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侄是什么品种的人类,胸口破了个大洞还能自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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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补刀的郁群青一转身便迎上了丰无涯的灵渊,他不得不放弃了再戳几下尸体的想法。
天命:“啊啊啊啊再多戳几下啊!!等下她死不干净的!!!”
阮蔚这人有多难杀只有天命能懂。
郁群青:“吵死了!闭嘴!”
阮蔚死不死的郁群青心里能没数吗。
没有人。
没有人能够在三尸枪手中活下来,尤其,阮蔚只是一个合体期小崽子而已。
六十年又如何。
她妄想用六十年追赶上自己的千年苦修,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从始至终。
被郁群青放在眼里的对手最开始只有岑临息,通过和丰无涯的交手,他又勉强加了上一个丰无涯。
此时。
再次与丰无涯交手的郁群青惊讶的发现。
丰无涯的剑法突然之间变得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迅猛而凌厉。他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急速挥舞,每一剑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一套蓬莱剑法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每一剑都像是在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让人猝不及防。
可郁群青仍旧轻松。
丰无涯看着他唇角挂着的笑,气的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他仿佛诅咒般斥骂着郁群青:“郁群青,你该死、你、你真的死不足惜!”
丰无涯还是太文明了,骂人带不上脏字,也没什么杀伤力。
郁群青不解的问:“怎么你也这样吵闹?”
丰无涯下意识要骂:“你这——”
郁群青真的不懂这些人都在痛惜些什么。
郁群青不明白,所以他理直气壮的问:“为什么要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所有人皆是一愣。
郁群青:“你们到底为什么会认为一个合体期能有和我交手的机会啊?万剑宗那个蠢材小子也是,你这个二徒弟也是,我轻松的杀死他们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这不是你们自己选的么。”
太过直白的话语,太过戳心的箴言,直截了当的揭下了灵族人的颜面,算计、得失、自我和比较,统统都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真是好可笑。”
郁群青嗤笑了声:
“你们让她来送死,却怪我真的杀死了她。”
丰无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平生第一次。
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灵渊。
丰无涯的指尖颤抖,瞳孔颤抖,双腿也发软,刚才怒气冲冠时带来的肾上激素仿佛都在郁群青一句句的质问声中被打散,无法躲避的后悔充斥了丰无涯的大脑,他再也没有心思想些别的。
这时。
朝见的传音来了:
“大师兄!别担心,蔚蔚没事!你继续按照计划拖住郁群青!”
什么?
丰无涯瞪大了眼。
郁群青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丰无涯的心神失守瞬间。
有破绽!
他非常快速的做出反应,三尸枪向下横扫,直接撞上了丰无涯手中的灵渊剑,巨大的力道从枪身传来,丰无涯被这巨力震得退后,手掌虎口处崩开些许,鲜血染红了灵渊剑柄。
郁群青抓住机会,一枪接着一枪的冲丰无涯身上扎洞。
失了先机的丰无涯只能被动格挡,而且,郁群青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缓过劲来了,他的攻击一下比一下凶猛,大有一副要连杀师徒二人的架势。
就在丰无涯节节败退之时。
“铮——”
远处的长剑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丰无涯眼前,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长枪给撞了回去。
丰无涯头也没回就认出了来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咬着牙道:“岑临息,给我弄他!”
“好。”
男修拎着一少年,翩然落下。
岑临息将傅弈朝着快噶的元音身边一丢,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傅弈也很是上道,一屁股摔地上之后利索爬起,拎起镜己就去保护元音了。
元音感动的快哭了:“岑哥!你是我哥!亲哥!啥也不说了,小弟祝你和嫂子长长久久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啊!”
丰无涯:“……”
岑临息:“嗯,谢谢。”
岑临息这才将自己的本命剑从丰无涯面前召回,他闪身到丰无涯身边,面容冷峻,微微低头认错:“对不起,我找老四花了点时间。”
“……”
“你个路痴!”
