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愣住了，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问完之后，她好像又想起什么。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前世今生的。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深爱，生死，分别……
却始终找不到哪个角落是被她忽略掉的记忆痕迹。
但她直觉，他的话是和她有关的。
江聿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忍住上手捏了下她的脸，“因为有个笨蛋，骗我了。”
“……我骗你了？”虞归晚恍惚了下，“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小时候。”
虞归晚下意识地就说道，“小时候我哪儿有骗过你？”
她说的是在第一世的他们。
江聿怀轻笑，“不是那个小时候。”
虞归晚再次愣住了，“……？”
男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轻哼了声，“渣女。”
虞归晚有些无辜，“……不是，我小时候见过你？”
“嗯，不止见了，该见的，不该见的，你都见过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拿起刚才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酒杯，喝了口果汁。
“咳咳……”
虞归晚直接被这话给吓得，被口水呛到了，眼尾红红的，“你别诬蔑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她就不可能会干这种事。
江聿怀睨了她一眼，放下酒杯，“自己想。”
虞归晚：“……”
她努力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渣女的事情，就忍不住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看着他，“我想不起来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嘛？”
江聿怀微微垂眸看着她，目光却落在她的唇瓣上，依旧不为所动，“不行，你自己想。”
“……”
虞归晚突然就不想理他了。
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瞎编的。
江聿怀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不是编的。”
虞归晚眼睛微微瞪圆，“那这就不可能是真的。”
“晚姐，你可不能当了渣女，就不认这事了。”
江聿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被人看光的人是我，而且还是你让我去找你的，你不见了就算了，还忘记了是怎么回事？”
虞归晚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扣上了渣女的帽子，“……？！”
不，她没有，她不是。
第915章 番外：“晚晚，你醒来，救了他的命。”
“在想什么呢？”
秦语微端来一碗汤药，放到女生面前，下巴指了指，“喝了。”
虞归晚看了眼，直接拿起碗，一口闷了。
刚喝完，秦语微从公孙青尘的手上拿来一个小盘子。
上面放了块小蛋糕。
都是她们喜欢的口味。
她直接递给虞归晚，然后朝公孙青尘摆了摆手，让他走远点。
公孙青尘都没来得及跟虞归晚说一句话，就这么被赶走了。
而且，他还不能有一点怨言。
公孙家主看到他灰溜溜地回来了，没忍住笑了，“微微应该是有话要跟囡囡说，都说了让你别过去了，你非要过去。”
公孙青尘嘟囔了句，“我都还没跟囡囡说过话呢。”
“等她们聊完你再去就不行了？”
“……行。”
秦语微懒得理公孙青尘这会儿多委屈巴巴的。
她目光落在女生的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眉宇间的笑意和生命力。
“怎么一脸纠结？”
虞归晚回过神来，想起刚才江聿怀说她是渣女，还不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让她自己想。
她要是想得起来，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不过这些，虞归晚没有跟秦语微说。
她想起什么，问道，“妈，阿怀什么时候带我回来京城的？还有你和爸爷爷他们怎么也来京城了？那自由州那边呢？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秦语微看了她一眼，“你昏迷之后，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虞归晚一怔。
关于那些事情，秦语微也没有打算隐瞒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一番。
她拿起酒杯，轻抿了口酒，“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也别怪你爷爷，他就是太过担心你了。”
虞归晚神情怔忡了片刻，听到这话，便看向身旁的秦语微，“和阿怀有关的？”
“嗯。”秦语微点头，“他带你回公孙家，你爷爷知道你出事昏迷了，就责怪他没有保护好你，骂了他一顿。”
“听说江西还为了维护他，也出面反驳了，最后去了基地领罚了，差点没下得来床。”
说到这里，秦语微停顿了一会儿，看着身旁的虞归晚，“他没有怪你爷爷，但江西说得对，你出事，除了我们，没有人比他还要难过。”
虞归晚听着秦语微说的这些话，手里的叉子缓缓地被她攥紧。
“那些日子里，他每天作息定时，一觉起来就是开始照顾你，给你炖汤熬药，带你晒太阳，又陪你追剧。”
秦语微轻叹了口气，“江东和江西都说，他做的这些都是曾经你们在京城这些日子里陪你一起做过的，他看似很正常，但你应该知道，越正常就越不对劲。”
“晚晚，你醒来，救了他的命。”
秦语微离开后，虞归晚都久久没回过神来。
从秦语微的只言片语中，她试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心痛难忍。
如果万一，她要是醒不来了呢？
难道他就这样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假象，她并没有昏迷，而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假象。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虞归晚握紧了拳头，缓缓地闭上了眼。
……
另一边。
厨房。
江聿怀看着锅里的甜品。
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放食材。
全都是食补。
既是甜品，也能对她的身体好的。
“亲家母去找晚晚了，跟她聊了挺久的。”
林暮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厨房了，突然开口说道。
江聿怀神色微顿，继续搅拌着锅里的甜品。
“嗯，她拿了药过去。”
林暮笙无奈，“拿药过去还聊了这么久，你就不怕的吗？”
“怕什么？”
江聿怀回头看了她一眼，“怕晚晚不要我？她不会。”
林暮笙：“……”
她是这个意思吗？
“你就不怕她难过？”林暮笙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以晚晚的性格，她知道问你在她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肯定不会告诉她的，也不会说自己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就自己生咽下去。”
“但是你不说，不代表她不问啊？”她定定地看着江聿怀的侧脸，“阿怀，你做了这么多，就真的不打算让她知道？”
江聿怀拿了个干净的碗，关了火之后，盛了一小碗甜品，拿了个勺子，轻轻地搅拌着降温。
他淡淡地开口，“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林暮笙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江聿怀继续说道，“你是觉得，她知道了这些就会更加爱我，在意我吗？”
“妈，我和晚晚之间不需要用这些招数，我爱她，所以我会心疼她，会在意她，这些事情本就是爱一个人会有正常反应，不需要拿来作秀。”
“你觉得我做了很多，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她对我的付出，都不比我付出的少。”
“哪怕她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什么都知道了，也妨碍不了我爱她，对她好。”
“爱不该是任何手段。”
“我就是觉得，哪怕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不够。”
爱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
林暮笙怔忡地看着江聿怀从厨房离开的背影。
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
客厅外面。
江聿怀端着甜品出来，扫视了一眼，没看到虞归晚的身影。
江东过来告诉他，“少爷，少夫人刚才去花房了。”
“她一个人？”江聿怀拧紧了眉心。
江东微微低着头，“少夫人说，她想一个人走走，不让我们跟。”
“她还说，如果少爷您找她，就让您去花房那边找她便好。”
“嗯，知道了。”
江聿怀又端着那碗甜品，走了出去。
……
花房里。
虞归晚慢吞吞地在里面走着。
暖黄的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温暖和耀眼。
站在外面的江聿怀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走了进去，“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不叫我一起？”
听到声音，虞归晚转过身来，看着他，，眸子微挑。
“不是你说我是渣女，还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渣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