握瑜面无表情的答,“师姐走了几天他就几天。”
“……”
姜榕榕,“池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