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教池衿奉献爱,巧得阮蔚察觉回馈。
有来往,便有情愫。
礼物。
阮蔚觉得,池衿就像是礼物。
她也很喜欢这份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拼得的礼物和嘉奖。
像梦一场。
在阮蔚看来,似乎只有极其甜蜜的美梦才能有池衿这样无处不合她心意的人。
阮蔚是看爽了,池衿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阮蔚定定的看了池衿一会儿,忽而又闭眼,再睁开再看,像是在心间牢牢刻录着池衿这些年的变化,而后她弯起唇角,笑意如风划水面,波纹荡漾开来,沁入人心,
池衿:“……”
他像只兔子般瞪着眼,在阮蔚身上好一番打量。
阮蔚看够了,正想开口:“池——”
就听见池衿转头冲外面大喊:
“师尊师叔!二师叔!!!来人啊快来人——师姐好像面部有疾了!”
光是喊不够,池衿一下就从床榻边蹦了起来,跟个风火轮似的窜出去搬救兵了。
阮蔚:“……”
她闭上眼,安详的有点想死了。
真不愧是她们蓬莱仙宗出来的人,嘴不容人是特性,脑回路也是如出一辙的跳脱啊。
阮蔚诡异的安心了。
这果然不是梦,这就是她亲道侣能干出来的事。
阮蔚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自己选的人,还能咋的,认了呗。
等池衿把同门喊齐了进屋一看,阮蔚已经自行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等他们了。
阮蔚伸手:“嗨。”
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给人都看傻了。
萧玄同‘chua’的一下就把手里拎着的姜榕榕往一旁放下。
他几步并作一步急行到阮蔚身边,表情未变,语气却着急,“怎么就从床上起来了,不再躺会儿?”
阮蔚有些好笑的说:“再躺下去身子骨都要软了。”
萧玄同皱眉,“你累狠了,多休息几日也无妨。”
“看吧,我都说了她没事的!非不听!”姜榕榕一边埋怨,一边又凑到阮蔚身边替她把脉。
姜榕榕,永远的嘴上一套行动另一套。
“师姐!”
握瑜一下就扑到阮蔚怀里了,她本来就敏感,又与阮蔚六十年未见,眼下担惊受怕的看阮蔚昏睡了三日,此时眼泪更是如江水泄了闸般滚滚而下。
阮蔚无奈的给她擦脸,哄她:“哎这是做什么,别哭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走了呢。”
握瑜很听话,但她控制不住眼泪。
常怀瑾还算冷静,他一如既往的朝阮蔚笑着,“师姐师姐,你可算是醒啦,小师弟这几天都快成炸药桶啦,多亏我劝住了!”
阮蔚挑眉,伸手在常怀瑾脑袋上摸了两下,“那怀瑾很厉害呀。”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常怀瑾一愣,不知为何,眼眶竟也莫名的红了。
当然。
常怀瑾也不是什么含蓄的人。
他“哇”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跟亲妹一块,一人一边占据了阮蔚的左右衣袖。
阮蔚:“?”
完了。
又惹哭了一个!
阮蔚正头大呢,结果握瑜扭头一看常怀瑾也哭了,她的眼泪又自动停了。
别问,问就是嫌丢人。
最后的最后。
阮蔚看向了呆站在门口的池衿。
池衿有些近乡情怯。
明明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心中的情潮一茬茬的涌上眼眸,惹得池衿眼下泛起薄红,情难自持却又不敢靠近。
他怕海市蜃楼,怕阮蔚似梦中一般消散。
阮蔚笑了一下,像是一眼就看透了他,她喊他:“池衿,过来。”
池衿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步伐有些错乱的靠近。
阮蔚说:“伸手。”
池衿伸出双手。
阮蔚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好笑似的抬眸看他,池衿触及她眼神,顿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下意识想要收手。
“别动。”
阮蔚喝住他,池衿瞬间僵住了。
在满屋人的注意之下,阮蔚本来是想去牵他,可现在一手一个师弟师妹,她无法动作,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她将脸颊靠近那双指尖青葱的手,贴近,触碰,双方的温度交织而后互相传递。
池衿下意识轻柔的将她捧近了些。
凑近看,更是头晕目眩,心乱的不成拍。
阮蔚眉眼弯弯,笑得很纵容:
“摸摸看,我是真的假的。”
她又把脸凑上去。
感受到手中肌肤凝脂如玉,池衿的指尖只能顿住,两侧耳廓绯红,呐呐不敢言。
阮蔚又笑问:“你怕什么。”
对上池衿的时候,她总是笑,也总是将池衿的心搅乱成浆糊,导致池衿的言语系统全部失效。
半晌。
池衿也只敢憋出一句:“师姐……”
他偏头不敢多看:
“别逗我了。”
阮蔚就被池衿这句话逗笑,笑得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好像这个时候的她才最自在最活泛。
浮于云间仙,就此落凡尘。
众人:“……”
突然有点可怜池衿了。
刚出新手村就遇见顶级魅魔,这谁能顶得住啊?!
