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尘看天花板看地板就是不看人。
他什么都没说过。
谁都不敢先出声。
虞归晚也没想过江聿怀的反应会这么快。
她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看他，那个眼神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捂她的耳朵。
连秦语微看到江聿怀这个动作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但她没说什么。
虞归晚是谁？
离魂岛的新人训练有一个练习就是精准击落无人飞机，隐匿踪迹，不被发现。
身为当时的总教官，她的出手简直就是让所有特工崽子们都怀疑人生的程度。
那会儿的离魂岛，一朵朵的蘑菇云往天上飞，都没见过虞归晚怕过。
准确来说，她开枪之后，从来都不会回头看的。
这点小小彩带，怎么可能会吓到她？
江聿怀眸子微挑，淡定地把手收回来，“吓到了吗？”
十几张脸懵逼：“……？”
虞归晚：“……没。”
林暮笙都不想说自己的儿子了，没忍住催促道，“快点过来许愿吹蜡烛，蜡烛都快要没有了。”
其他人默默地让开了位置。
中间有一个蛋糕推车。
上面摆放着一个足足三层高的蛋糕。
最上面是直接复刻了迷你版的花房造型。
透明玻璃屋里面还有两个小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不过不一样的是，躺着的那个女生手里还摆着一个小小的平板。
当时决定给江聿怀准备蛋糕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江聿怀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类型的蛋糕。
主要是这位爷压根就不过生日。
纠结了好几天之后，还是秦语微直接拍板将玻璃花房做成蛋糕造型。
这个建议没有一个人反对。
连迷你花房周围都被一朵朵奶油鲜花给包围着。
檀园的厨师不仅做饭厉害，连做蛋糕的技术都炉火纯青。
虞归晚抿唇笑了，拉着男人的手来到蛋糕前，松开手。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江聿怀，“快许愿，然后吹蜡烛。”
摇曳的烛光倒映在男人的眼里，浮起一缕熠熠的光彩。
他挑了挑眉，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扫了眼蛋糕上的蜡烛，还有点时间。
然后他就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是给蛋糕拍了个照片。
众人看着他的动作，“……”
到底是谁说这位爷的生日是个忌讳？
谁传出来的谣言说他不过生日的？
这不是过得挺开心的吗？
江聿怀点开相册看了眼，蛋糕拍得挺好的。
他把手机递给一旁的江西。
江西下意识地接过，然后有些懵逼地看着江聿怀。
男人没什么表情，“拍照。”
“啊？哦。”
江西连忙举起手机。
江聿怀偏眸看向身旁的女生，眼眸含笑，“我们拍照，嗯？”
虞归晚眨了下眼睛，“好啊。”
她刚说完，男人的手就将她轻松地揽入怀里了。
两人就站在蛋糕的后面。
虞归晚靠在江聿怀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抱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和花香，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怀里还抱着他刚才摘的鲜花。
没有精致的包装，依旧不影响鲜花的璀璨。
但不同颜色的鲜花被她拿在手里，还是有些黯然失色。
江西看到屏幕里的画面，下意识地点了快门。
身后的白微小声嘟囔着，“一张哪儿够？”
她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指尖一直戳着屏幕。
快门不断地被按下。
江西：“……”
他没说话，默默地拿稳了手机，让她好戳一点。
拍了大概几十上百张。
白微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江聿怀拿过手机后，看了眼相册，眉眼柔和，一张张地滑动着，差点连许愿都忘记了。
虞归晚直接上手抽走了他的手机。
男人神色一顿，抬眸，对上了她的明眸。
虞归晚下巴微抬，指了指蛋糕，“许愿，吹蜡烛。”
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江聿怀乖乖地点头，“哦。”
他站在蛋糕的旁边，看着上面的迷你花房，蜡烛的光影倒映在糖做出来的玻璃花房，像是黄昏过后那柔和的余晖镀上了一层光晕。
