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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诱其枝_半块梨【完结】(72)

  “下次不许摘了。”

  他炙热的气息飘在她耳侧。

  沈以枝退回原位,揉了揉已然泛起红的耳尖,不去看他,“知道了。”

  裴宴赫自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没点破,嗓音里透着愉悦。

  “听说你今天去解决一件事了?”

  “嗯。”沈以枝说:“贺家的事,已经解决了。”

  裴宴赫挑眉,漫不经心道:“我们枝枝这么厉害?”

  这一夸,沈以枝身后藏着的尾巴就忍不住翘起。

  她傲起脑袋,像只矜贵的玛丽猫,“拜托,别忘了我是谁!”

  裴宴赫低低笑了一声,下一秒,像是扯到胸口的伤,喉咙溢出丝丝咳声。

  沈以枝一下慌张起来,拍也不敢给他拍背,站在原地手忙脚乱。

  “我帮你叫医生来!”

  “不用。”裴宴赫缓过点劲来,“没多大事,就是伤的有点多,现在笑好像都有些困难。”

  他伤得最重的也就上半身,胸前连着腰那块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

  呼吸的起伏都隐隐作痛,更别说他笑了。

  沈以枝脸上的担忧藏不住,怕自己耽误他休息,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还没好全,快睡觉,好好休息。”

  裴宴赫抬眸,看她:“你呢?”

  她?

  沈以枝眨了下眼,“我当然是回我的房间,明天等你醒了,再来看你。”

  突然空气陷入安静,裴宴赫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他语气果断:“不要。”

  沈以枝没懂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不要什么?”

  “不要你离开我。”他拖着尾音一字一句地说着。

  十分郑重的一句话。

  沈以枝却被逗笑了,“我明天又不是不来看你。”

  裴宴赫眼尾垂着,像是蛊惑人心的狐狸,悠悠说出口:“今晚,陪我睡?”

  先不说病床确实足够大的能躺下两人,主要是他浑身都是伤,她睡觉不安分,随便一动都会拉扯到他的伤口。

  沈以枝由不得他,决然道:“不行,等你转到正常病房再说。”

  -

  裴宴赫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正常病房是在两天后。

  身上除了明显的伤口,还有需要长久恢复的骨折部位,其余的内伤均已平复很多。

  刚转到正常病房,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裴家那群二姑三叔一清早就拎着果篮拜访到了医院。

  就连沈家的都来了不少人。

  于是,沈以枝刚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面乌泱泱一大群人,人头挤着人头。

  她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这画面还颇有些眼熟。

  她刚醒的那天也是这群人到她的病房探望。

  现在裴宴赫醒了,也是这样。

  还真是热情似火。

  “呀,枝枝来了!”裴二姑率先发现了她,忙招呼她坐进来。

  她倒是挺想坐,问题是别说坐的,就是落脚之地都没有。

  身后沈栋梁跟裴庆年相伴而来,一见这副场景,眉头同时拧起。

  沈栋梁“啧”了一声,嫌弃道:“知道的是来看望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抢鸡蛋。”

  话音落下,沈以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常年冷冰冰的裴庆年都扬了下唇。

  沈二叔最先不满道:“瞎说什么,我们这叫爱的关怀,你懂不懂!”

  沈衡坐在裴宴赫旁边,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鼓囊着腮帮子,为老爸撑腰道。

  “就是!你懂不懂!”

  裴宴赫端坐在病床上,视线掠过拥挤的人群,直白落在门口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女孩,眉头不自觉跟着舒展。

  察觉到目光,沈以枝侧头望过去,用口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宴赫轻轻摇了下头,无声地回了句:“坐过来。”

  旁边都是人,她怎么坐过去?

