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听年注视着她:“那我去你那里呢?”
初颂像被吓到:“当然也不可以!”
男人表情没变,但眸底隐隐浮现一丝受伤,像是她说了什么特别伤人心的话一样。
其实只是一个晚上不在一起睡觉而已。
初颂觉得情况有点脱离她的控制,她很认真地思考两秒,忽略樊听年的神情,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外衣,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道:“今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工作,我也不能陪你去画石膏像,要在二楼做自己的工作。”
她说完,没有人应声,她抬头往床上看了眼,看到樊听年靠在床头,神情恹恹,他深灰色的睡袍大敞,前胸肌肉微微鼓起,上面还有不明显的抓痕。
她脸颊稍烫,撇开眼神,最后检查脚下地毯上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我先走了。”
一整天时间,初颂一直在忙第二组设计图,甚至午饭和晚饭也错过了正常吃饭时间,午饭是下午两点去员工餐厅吃的,晚饭更是直接让小爱帮忙带了一个糕点,没去餐厅。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其中一张稿的侧面图修完。
小爱起身整理东西:“剩下的明天再搞吗?舒昂姐说初稿周五给她就可以。”
今天是周一,还有四天。
这组图完成之后,樊听年工作室内大型的家具设计基本就完成,剩下是填充整个工作室的各种装饰摆件,和非必需品的实用性组件。
对着电脑一整天,初颂很困,脑子也痛,最后确认电脑里的东西全部保存,才关掉电脑,把桌面上的各种文件分类整好:“那明天早点过来?后天晚上之前把图纸全部修改完整理成文件夹。”
小爱点头:“好。”
章章也响应:“我明天也早点过来。”
初颂最后一个走出工作间,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洗了一个时间很久的热水澡
,再出来吹过头发躺上床,已经十一点。
她看了眼和小爱几人群里的消息,最后刷了一遍新闻,实在撑不住,手机关上,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她睡得不沉,但十二点多还是醒来一次,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但想是佣人,她没在意,而且实在太困,没几秒就又睡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草图其实早几天就出来了,但修改尺寸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有的设计尺寸变化就不好看了,图纸又要重新画,所以第二天依旧是几乎一整天呆在工作间,改图改到很晚。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而且晚上她又听到门外走廊的脚步声。
城堡很安全,初颂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从没往佣人以外的方面想。
最后一天工作终于结束,九点多把所有图纸打包发给舒昂,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以休息几天。
但初颂这天睡得也晚,洗过澡躺上床,几个社交软件翻过,查看这几天有可能遗漏的消息,十二点时她还在手机上回复小爱关于图纸的问题,所以这次是真真实实听到了房门外的脚步声。
第一次听到她依旧是没在意,直到第二次,她确定那脚步声就徘徊在她房门外。
察觉到这一点的一瞬间,她吓了一跳,扯着被子坐起,头发都要竖起来。
她背靠床头,仔细又听了听,接着深吸气转身打开房间的所有灯。
她抖着声音:“是谁?有人在外面吗?”
没人应答,初颂心里的害怕再次加剧,她扬着声音又问了一遍:“有人在外面吗?”
“是我。”终于有人回答了。
听到樊听年声音的一瞬间,初颂想也没想就跳下床,几步跑过去打开了门,门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急促喘气,仍然心有余悸。
她的声音仍在颤抖:“吓死我了,是你吗?昨天也是你?”
男人穿柔软的深蓝色睡衣,目光落在她脸上,扫过,再看她因为激动不断起伏的前胸。
那里很柔软,但他现在不应该想这样的事情。
他收回目光,低了点声线问道:“你很害怕?”
