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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_林听蝉【完结】(130)

  谢执砚很克制,虽然久到盛菩珠足足哭了三回,膝盖通红,手掌心软得根本撑不住,但他依旧像善心大发,只尽兴了一次便放过她。

  事毕起身,亲自拧了温热的帕子,极尽细致替她擦净身上那些湿漉漉的水痕。

  指尖不经意划过白皙肌肤上被他咬得泛红的吻痕,盛菩珠脸颊是热的,仰着下巴喘息,一双含情的杏眼里盛满了潋滟,身体不受控制颤抖。

  待一切收拾妥当,谢执砚拿帕子擦手,慢条斯理俯身捡起地上的衣裳,穿戴整齐。

  盛菩珠半阖着眼帘瘫软在锦衾下,视野一片模糊,一刻钟前还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死在他的不知节制里,以至于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困得像是饮酒过度,眼皮坠着沉重的铅,随时能黏在一起。

  “才一回而已,怎么累成这样?”

  谢执砚笑了一声,微凉的指腹在盛菩珠红晕未散的脸颊上刮了刮,吹弹可破,湿得仿佛被雨水打蔫了的秋海棠。

  太娇了,实在有趣,谢执砚慢慢俯下,很轻的语调,带着餍足后才有的松懈:“怎么办呢,夫人的耐力看来还有待提高。”

  盛菩珠闻言,恼得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这和耐力能扯上一回事吗。

  就他那样往死里折腾她的体力,虽然一开始知道要收着,但等她身体彻底接受之后,换着法子和姿势,根本就不是她这种身娇体弱的女郎能承受的。

  心里这样想,不满的情绪渐渐从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里透出来。

  盛菩珠抿着唇以为自己装得好,索性坐实了有待提高的身体状况,闭着眼哼哼两声,声音软糯含糊,带着浓浓的困意:“唔,妾身累了,明日怕是起不来。”

  “好困……”

  她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明摆着一副无法起床的虚弱模样。

  总之能拖一日,是一日。

  实在拖不下去,那就——再另想办法吧。

  谢执砚脸上有汗,正拿帕子在擦,他如何看不穿盛菩珠那点企图蒙混过关的小心思,不过是觉得有趣,愿意纵着她罢了。

  扣紧前襟最后一颗玉扣,抬手在她红润的唇上摩挲一下。

  谢执砚随即站起身,取下一旁挂着的大氅,不由分说地将盛菩珠从头到脚裹得严实,打横抱起,径直出了书房,朝韫玉堂走去。

  刚入秋不久,早晚虽凉爽,但也不至于用大氅裹着。

  盛菩珠被抱着,只觉得周身密不透风,热气蒸腾她难耐地挣扎,闷闷的声音从大氅里漏出来,带着

  不满。

  “热。”

  “我快中暑了。”

  谢执砚把人往怀里颠了颠,脚步未停:“你方才出了一身汗,贴身里衣都湿透了,夜凉若是见了风,寒气入体,明日就该真的起不来了。”

  “乖,先忍忍。”

  盛菩珠听闻,闹腾的动静就更大。

  起不来最好,若是病一场更好,她像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谢执砚隔着大氅,在她柔软挺翘后腰,轻轻一拍。

  不轻不重的力道,让盛菩珠眼睫瞬间潮湿,不敢再挣扎,声音还是一点不服输:“你竟敢打我?”

  谢执砚问:“你觉得这叫打吗?”

  说完,他又拍了一下,语调戏谑。

  谢执砚这是,疯了吧!

  盛菩珠心道。

  她恼羞成怒,狠狠瞪他,可惜泛着水色的眼瞳里全是潋滟,含娇带嗔,看起来气势全无。

  韫玉堂。

  “备水,沐浴。”

  谢执砚抱着人,直接跨入里间。

  杜嬷嬷不敢耽搁,忙不迭让人把热水抬进浴室。

  盛菩珠被放到浴桶旁的矮凳上,谢执砚挥手屏退仆妇,要给她解开身上包裹严实的大氅。

  “郎君,妾身自己来。”

  盛菩珠羞窘得无以复加,想要阻拦,却发现手脚根本使不出力气。

  她连站稳都困难,更别说把身上衣裳换下来。

  谢执砚他适时停手,他简直坏透了,似笑非笑道:“夫人也可以求我。”

  怎么求!

