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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_林听蝉【完结】(171)

  谢执砚自始至终,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盛菩珠舔了舔唇,终于鼓足勇气:“避子汤,郎君以后就莫要喝了吧。”

  谢执砚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盛菩珠鼻音软软的,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嘟起:“郎君先前明明答应,要给妾生一个孩子,所以……”

  虽然看似玩笑的话,还本末倒置,但谢执砚却哑声笑了一下,认真点头:“好,以后不喝了。”

  盛菩珠没敢抬起头,谢执砚俯下身,将人重新揽回怀中:“今夜,夫人还要吗?”

  喝水吗?

  盛菩珠累得困顿,含糊应道:“要什么,我不渴了。”

  谢执砚嗯了一声,冷静又理所当然道:“夫人不是让我生孩子吗,既然是生孩子,那一次怎么够。”

  盛菩珠的瞌睡,一下子醒了一半,一晚上都不太好使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清明:“郎君不是说自己病了,旧疾复发?”

  “已经

  好了?”谢执砚理所当然。

  他表情实在太正经,掌心贴着她后颈,视线朝下一扫过儿,虽然隔着锦衾,但盛菩珠还是觉得那里一烫。

  就看见男人低下头,用很混账的语气:“这里……还空着。”

  “就算喝了茶水,想必一时半会也灌不满,待会夫人口渴,那就是我不够尽心了。”

  “况且……”谢执砚笑得温柔,烛光映着他眼底未餍足的暗芒,“不是说好,夫人哄我,眼下夫人不愿哄,那自然是我要主动些,好好教学。”

  盛菩珠心虚,然后着急补救,她半张着唇,喉咙本能地吞咽一下。

  “那我亲亲你吧。”

  说着就仰起脸,在谢执砚下颌印了个轻吻:“这样,算不算主动?”

  “太过敷衍。”谢执砚评价,还不忘得寸进尺,“我知你不会,长夜漫漫,夫人有的是时间尽心学。”

  秋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直到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盛菩珠才沉沉陷入梦乡。

  翌日,她是在浑身酸软中醒的。

  眼皮沉得抬不起,四肢百骸像是灌了泥浆,稍一动弹身体深处便泄出隐隐的酥麻。

  恍惚只记自己最后好像成了一泓春水,帐中和窗外一样,到处都湿漉漉的。

  盛菩珠拥着锦衾想要起身,只可惜连抬手都困难,好在身下干爽,寝衣也换了新的,唯有颈间残留的红痕迹,能想象出昨夜有多荒唐。

  一开始,她虽然羞赧,还是勉强开口让杜嬷嬷带人把榻上的东西换了,待到后来那几次,她嫌榻上潮,嫌被子湿,又怎么也不愿喊人。

  本以为可以结束,结果谢执砚将她抱到临窗的软榻上,妆台前的圈椅,最后又回到狼藉的床笫间。

  在她昏过去前,谢执砚拇指贴合着她的腰窝,在晃动的烛影里低笑:“夫人学会了吗?”

  “醒了?”

  思绪被打断,盛菩珠回神。

  谢执砚难得不用早朝,餍足的眉眼,透着少见的懒散。

  盛菩珠怕再躺下去,他又得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这个男人憋得久了,执拗不说,更是恨不得把她折腾废。

  两人用完膳,窗外日头都快西斜了,谢执砚去书房,盛菩珠独自坐在临窗的桌前核对账本,等账册理清,她又取出昨日念一整理好的琳琅阁图册,垂眸细细翻阅。

  自女帝登基,长安城中的郎君忽然盛行起簪花的风气,琳琅阁虽然也会做郎君的配饰,但到底不占大头,但眼下长安的生意,各府的郎君但凡用心打扮,那也是一个个能花钱如流水的主。

  所以念一提议,琳琅阁不妨多备些男子常用的玉冠、玉佩、璎珞项圈等物品。

  盛菩珠一页页翻阅册子,有些图是她之前画的,有些是新添的。

  她正垂眸看得入神,浑然未觉一道身影已悄无声息立在身后。

  “夫人在看什么?”谢执砚眼睫垂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视线。

  盛菩珠惊得指尖一颤,莫名心虚地将图册合上,轻轻咬了一下唇,欲盖弥彰地将那册子塞到一叠账本最底下,小声回答:“是琳琅阁里的账册。”

  谢执砚并不点破,漆眸黑得骇人,宽大的掌心覆上那一截雪白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他手劲大,力气又收控自如,不过片刻便将盛菩珠按得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

  待她思绪昏沉,昏昏欲睡时,谢执砚不紧不慢俯下身,贴近耳畔:“方才那图册,夫人觉得可还入眼?”

