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不想呆在这里,闷着吃醋。
“我必须回去。”
她找理由说:“我的车被周漾开回去了,保险来了,要估损。”
听到周漾二字。
景煾予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沉声问,“你穿高跟鞋怎么开车。”
“刚才来的路上,我就是穿这个鞋开车的。”
姜蝶珍知道自己理亏,小声讲:“要下雨了,小苑一个人回不来的。”
“长本事了?”
景煾予他眼瞳沉黯。
他克制着情绪,静了很久,才说:“这样很危险,半夜下雨,你怎么踩刹车。”
姜蝶珍也不敢深夜开泥泞路段。
——想到宴会厅里,那么多小明星为他等在那里。
她只感觉自己的期待和恋慕,像泡沫一样碎掉了。
戳破。
烟消云散。
“你不来,我是打算和周漾殉情的。”
姜蝶珍抿唇,苍白地笑了一下。
她转身摔上门。
下楼走出民宿时,颤抖着眼睫,像是要落泪。
没想到刚挪动了几步。
男人追出来,一言不发,把她箍紧在怀里。
两人抱了好久。
姜蝶珍不动了。
她像失灵的机械,被他一碰就在漏电。
景煾予把她搂住,咬牙切齿地哑声道:“你敢不珍惜自己?”
“你都不珍惜我。”
姜蝶珍是被提住耳朵的可怜小兔,她委屈地说。
“谁说的,我最在乎你。”他紧绷的下颌松懈。
男人抬眼看她,又恢复散漫的劲儿。
说话似笑非笑的,“你死了都是我的,懂吗,没气息都要被我找回来,你是我的人。”
“......”
姜蝶珍闷闷地低下头,露出一小段脆弱雪白的后颈。
她说:“那你不可以再讲周漾了。”
“谁先提的。”
男人喉头重滚了几下,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抱回车里。
“是你不好。”姜蝶珍讲着话就开始咳嗽,脸也烧起来:“咳...我不管....”
他拿她很没有办法,又宠又护,连吃醋都可以咽下来。
“乖点,系好安全带,我送你。”
小姑娘又很软很软地提醒道:“你开慢一点,下过雨了,会滑。”
“现在不殉情了?”
景煾予恍若知道自己被她深切爱着,连吃醋都在逗她。
男人又低声笑开了,眼神飘忽起来,漫不经心的愉悦:“和我就不殉情是吧。”
“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
姜蝶珍小声啜泣着。
——她不愿意他受一点点伤。
“嗯。”他淡淡应了声,侧头看到她又白又脆弱的侧脸:“会在一起很久的。”
姜蝶珍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好长时间。
直到眼睛发酸。
才确信,对他是很静默又很深切的爱。
海岸线绵长。
姜蝶珍忽然在想,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这样闹过脾气。
他们在冗长岁月里,一直相濡以沫着,平淡又温馨。
就像刚才。
本来两人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又吃醋小小地吵一会儿。
她不知道和他有没有从年轻恋人到共享天伦的机会。
可在这样安然繁琐的日常里,她一点点也舍不得生他的气。
唇肉的刺痛并没有被他的吻治好。
可下次疼的时候,会更渴求地想念他的温柔舔舐。
往后回忆起来,这些往事。
就像蚌里的珍珠一样,散落在河滩边。
等着她捡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什么都好。
她不愿意不清不楚地误会景煾予。
她还是喜欢他。好喜欢。
所以她要去直面宴会场,要听他讲清楚到底是不是选妃。
-
景煾予很少参加宴会。
他对风月不感兴趣,也不爱被人追捧。
这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名流圈拍卖,或者时尚晚宴大多数都由仲时锦牵头,他挂个虚名,向来做不得真。
但今天来的宾客都由景荣光精挑细选。
还真的不是选妃。
如果是选妃。
来的就不光是明星或者时尚圈那帮人。
大多数都是祁泠那种,被一堆人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这些适龄的名媛,明里暗里,对他都蠢蠢欲动。
但今天,没有一个来三亚。
所以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为了姜蝶珍。
被门童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才是最应该被置于上宾的贵客。
除夕那天。
景荣光受景煾予点拨。
他明白景煾予的意思。
——把有档期的一二线艺人叫来。
一起去米兰巴黎之类的时尚殿堂,陪姜蝶珍去购物,或者穿她的礼服,参加大秀。
今天也不算是选妃。
肯留在这里的,都不是踏实钻研演技,赤忱在表演艺术上的好演员。
大多数都是为了上位。
为了拉投资。
他们片酬很高,流量至上,肯花时间在别的地方上的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