  盛菩珠直接懵看,呜咽两声:“你是故意的。”

  半睁着眼睛看他,可惜大氅实在裹得太紧,她连抽出手都困难。

  谢执砚好整以暇等了会儿,才慢慢俯下身,动作不疾不徐。

  “我是故意的。”

  “所以,求我好不好。”他笑得温和,给人一种斯文清冷的错觉。

  浴室内水汽氤氲,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交融,像是随时能湿成一片。

  盛菩珠感觉自己都快被捂熟了,挣扎半晌,楚楚可怜看他:“能不求吗?”

  “不能。”谢执砚抱着手臂,吻了吻她湿濡的眉心。

  “唔。”

  “我求你。”

  谢执砚笑了:“夫人为我纾解,我替夫人沐浴天经地义。”

  白璧无瑕,如同春三月的雪,不染纤尘。

  翌日清晨。

  盛菩珠眯着眼睛,睫毛颤了颤。

  她觉得自己哪儿都是酸的,连手腕上都有他咬下的红印。

  帐幔低低垂落,屋子里静悄悄的。

  小心翼翼扯开一条缝隙朝外看,里间好像没人,这个时辰,谢执砚应该是上朝去了,想到这里盛菩珠浑身一松。

  只可惜一口气还未松完,就见镂空的缠枝屏风后方,一道颀长身影不紧不慢走出来。

  “夫人在找谁?”

  谢执砚穿戴整齐,正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他像是没有注意到盛菩珠做贼心虚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着。

  “郎君今日不上朝?”盛菩珠认命坐起来,人还是懒的。

  “看来夫人很失望。”

  谢执砚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问。

  非常失望的盛菩珠,脸上挤出一点假笑:“郎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磨磨蹭蹭起身,洗漱也在刻意拖延时间,一顿早膳吃得慢,还顺便把午膳也一起吃了。

  直到近晌午,秋阳高悬在半空中,已经饱得快撑吐的盛菩珠终于依依不舍放下手里的银筷。

  屋中气氛微妙,谢执砚正不紧不慢拿起湿帕擦手,状似无意问:“昨日你说铺子里的掌柜伤得严重,于情于理,夫人都该亲自关怀一番才是。”

  “能让夫人请沈郎诊治,想必不是什么不要紧的人吧?”

  盛菩珠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僵。

  果然还是来了!

  她就知道,这个八百个心眼的男人,时刻都在挖坑等着。

  不能不去,就算硬着头皮,她也得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马车稳稳当当驶入朱雀街,热闹繁华的平康坊各色店铺目不暇接。

  盛菩珠神态自若跳下马车,仰头悄悄瞥了一眼马车后方的琳琅阁,然后理直气壮朝琳琅阁隔壁的成衣铺子——霓裳阁走进去。

  “郎君,你怎么不动?”盛菩珠回眸,貌似关心问。

  谢执砚负手立在马车旁,探究的眼神带着审视,毫无感情扫过名为“霓裳阁”的铺子,又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门扉紧闭的“琳琅阁”。

  薄唇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眼底掠过玩味的情绪,谢执砚并未立刻戳穿,只抬步跟上去。

  “书禾。”盛菩珠一阵风似的刮进霓裳阁。

  礼部尚书家的女郎程书和正在铺子里查账,听见声音抬头,惊喜道:“菩珠,你怎么有空来?”

  “嘘。”盛菩珠急急忙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不上思考,一把抓住程书禾的手腕,雷厉风行把人拖到角落。

  “书禾,你得救救我。”盛菩珠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按照一开始说好的,我的琳琅阁若被发现,你这间霓裳阁先借我顶一顶。”

  “我的祖宗,你确定?”程书禾余光暗暗掠过不远处站着,气质冷峻的高大男人。

  盛菩珠急得眼尾都红了,点头道:“我也没办法,要不是那位脑子有病的安王世子,我不至于出这样大的纰漏。”

  这事程书禾知道,当时念一伤得重,郎中还是她帮忙去请的。

  “你确定不会被戳穿?谢氏三郎哪里是好糊弄的。”

  盛菩珠轻咳一声,很笃定道:“最危险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程书禾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菩珠反倒是拍了拍她的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程书禾,简直心惊胆战地点头。

  盛菩珠见谢执砚只是远远站着,她就把声音压得更低些:“我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晚,将琳琅阁里藏着的人送去庄子肯定来不及,一旦查起来,那目标就更大。”

  “所以还不如反其道而行,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程书禾被说服:“你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铺子先借给我。”

  “好。”

  盛菩珠转过身,笑吟吟问:“郎君,觉得妾身这间铺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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