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呐呐道:“师姐,你先别笑,我有点怕。”
阮蔚捏拳,青筋绷起,“我让你放开点问,不是让你将人都给我绑回来的。还有,你们把人绑回来干嘛,给我看看你们三个抓着一个老太太是多么厉害嘛?!”
“这是谁的主意!”
萧玄同,“……”
要遭!
果不其然,他的亲亲师弟毫不犹豫——
常怀瑾,“是大师兄。”
池衿,“萧道友。”
三五这两卖队友倒真的是很熟练呢。
萧玄同:没爱了,毁灭吧。
第54章 筑基后期
萧玄同张嘴就辩,“不是,蔚蔚。你也知道,我们怎么可能想的通啊!还怕漏问了,于是就只能先把人抓回来让你想了。”
他信誓旦旦,恨不得拿出自己的脑子来给阮蔚细看。
看,他是真的没有脑子啊!
阮蔚扶额,因为了解萧玄同,他确实所言非虚。
但若是逮着一个可疑的就抓一个,这实在是让阮蔚急得头都大了。
论真,“绑都绑了,就别拘泥于此了。”
他发号施令,“来搭把手,先抬进去再说呗。”
池衿立即开溜,连忙跟着论真一块将秦娘娘抬进了房间里。
生怕阮蔚再过会就得想到他头上来了。
关好人,两边人互相对了对进度。
论真趁着阮蔚教训人的功夫就说自己还有事,开溜了。
毕竟他可是全权下放,只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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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听完忍不住皱眉,她看向池衿,“能确定是天眼吗?”
她忽然想起那位陈渊先生的琉璃眸子。
池衿抿唇,“不算十成把握,但看秦娘娘的反应,也有九成了。”
“她没有灵根,按道理说是无法为我和萧道友相面的。”
有理有据,可定。
“好,”
阮蔚点头,“我们碰见的陈渊大抵是妖族。”
“至少他浑身没有修行的痕迹,寻魔器对他也没有反应,但普通灵族是不可能避得开我和握瑜的神识的。”
握瑜指了指房间里头,“我觉得她的眼睛换给的是陈渊。”
“陈渊的眼睛很漂亮。”
不止,看久了还有些会让人恍惚。
常怀瑾努力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所有线索:
“所以,秦罗是半妖,然后秦娘娘是拥有天眼的普通灵族,那个陈渊是妖族,对吗。”
“对,”
阮蔚点头,“但不确定陈渊的身份,都是猜测。当时人有点多,我觉得……我可能打不过他,所以没敢当着他面用灵符测妖气。”
池衿惊讶的看向她,两世相处,他实在是了解二师姐。
阮蔚是个非常傲气的人。
人精,还肯卷,嘴也硬。
这是前世今生以来,她第一次承认打不过。
阮蔚好胜心很强,她的修为由于噬心蛊常年落后。当年上山三月后她就筑基了,十一筑基,谁人不称她一声惊世之才,此后竟被困在了筑基足足四年之久。
阮蔚很努力,她深知拳头才是硬道理。
但总是不得不用些其他的手段来达成自己需要的目的,这不太酷。
更别提目前还在阮蔚记仇本上呆着的人了,练剑第一日起就发誓要抽回去一剑的丰无涯,三十七道剑气的元婴期黑衣人……
现在,还不够——
正讨论着,阮蔚忽然闭目。
四周稀薄的灵气莫名躁动了起来,阮蔚四周似乎是凝结出了一处小小的漩涡,整个人似乎被光华侵染上一层浓色的霜。
萧玄同有经验,他惊讶道:“破境了?”
她这一境可卡了太久太久。
作为师兄,萧玄同如何能不知她心中焦急,一夜夜的剑,一层书阁,日夜兼修。
“师姐要破境了?!”
