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嘴上却说着:“常公子真是长大了,还记得你小时候,你父亲还请我去喝过喜酒呢……”
话音刚落。
常家双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握瑜脾气暴,抬脚就想往前冲:“你——”
常怀瑾一把拉住妹妹,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的瞪向了望池皑。
望池皑又像是想起这已经成为了不能提的事,做出一脸慌张懊恼的表情。
“哎呦,瞧我这嘴,说快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常怀瑾抿唇。
不能在这种事上跟望池皑纠缠太久,他们这趟是有任务的。
他的牙关颤了颤,勉力说道:“……无,”
妨字还未出口。
下一瞬。
望池皑眯起眼:“常兄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咯。”
“节哀,节哀啊。”
论起打嘴炮。
望池皑这种畜生一般的人又怕过谁呢。
握瑜彻底忍不住了,她怒叱:“你说什么呢你!你再提一句我父亲试试!!”
望池皑一脸无辜:“啊?”
“这不是事实吗,常小姐也太霸道了些,事实也不容许他人提起了吗?”
这一下更是捅了马蜂窝。
别提握瑜了,常怀瑾都直接红温了。
萧玄同都伸手掏芥子袋,他都准备好给阮蔚传讯息说计划有变,他们要先开打了。
望池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他确实不能先动手,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够激对方动手啊。
这么一来,饶是蓬莱仙宗想要护短也没理了吧。
虽然。
望池皑不知道的是——
蓬莱仙宗想要护短的话,他们从来都不讲理。
就八个字。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计划是计划,变化是变化。
“接着。”
池衿一把将地上昏倒的望莫澜提起,抡圆了胳膊就将人砸向了望池皑的面门。
望池皑瞳孔微缩,伸手一提。
到底是亲生的,他还是妥善的将大儿子放置到了脚边的平地上。
望池皑:“这是——”什么意思。
池衿弯起唇:“留个人给你以后节哀用啊。”
池衿说完,顺带投了个你且安心看我发挥的眼神给常家双子。
常家双子:……有点暖,但不多。
论骂架。
池衿能甩望池皑八百个来回不带拐弯的。
“……”
望池皑听见脸都绿了。
池衿那张嘴,实在是无人能敌:“你得好好养着他,你有没有别的孩子我不大清楚。不过,他一看就是你亲生的。”
他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来:
“以后哭丧的时候,没他不行。”
望池皑:“……”
调色盘见过吧,没见过的就看一眼望池皑的脸,然后你们就见过啦 ~
望池皑:“你这是暗地里咒我死的意思?”
池衿:“误会了。”
望池皑:“?这也是误会?!”
池衿:“嗯。”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不是暗地里。”
望池皑:“……”
否认了暗地里,却没否认咒他死。
这他娘的不就是明摆着咒他死吗?!?!
望池皑被池衿三言两语气的头昏眼花,鼻腔中也喘着粗气,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着。
自从他继任家主以来,望池皑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当着面一通怼过了。
池衿掀起眼皮,确认了望池皑的红温程度。
他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
望池皑就从中听见了在这一场悄无硝烟的骂战中,他本人惨烈败北的声音。
望池皑:“……”
好半晌。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来:“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萧玄同还是记得正事的,他站了出来:“你没听见吗。”
“我师妹丢了,我们来报官,找人。”
常怀瑾也缓过了劲儿,他补充道:“人是在你们望家丢的。”
握瑜:“对!”
“交人,不然我们就叫人了。”
她掏出感灵,一副要喊家里大人出来打死望池皑的架势。
望池皑:“……”
他刚来就看见一柄剑朝着自家儿子的脸上划去,能上哪儿听见去。
所以,现在,是找人?
在互相阴阳怪气骂了几个来回之后,望池皑终于弄明白了蓬莱仙宗这一行人的目的。
首先,结合阮蔚早晨和望溪行在望家大门口演的一出认亲戏。
其次,再回到此时蓬莱仙宗找(打)上门来的一出寻亲戏。
总结一下。
蓬莱仙宗使出了一招让人无法辩解、甚至不能不接招的强买强卖的强行甩锅绝技啊!
望池皑:……
他带着三分的不可思议和四分的震惊,还有两分的委屈和愤怒。
看向了从头到尾都融合在戏中,紧紧的绷着一张死人脸的萧玄同。
萧玄同:“?”
在接触到望池皑的眼神之后,萧玄同就知道面前这老头算是回过劲儿来了。
于是。
萧玄同的唇角上升了0.5个弧度。
他憋不住笑。
而在望池皑看来,萧玄同的表情似乎更加凶狠了。
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望池皑不可置信。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能演了吗。
你们这是讹人啊!!!
贼喊捉贼、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这屎盆子简直是从天而降,就这么正正好好的扣在了望池皑的脑袋顶上。
五个流氓,纯恶棍。
第493章 “真相只有一个!”
池衿再一次强调:“交人。”
握瑜晃了晃手中的感灵,眼中隐藏着些微的挑衅:“我可叫人咯。”
望池皑:“……”
交人交人,那他也得有人交啊!!
别说交人了。
望池皑现在是连根阮蔚的头发都交不出来啊。
就在刚才。
望池皑的消息一向灵通,他刚接到消息说有人来议事堂闹事,就想到了今天奇奇怪怪的望溪行和阮蔚。
望池皑立刻就派人去找阮蔚了。
结果就发现他早上派去监视她们二人的侍卫已经躺倒在杂草堆里,两眼闭紧,倒头就睡。
院子里关着的望积羽也不知所踪。
望池皑一个激灵就明白过来了。
他娘的!
这是给自己下套了啊!
可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早上他已经大摇大摆的将人放进了望家,这计谋的锁扣就已经被扣上了。
现在阮蔚人真没了。
望池皑可真是有嘴说不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了。
他就知道。
望溪行这小鳖犊子偷溜回来就算了,还一反常态的大早上打上门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准没好事!
此时眼前,他明知对方都是演员却没有证据拆穿。
望池皑很无力。
有一种八十老汉面对四个无法无天的叛逆期少年的无力感。
望池皑张了张口,开始解释:“早上我确实是见到了阮小友,但她后来就跟着望溪行走了,我也是、不知去向啊!”
他说着说着,倒是心生一计:“你们要找人,那得去找望溪行。”
萧玄同忽然问道:“望溪行姓什么。”
望池皑:“……”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常怀瑾冒了个脑袋,他将手举得很高:“师兄师兄,我知道!”
萧玄同点头,“怀瑾你说。”
萧玄同很少打击自家三师弟回答任何问题的积极性。
毕竟——
常怀瑾能够答出来的问题已经不多了。
“首先我们要排除望溪行姓溪的可能,其次她也不可能姓行哇,最后——”
常怀瑾学着记忆中阮蔚的模样,他用手推了推鼻梁处不存在的眼镜,声情并茂的说: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
一个大喘气。
还没接上。
握瑜:“她姓望。”
哦嚯!
抢词成功。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唇角也弯起。
常怀瑾:“……”
常怀瑾好悬一口气没倒上来,脚下又是一个趔趄给自己绊出去半米。
好不容易站稳了。
他起来就冲着握瑜生气的质问:“常、握、瑜!!你干什么抢我词?!”
握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铺垫,你凑时长呢?”
常怀瑾:“……”
好崩溃。
为什么这货是他亲妹妹。
望池皑:“……”
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