  盛菩珠点头,含糊应着:“尚可。”

  “哦。”

  “只是尚可?”

  “夫人难道看过更好的?”

  盛菩珠肩膀抖了抖,心直接悬到嗓子眼,她蓦地仰起头,只觉五雷轰顶。

  “我……”

  谢执砚修长手指越过她肩头,轻轻抽出了最下方的图册,他随手翻开一页,十分挑剔的目光。

  盛菩珠在这一刻,求生欲达到顶峰。

  她自知瞒不过去,干脆主动攥住谢执砚的衣袖,仰起脸道:“那些画上的人,都不及郎君万分之一。”

  “啧……”

  谢执砚一开始觉得恼,结果也不知想到什么,明明看着像生气,很严肃的模样,嘴唇却翘了翘,像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原来我在夫人心里,才是顶顶好的。”

  第127章

  盛菩珠怔了怔,睫毛颤动,耳尖倏地漫上诱人的胭脂色。

  谢执砚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楚,低低的嗓音,特别是慢声吐出“顶顶”二字时,那张看似山水冷淡没有情绪的脸,垂眸挑眉的瞬间,引得她心中不知生出多少妄念。

  鼻息拂过,她觉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昨日。

  还没入夜,他就很强势地把她“顶”得受不住,然后反复到天明都不愿放过。

  看似温润端正的一个人,偏偏能把荤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盛菩珠被他过于冷静的眼神盯得受不住,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软着声音,嗔了谢执砚一眼:“郎君现在是越发没有规矩。”

  谢执砚低头,轻笑了声,哑声问:“夫人想成什么了?”

  “怎么就没有规矩?”

  盛菩珠语塞,这人前科太多,她就不确定是自己想歪了,还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一想到昨夜的画面,双颊不受控制泛红,这人昨夜有多过分,结果起床下了榻倒是装起清白,又变成了风光霁月的君子。

  透着无辜微微上挑的凤眼,浓黑深邃,与她对视神色正经得很,哪里有夜里的孟浪强势和不知收敛。

  盛菩珠自知论手段,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干脆抿唇不答。

  谢执砚不紧不慢把桌上的图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从表情上看虽然没有生气,但微微下压的唇,不达眼底的笑,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他偏过头,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在那已经红透的耳廓上轻轻一咬,舌尖将触未触:“这图,的确不太可。”

  “夫人喜欢欣赏,但画着不相干的人,有什么趣味。”

  谢执砚一边说着,指尖挑起她一缕青丝缠着把玩,像是无意提了一个很中肯的意见,嗓音故意沉了两分,带着蛊惑:“夫人画我,不是更好?”

  盛菩珠还以为自己听岔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直到见她不应,谢执砚目光忽然沉了沉,两指挑起她的下巴,炽热的视线从她轻颤的眼睫,流连到微肿的唇。

  “夫人不愿意?”

  谢执砚忽然就变得强势了,目光幽沉,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一下,看似要吻下,偏偏他一动不动,将人困在圈椅里。

  而且他太清楚自己这张脸生得究竟有多好看,对于天生爱“美”的妻子而言,又是何等利器。

  此刻状若无意侧过身,修长脖颈在秋日的阳光下绷出流畅弧度,连低垂的眼睫都像精心算计过,每一寸都恰好烙在她视线最深处。

  盛菩珠没忍住,悄悄抬眼,唇色干得发慌,真的很难不心动,何况是被这样欲拒还迎地勾着,后腰阵阵发软,险些撑不住身子。

  “没有不愿意。”她小声道。

  谢执砚看着她,眼底的深浓,如同潮水汹涌急湍,随时能将人吞没。

  盛菩珠呼吸一滞,她知道自己没法拒绝。

  将图册里的郎君都换成谢执砚的模样,而且还是由她执笔细细描摹,那往后是不是能仗着“素材”的借口,得寸进尺地讨要更多。

  一旦有了这样的开端,她心底的欲念,恐怕只会想要更多。

  比如那些从前不敢肖想的,或许能先小心翼翼地试探,先是慢慢过分,然后再变得更加过分。

  “郎君真的愿意?”

  盛菩珠仰起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侧脸,鬼使神差提了一点要求:“那可能要露一点点胸膛。”

  “还有呢?”谢执砚诱哄着追问。

  “或者佩戴一些首饰?”

  “嗯……”

  盛菩珠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化作气音,很苍白地解释:“我不会强迫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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