常怀瑾也十分惊喜,随即他又露出些担忧神色,“可,可是这镇子的灵气太过稀薄,恐怕一时半会儿破不完。”
池衿却抿唇,“不会。”
能困住阮蔚的只有心境,当她悟道时,世间便无物可拦她。
正如池衿所言。
整个镇子的灵气以赌场庭院中的阮蔚为中心开始向内聚集,一点一滴汇成了潺潺灵流,五色光华皆是围着灵力中心的阮蔚打转,灵气如丝线般不断地进入她的身体、滋养着她的灵根。
握瑜感叹了句,“先天灵体,真是好生霸道——”
是的。
先天灵体不愧是修道圣体,她直接将一整个镇子的灵气汇集于此,又哪里会发愁灵气不足。
阮蔚这一境破的很顺利。
不过一刻钟,阮蔚便睁开了眼。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向自己手心,水碧色灵气仍未散去,似亲昵似调皮的绕着阮蔚手指微微晃动着。
萧玄同,“筑基后期了,快结金丹了啊。”
他好生感慨,先前总觉得师妹的追赶速度甚是可怖,为了维持住大师兄的颜面,萧玄同也跟着勤奋了四年。
可后来阮蔚修为凝滞,最操心的也是萧玄同。
他带着阮蔚在蓬莱岛上试遍了各种传言能够助人破境的法子,皆是无用。
怕她追的快,又怕她被落下。
阮蔚轻笑,“是啊,终于。”
终于能向着金丹更迈进一步了,也终于给自己的命数留出几分余地。
她在原著中的死期便是明年大比结束后的各宗弟子互换学习之时。
原著中的阮蔚一直未能结成金丹,未结金丹,便压制不了手臂上的噬心蛊,连带着救命的圣药也送了出去,三年之期一到,魂消玉殒。
这回绝不该如此。
池衿也惘然了一刻,真的改变了。
师姐竟然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到了筑基后期——
是不是,是不是这重来的一世,真的能够改变原先的结局!
阮蔚却忽然道:“我有主意了——”
她狡黠笑着,“都过来都过来,咱们这样办。”
像只小狐狸,刚才破境时阮蔚茅塞顿开、灵光一闪。
这招指定能成!
四小只,“……”
这叫人熟悉的背凉感啊。
师姐(师妹)。
所以,这把你是要坑谁呢?
第85章 整整齐齐一家人
次日清晨。
叫无数镇民心生可怖又隐隐期待着的惊天哭嚎声再次响起。
镇长被人堵在了自家门前。
“天杀的咧!我的姐姐去哪里了~~~~~我的小侄儿去哪里了,你们怎么都不管呀?没人性啦,没天理啦,敢问这世间公道何在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呦——”
一回生二回熟嘛。
阮蔚这回哭的情感充沛多了。
声嘶力竭,情真意切,阮蔚这次还懂得作弊了。
她一边嚎,一边猛猛给自己上道具,碧色灵气悄然凝结成水珠点在她清澈眼眸之下,顺着她姣美面容滚滚落入泥里。
好一幅神女泣珠图。
若是这神女不张嘴,就更好了——
虽然是大清早。
虽然最近镇上老有人失踪、闹得人心惶惶。
但看乐子的人永远不会少!
阮蔚这一嗓子,镇民们就拎着自家瓜子酥饼出了门,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镇长家团团围住。
“呀,是前天那个哭丧的!”
“居然还是他们,我就说这声音很耳熟嘛!她这把好嗓子跟年节时请的戏班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们这次又是什么戏,上次家庭伦理的续集嘛?”
“走走走,去看看。”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
被团团围住的镇长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位……这位仙子,您这是做什么啊?仙子的姐姐是谁,侄儿又是谁?”
“我侄儿叫秦罗。”
萧玄同答。
阮蔚张口就把昨晚逼着秦娘娘说出的秦罗母亲的信息复述了一遍,清清楚楚。
镇长浑身一颤,猛地向后缩去,面上是无比惊恐。
果然。
阮蔚给了身后大师兄一个眼神。
萧玄同开始认真的饰演红脸角色。
他本就面若寒霜,加上腰间渡鸦出鞘直指镇长,骇人的紧,“为什么镇上找不到我姐姐的孩子?”
“失踪了也没上报,也没说他命牌碎了。说!你们把人藏哪去了?”
镇长怵嚅着,拼命摇头,“没有,秦罗……秦罗他走丢了啊,我们这种小镇子,走丢个把孩子是常有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胡说,走丢了你也没上报找人!”
握瑜,“既不找人,也不说死讯。你是不是徇私枉法,把我侄儿藏起来了!”
她手指一指阮蔚,言辞铿锵:“瞧你们把我姐气成什么样了?”
“小心她等会就不活啦。”
阮蔚顺理成章,猛地接茬嚎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