她刚刚魂儿都快没了,这个城堡其实很难不让人想到鬼,她想也没想,甚至左手主动去拉樊听年的睡衣:“好吓人,吓死我了,我都快睡了听到脚步声。”
樊听年半垂眼,瞧了一下她拽住自己衣服的手。
片刻,他右手牵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吓到你了?那要不要亲一下。”
初颂抬头看他。
男人视线扫过她的脸,他的眼睛依旧漂亮,语气也正经温和:“为了安抚你。”
-----------------------
作者有话说:颂颂:[问号]
来晚啦,发个红包[星星眼]
第30章
初颂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她脸上还挂着刚刚被吓到时掉出的泪珠。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扫了下,看到,随后他抬手把她的脸抬起来,唇落在她的眼泪上面,亲掉。
他的唇压上去,甚至舌尖探出,轻舔了一下她眼角的皮肤。
初颂往后瑟缩半步,他亲得一点都不纯爱!
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退缩,手掌箍在她腰后,又亲了亲她另一个眼睛的眼角。
“你唇碰到我的眼泪了......”初颂手撑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一点,从他怀里仰起头。
男人还是那副略显寡淡的表情,只是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变得更专注一点,他摸摸她的下巴,视线又落在她的唇上:“没关系,其它体/液我也不介意。”
!!初颂耳朵有点烫,她觉得樊听年可能不知道这几个字有多不正经。
她偏头,看着脚下地毯的花纹,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樊听年不要用这种学术的语气说不正经的话,她的下巴又被面前的人捏起来。
“你在想什么?”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背光下,他的眸色显得更沉。
初颂握着他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一些,她往旁边错开头,只能如实道:“......你。”
男人面色稍怔,之后冷淡的表情比刚刚柔和一点:“我以为你在想和你经常聊天的那个男人。”
初颂惊魂未定,反应比平时慢一些,樊听年说完几秒钟,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段林生。
她皱皱眉解释:“我没有经常他聊天,除了比赛的事情几乎没有说过其它话......”
她没说完,樊听年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她的鬓角:“我很开心,所以今天晚上一起睡觉吗?”
初颂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绕到了这个上面,她把樊听年往后推一点,小声的:“不行不行......”
虽说上一次是周一,但周日和周一,一共不知道用了多少安全套,人怎么可能这么纵欲呢?
“可是我们在谈恋爱。”他又用这个话压她。
他靠在她耳边,帮她把头发轻轻拢好,唇一直流连在她耳廓附近,语声缓慢:“可是从周一到现在,我们已经有四天没有呆在一起,最近一次说话,是昨天午饭,你问我想不想喝那个该死的葡萄汁。”
初颂被吓一跳:“什么该死的葡萄汁?”
男人直起身,宽阔的背脊遮住走廊的光线,语气有些落寞:“我们很久没有交流,但你吃饭时只会对着那杯葡萄汁笑。”
初颂觉得他描述的画面有些诡异,小心低声:“我没有对葡萄汁笑,我只是喝到它很开心,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她解释得很认真,仿佛他因为这个葡萄汁不开心对她很重要。
他的心情又好一点,掐了掐她的脸:“我原谅你了。”
初颂莫名奇妙。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一起去睡觉了。”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初颂怕她不答应,他们两个就会在她的房间门前这样一直亲下去,毕竟从他过来到现在,已经亲了很多次了,最后她点点头。
樊听年貌似对她的决定感到愉悦,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初颂被樊听年牵着,跟在他身后,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她低头盘算,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从这里离开,其实她还没想好到时候怎么跟樊听年说“分手”。
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其实她和樊听年之间也不算谈恋爱吧......顶多就是她鬼迷心窍,而樊听年又刚好喜欢她的气味和长相?
其实她也不清楚樊听年喜欢她哪里,但她也不想追究明白,就把在这里的两个月时间,当成人生新奇的旅程,之后就回北城,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
走的时候就不跟樊听年说了,跟舒昂把所有工作交接完,应该就算圆满完成,她只是樊听年生活中的很小一部分,他应该也不会追究。
已经快走到樊听年的房间前,前面的男人转头看过来,他看到她明显走神的样子,抬手再次捏住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他最近总喜欢用这样的动作控着她,初颂下巴被捏得有点痛,皱了皱眉,男人看到,很快松开手,指腹在她发红的下巴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