第524章 “阮蔚,没有你这样的。”
阮蔚调戏小孩调戏的很来劲。
姜榕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看得下去自家闺蜜谈对象的,“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那还有半死的呢。”
阮蔚脑袋后仰,从池衿手中离开,她转头看姜榕榕,客气两句:“就走了?不多坐会?”
姜榕榕:“……”
姜榕榕怒了,“坐个屁啊!!坐这儿看你们亮瞎我狗眼吗?!”
阮蔚尴尬了一秒,然后就迅速的自洽了。
咋了。
六十年没见她的美人骨道侣了,嘴上占两句便宜怎么啦。
阮蔚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调戏小男生的艺术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姜榕榕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知悔改,气的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又照例动作轻柔的给蓬莱仙宗关门。
阮蔚:“哎?真走啊。”
她一边说一边去牵人池衿的手,还伸手指去勾手心。
池衿俊脸通红。
“……”
萧玄同有点想翻白眼,但他克制住了,将话题拉回了正轨:“所以,蔚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边陲城的?”
“就闭关那会儿。”结局都已经摆在眼前了,阮蔚也就不必再瞒着同门,“我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浮屠塔里修炼的。”
萧玄同、常怀瑾、握瑜:“?!”
那他们这些年去后山唧唧歪歪说的话算什么?
算他们能说会道。
“什么?”
池衿更是惊呆了,他从脖子上拽出一个平安符,“可是、这不是师姐你在后山给我的吗?”
阮蔚:“?”
祭司给池衿平安符干嘛。
阮蔚一般都是心里逼逼赖赖但面色不改,她从池衿手中接过平安符仔细地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祭司的存在是隐秘,阮蔚不能说,只能认下了。
阮蔚:“嗯……中途也回去过。”
池衿半信半疑:“可这是师姐在我来通州前一日给的。”
“……”
阮蔚点头,毫不犹豫道:“对,我刚好回去了一趟。”
“真的吗?”
池衿蹙眉,还是不怎么信,但当时他亲耳听见的又确实是阮蔚本人的声音,蜃景里头的气息也是阮蔚的气息。
阮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只是让池衿照常戴着。
她弄不明白祭司想干什么,但阮蔚很清楚,祭司或许会害自己,也绝不会害池衿他们,所以她放心的让池衿继续戴着平安符。
事情解决了之后回蓬莱问问祭司吧。
阮蔚将这事抛之脑后。
池衿虽有些狐疑,但他觉得师姐没必要骗自己,便也囫囵了过去。
“所以。”
萧玄同幽幽的来了一句:“你躲在浮屠塔里六十年,就是为了三日前的双重雷劫吗?”
阮蔚略微停顿,下意识扬起了最讨巧卖乖的笑:“大师兄,这件事你听我说……”
“是与不是。”
“……”
在萧玄同静静的注视下,阮蔚到了嘴边的狡辩就这么转了个弯又落回了肚子里,她只好点头:“是。”
阮蔚:“但这是有原因的——”
“你自小如此,向来都是这样。”
萧玄同凉凉的看着阮蔚,出口的话比他的冰灵根还冷:“无论家里人怎么担心你的身体,你自己都是这副不在乎的模样,每每有了些算计就冲着自己那命比纸薄的身子使,只想着留一口气见我们好留遗言是吗,没有你这样的。”
他再一次重复道:“阮蔚,没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