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怎么就没把望溪行那死丫头逐出族谱去呢。
萧玄同也很崩溃。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问题,怀瑾居然还是没答出来!!
大师兄心焦啊。
池衿还是时刻牢记主线任务的:“望溪行,你家的,她搞事,你负责。”
望池皑:“她不是嫡——”
话音未落。
“不是吗。”池衿直接反问。
望池皑脸色一变,表情扭曲的说:“她原本并非出身嫡系,只是后来……”
原来早上认亲的戏码要用在这里。
池衿:“这我不管。”
他双眸幽深,像是能直直的看进人心里去,“我只知道,人是在你家丢的,这边陲城的事务都是你望家负责统管。”
望池皑:“……望家也并非什么都管。”
他两手一摊:“若是所有琐事都找望家,那其他事,我们还做不做了?”
池衿冷笑一声。
他说:“通州律法第三千二百八十一条:女子失踪半日即可上报当地管辖府衙,府衙须当即派人寻找,一日之内若未寻至,当地必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若有不符之行,可状告至当地执法堂。”
望池皑背后冷汗直下。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将那本厚厚的《修真界法律法规大全》背诵的如此熟练?!
张口就是法条啊你小子。
池衿很轻易地读懂了望池皑眼中的震惊,他轻蔑的勾起了唇角。
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惊奇的。
这老头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师姐的智力碾压局,让阮蔚来,不止法条,她连法条的出处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再者。
蓬莱仙宗出来的人,哪有不会背《修真界法律法规大全》的啊。
要不然还怎么兴风作浪(不是)!
说回正题。
修真界此时的权力分割比较分裂。
大家基本上各管各的,各地世家负责管辖各地日常事务,而执法堂则是负责监督世家的,是名副其实的纠察组织。
各处辖地的执法堂还是由十大宗管辖的,边陲城的执法堂也是如此。
非要给通州势力标准排个序的话。
十大宗 ≥ 武修世家 ≥ 其他道修世家 ≥ 普通百姓
当然,这份排名也需要辩证看待。
比如全宗上下没有任何武力值的万丹谷,他们就很显然不敢惹恼全是剑修阵修的阮家。
拳头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正是因此。
望池皑绝对不想将这事闹到合欢宗、伏龙寺的执法堂去。
他太清楚望家繁华表面之下的一汪淤泥了。
望家,经不起任何一点查。
只是片刻。
望池皑就挤出了一脸笑容,他对池衿说:“何至于此啊小友!”
“不过是寻人这等小事,我这就让下人跟着你们去便是了。”
蓬莱仙宗几人对视一眼。
眼底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成了。
池衿将望池皑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像是勉强满意般的点了下头。
他说:“行,那就先来百八十个人吧。”
望池皑一怔:“要、要那么多人??”
池衿挑眉:“怎么不要。”
“我师姐是在你们府上丢的,不翻仔细点怎么找的出来。”
望池皑哑然。
你到底是想把望家翻成什么样子啊喂!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
望池皑强调道:“人可以借给你们。”
“但是,人,一定不是在我们望家丢的。”
望家不能背上这个锅,不然,这不就一下子同时惹恼了阮家和蓬莱仙宗两个混混头子了吗。
混混可不讲道理。
阮家和蓬莱仙宗,更是两个拳头邦邦硬的混混。
池衿:“你说不是就不是?”
他讥讽地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一定啦?那我还说,一定是你把我师姐藏起来了呢,你说是不是。”
常怀瑾也恢复了几分活力,他附和着:“系呀系呀!”
池衿:“一定是你们望家人对我师姐的身家起了歹心,是也不是。”
常怀瑾:“系呀系呀!”
池衿学着望池皑刚开始时事不关己的模样,两手一摊,小嘴一撇:
“你看,都有人信了。”
望池皑:“……”
他顺遂了一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池衿才懒得管一个中年老头子那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呢。
他只想快点完成,然后去找师姐。
都半日未见了。
池衿早就已经心浮气躁,思绪更是不知飘向了何方。
等人来齐,就开查!
第494章 这便是常怀瑾
在池衿的眼神催促下。
望池皑无奈的借出了数百名望家侍卫。
然后。
他拎着亲儿子跟在蓬莱仙宗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蓬莱仙宗四人领着这百来号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望家。
没错,就是闯。
因为——
望池皑惊怒:“我的门!!!”
萧玄同:“嗯?抱歉。推门的时候劲儿用大了,门怎么到地上去了啊。”
他还是一脸面无表情。
看起来还真无辜!
望池皑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了声没关系。
等蓬莱仙宗一行人走远了些,他才唤了两个下人将金丝楠木的大门扶了起来。
刚进院中,还没喘口气。
望池皑又是一声惊叫:
“我的鱼!我养了百年的灵尾啊!!!”
望池皑心痛地看着池子里的灵鱼。
这些鱼他可是精心饲养了百年之久,眼看着就能结出血丹了,如今却全都翻了白肚。他愤怒地转头看向蓬莱仙宗的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望池皑厉声质问。
少女收起了在池中搅弄水波的银索剑,十分无辜的看了过来。
握瑜:“不好意思,银索顽皮,漏了丝电落进了池中,”
更不巧的是。
这一丝电还带了些天雷。
望池皑:“……”
他暴起:“你这也太不小——”
话音未落。
银索瞬而化形。
少年翻了个白眼,“怎么了?”
“我就雷水又雷冰,这怎么了?!一时没控制好放了点雷出来,又能怎么了?!”
剑灵这种灵体最是擅长感受血腥凶煞气息。
那一池子的鱼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身上全是孽息,背了一身的血债。
银索敢打包票。
这一处大池子若是将水引走,将淤泥挖开来,白骨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银索当下一感觉出来就同握瑜咬了耳朵。
一人一剑在识海里一对账,立即就决定把这一池子的食人鱼送上西天。
吃过人的玩意,留不得。
望池皑:“……”
雷就雷,你没事往池子里钻什么啊?!
但望池皑就是被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他也没敢对着出身万剑宗的银索说出一句不是来。
笑死。
蓬莱仙宗他都惹不起,何况再算上一个万剑宗呢。
不必说望溪行也是万剑宗的。
这不一样。
在望池皑眼中,就连万剑宗的剑,都比望溪行的身份要高。
这就是他的狭隘。
在望池皑这种人的世界里,出身旁支、年幼时被他当作奴仆一般呼来喝去的望溪行,不论她日后取得了多大的成就。
望池皑都不会忘掉女孩过去的狼狈模样。
从前如此,往后更是如此,他始终会认为自己高贵的嫡系血统会压过望溪行的一切努力。
望溪行的抗争在望池皑看来都如同徒劳无功的嬉闹之举。
他只会轻蔑的想:
啊。
谁让她没能投个好胎呢。
谁让她是旁支呢。
谁让她只是个女孩呢。
……
在望家,这样的观念并不畸形。
甚至于在整个通州,这样的观念也都并不少见。
不止是他。
他的几个儿女也没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全是群烂进了泥里的玩意儿——
首先。
萧玄同十分‘善解人意’:“望家主,既然令公子身体抱恙,不若先从他的房间搜起吧,也顺便将人送回去好生歇息。”
望池皑:“……”
要查人屋就说要查人屋子。
别整那么多有的没的借口,还身体抱恙,也不想想你们不动手他怎么会‘抱恙’!
还未停顿些许。
萧玄同话音又是一转:“一个一个的查也有些麻烦,望家主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如这样吧,我们四人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