  沈以枝直截了当拒绝:“不要。”

  裴宴赫被额前碎发挡住的眉小幅度蹙了下,不满的意思。

  两人极隐秘,细微的小动作,在场没一人发觉。

  唯有身后沈栋梁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充当起出头鸟的作用,不耐烦地招呼起屋子里碍眼的快走。

  就连裴家人他也是丝毫不带一点客气的。

  反正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两大家子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出了病房。

  一下子安静下来,病房都变得宽敞不少。

  遗留的沈衡从床上跳下来,识时务地边往外走,边说:“你们好好聊,我等赫哥出院那天再来。”

  门口,裴庆年还站在那,他目光平淡地看着裴宴赫,没有多余一丝一毫的情绪外泄。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留下句“注意身体”,将门合上,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沈以枝终于在他旁边的陪护椅上落座,不忍看父子俩这般矛盾,说道。

  “其实裴叔叔还是很关心你的。”

  裴宴赫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上来。

  沈以枝扭头,嘟囔道:“会弄到你伤口的。”

  “不会。”裴宴赫循循善诱:“你乖乖不动,就不会。”

  沈以枝信了,像只不谙世事主动往狼窝跳的兔子,小心翼翼躺他怀里,自顾自道。

  “我刚才说得话是真的。”

  她身上清新好闻的茉莉香冲散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点点灌满他胸腔,让人沉迷。

  裴宴赫脑袋埋在她颈窝,语调散漫:“你很爱操心?”

  脖子处的肌肤本就敏感,他炙热的呼吸直往里烧着。沈以枝想躲却又顾及他的伤口,忍耐着,纤细的指尖攥着柔软的床单。

  “我是想帮裴叔叔,也想帮你。”

  心结总得解开,才会有释怀的那天。

  裴宴赫葱白的指尖卡住她下颌,掰过她脸,呼吸落在她半寸的地方。

  他晦暗不清的目光定在她脸上,毫不遮掩的,唇角微微勾着。

  “有这功夫,不如来操心点有用的。”

  第95章

  他在说她操心的事是没用的?

  胸腔里烧起股闷闷地火。

  沈以枝想反驳,想辩论。

  然而,嘴唇刚张开,下一秒,她的话悉数被吞入腹中。

  裴宴赫含住她柔软湿润的唇瓣,突如其来的,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另一只手虚虚揽着她腰,垂着眼,神情有几分散漫,唇上却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她刚张开的唇,未出口的话,倒方便了他有机可乘。

  沈以枝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被单,怕触碰到他伤口,连动都不敢动,只能顺从的迎合着他。

  他的唇瓣是温热的,呼吸微沉,滚烫的充斥着他薄荷的气息一点点渡去她嘴里。

  她能感觉到,这个吻,相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深入。

  像是渴望万分,劫后余生的灵魂契合,要将她一点点融进骨血里。

  直到沈以枝临近缺氧的界限,喉间溢出一丝反抗的声音。

  不自觉地出口便变了味道。

  裴宴赫情欲未散,看着她的眼眸幽暗不清,意味深长地勾了下唇。

  “叫什么?”

  沈以枝微垂着头,低低喘着气,半晌,恢复过来,她漂亮的眉眼间带着嗔怒地睨他一眼。

  “你亲的太久,我要喘不过气了!”

  裴宴赫任劳任怨顺着她清薄的背,嗓音还透着点沙哑,逗她:“沈公主,这还久?”

  沈以枝才不管这么多,“我说久就是久!”

  裴宴赫垂头失笑,笑意里还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行,公主说了算。”

  还挺识相,沈以枝轻“哼”一声。

  裴宴赫忽地握上她捆着石膏的右手,敛眸:“医生怎么说的?”

  沈以枝轻描淡写:“医生说好好复健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她确实是娇气的一个人,但是身上真受点重伤,总会下意识的隐瞒,下意识的报喜不报忧。

  她不想让身边的家人,朋友为她担心。

  她也想成为花室里能够遮风挡雨的玫瑰。

  安静了一会儿,裴宴赫看着她,开口:“我要听实话。”

  像是块石头砸在她胸口,掀起阵阵波澜。

  沈以枝就这么顶着他漆黑的目光,风轻云淡地说:“应该是废了。”

  伤到神经,又加上旧伤,能恢复到正常的程度都是幸运。

  更别说再次拿起画笔了。

  气氛一度陷入冰点,沈以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撒娇道。

  “好了,不聊这个了。”

  她撅着嘴,戳戳他一下变得无情无欲的脸,“你自己还一身伤呢,少操心点我吧。”

  裴宴赫一时没再开口。

  他现在只觉得让贺清煜完好无损进牢里蹲几年都少了。

  应该弄折点手,或者腿再给他送进去,再不济整点折磨人的法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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