男人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虞归晚淡定地拿着他的手机，站在他的面前，光明正大地拍他。
拍了几张，她抬眸看了眼紧闭双眼的男人，微微侧过身来，反转手机，将镜头调成前置。
女生看着镜头，唇角微微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在她身旁的位置，男人紧闭着眼，双手合十，虔诚地许着自己的生日愿望。
精致且用心的蛋糕也是画面中的亮点之一。
虞归晚按完快门，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聿怀也适时地许完了愿望。
他睁开眼，吹了蜡烛。
虞归晚看着他，“江聿怀，生日快乐。”
第914章 番外：“嗯，你也快乐。”
江聿怀抬眸，目光撞进了她溢满细碎笑意和祝愿的眼神里。
他唇角不由得勾了勾，“嗯，你也快乐。”
江西赶紧拿起蛋糕刀，让他切了一刀后，就让厨师拿去分了。
虞归晚也拿到了一份。
她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盘子上的蛋糕。
江聿怀坐在旁边，手里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倒成了果汁。
他漫不经心地微晃着，视线却懒懒地看着身旁的女生。
眼底里的温柔都快要腻死人了。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没忍住挖了口蛋糕，喂了过去。
江聿怀垂眸看了眼，乖乖张嘴，吃了。
女生靠了过去，忍不住小声问他，“今天是你生日？”
江聿怀睨着她，嗯了声。
“……那你的生日应该说谢谢，怎么说我也快乐呢。”
她说着，见他吃完了，又喂了口。
江聿怀这下没有立刻就吃了，而是看着她，抬手给她捋了下鬓角处的发丝。
“因为生日有你，才快乐。”
虞归晚微怔，定定地看着他。
江聿怀轻轻一笑，下巴微抬了下，“不给我吃了？”
她回过神来，就抬起勺子。
他张嘴，吃了。
虞归晚靠在他的怀里，时不时被他投喂一口果汁。
她怔忡地吃着盘子上的蛋糕，嘴里的甜味依旧冲不淡苦涩。
如果今天，她没有醒来的话，那他的生日会像现在这样吗？
虞归晚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被精心布置过的客厅。
到处都是气球，星星灯，鲜花。
地上也都是花瓣，蜡烛灯，彩带。
看得出来生日氛围感十足。
身旁的主人公嘴角的笑意不断。
他很开心。
根本不需要开口去问就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满足和幸福。
虞归晚放下盘子，忍不住靠在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
江聿怀下意识地就回抱了她，低眸看着怀里的女生。
“怎么了？”
虞归晚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江聿怀。”
“嗯。”
“生日快乐。”
她又说了一遍。
江聿怀唇角弧度加深，双手抱紧了她，轻轻用力，她就这么被抱到他的腿上了。
女生也不挣扎，乖乖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位置窝好。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江聿怀低眸看她，“再说一遍。”
虞归晚没有犹豫就开口，“江聿怀，生日快乐，不止生日。”
她也希望他每天都能快乐。
男人笑了笑，没忍住凑过去，轻啄了下她的唇。
他嗓音微哑，“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一触即离的吻依旧带着淡淡的甜味。
虞归晚眨了下眼睛，“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不一样。”江聿怀说道，“我的生日愿望，只有说出来，才能实现。”
虞归晚顿了下，“江聿怀，你不要欺负我昏迷了一段时间，脑子就不好使了，我只是反应慢了几秒。”
闻言，江聿怀忍不住笑了笑，对上她的目光时，轻咳了声，“没呢，真的只有说出来，才能实现。”
虞归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是吗？”
男人眸色深邃，定定地看着她，双手也紧紧地抱着她。
“因为，能让我愿望实现的人，只有你。”
虞归晚呼吸微微一窒，便反应过来了。
他许的愿望里……有她。
她睫羽轻颤了下，问他，“愿望……是什么？”
江聿怀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这个愿望，这么多年来，每一个生日，我都许了，但却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