丰无涯已经气到不想再说话了。
岑临息蹙眉,指向傅弈:“回去的路我认得,来这儿的路是老四指的,这不能赖我。”
“……”
你们师徒还能遗传路痴吗。
丰无涯不懂,但丰无涯大受震撼。
岑临息比他着调一点,他率先回到正事上,看向了正饶有兴趣望着自己的郁群青,岑临息皱眉问道:“郁群青,老四这些天做的梦,是你做的?”
“梦?”
郁群青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轻轻的扯起一个笑,否认道:“不是我。”
天命干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岑临息才不信,只是冷冷的看他:“是与不是,不必多说。”
“来战便是。”
犹如寒霜般凛冽的剑尊手持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寒光四射的利剑,他倏尔抬手,剑尖直指郁群青眉心位置。
丰无涯侧身站在岑临息身后,云团聚散,透过云层落在他侧脸上的光影暗暗绰绰,手中那柄沉黑色的灵渊剑锋芒内收,似水般柔又硬朗。
郁群青眯起了眼,攥紧了手中三尸枪。
下一瞬。
三道身影犹如流星般碰撞在一起,掀起的飓风将整个战场都吹动了。
修真界如今最强的三人。
动手了。
第544章 仅此一次
阮蔚看着天。
眼前是全然一片的黑,她不喜欢这压抑的颜色,这是一个代表着未知的色彩。
未知一向不是什么好词。
阮蔚尝试深呼吸。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了,模糊的意识渐渐下坠,仿佛沉入触不见底的深海中,原来濒死的感觉就是这样虚无的,看不见任何光亮的啊。
胸口似乎不疼了。
取而代之的是麻、是痒、是散掉的气。
阮蔚合上了眼。
她忽然觉得好累,这真是一股从骨血深处忽然涌上来的疲惫,疲惫席卷了浑身,它们叫闹着要休息,要长眠,仿佛只要阮蔚继续睡下去,一切的纷纷扰扰便不再能够惊扰她的美梦。
休息么。
真的好累。
休息一刻钟吧,就一刻钟,她真的好累啊。
与天斗、与人斗、与一切阻挠她愈发顽强的人和事在每时每刻做着斗争。
可细细算来。
阮蔚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幼虎。
在旁人看来,她已经足够优秀。
只有阮蔚。
她对自己,并不满意。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遭受了家庭中的苦难,又在好不容易好起来时被迫卷入无数次轮回,直到如今,因为想要赶超前人而苦修数十载。
只是不够。
时间还是太短了。
巨大的挫败感袭来,阮蔚的指尖蜷缩,就像她的自我一般蜷缩了起来。
阮蔚想睡一会。
这次。
是真的想休息。
“……”
好安静。
“…………”
嗯,好适合休息。
“阮蔚阮蔚阮蔚阮蔚……”
谁在喊。
“阮蔚!”
好吵。
“阮蔚你丫再装死你小师弟就跟人跑了!!”
……
阮蔚刷的一下就睁开了眼。
幽荧:“……”
懒得喷。
阮蔚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灵魔战场,而是另一处十分诡秘的空间。
此方空间一半如火焰般赤红,一半似深海般湛蓝,中间分界地段红蓝交织,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阮蔚看的有些入神。
“好久不见,阮蔚。”
赤发红眸的小少年从红色的那一半空间中缓缓现身,它温声又客气的和阮蔚打了个招呼。
阮蔚看着他,记忆回笼,她有些惊讶:“烛照,你的眼睛……”
“嗯,洗回来了。”烛照伸手点了下自己如火红曜石般的眼睛,笑着说:“从前是常握瑜为了让我能顺利融入你躯体才将剑身改了属相。”
烛照隐约记得,当初被改造时还怪疼的呢。
对它动手的常握瑜也疼,那一天一夜,她疼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也是因为改造烛照的属相花费了太多灵气,她只能和常怀瑾同归于尽。
烛照:“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了,我便自行修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