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现在。
她在他怀里,为曾经她没回应的恋慕掉眼泪。
后来姜蝶珍主动地吻了她好久,就像缓解某种药石罔效的瘾。
景煾予像昨晚哄她一样搂紧她。
男人唇鼻的呼在她耳侧,潮热湿漉。
他笑得好蛊惑,“姜蝶珍,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他望着她眼瞳里盈满的水光:“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永远不要妄自菲薄。”
“大众的欣赏有偏好。而你在我心底,无论其他人有多好,你一直是冠军。”
一贯的上位者,第一次俯身。
男人用脸蹭她的手指,似要证明他永远独属于她。
他长睫微垂:“小乖,毋须和任何人竞赛,你赢得很彻底。”
“哪怕弃权,也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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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煾予一直笃定他的小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今年的秋冬巴黎高定周压轴场上。
她带来了一场极具震撼力的时装秀。
这一次,姜蝶珍的构思是国家和民族的婚纱。
她选定的背景是1900年4月15日的巴黎万国博览会。
那时候普法战争刚刚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尚未爆发。
1900年是一个无数欧洲艺术家纷纷歌颂的,彰显和平之春的美好年代。
上流社会的贵族女性,依然为繁复的裙摆和礼帽着迷,也逐渐自由,不再穿着桎梏自己的胸衣。
在这一年,文艺和创作井喷。
克劳德·莫奈在巴黎展出了22幅画作。
罗丹在小房间里雕刻,创造他的《思考者》
煤气灯被电灯取代,霓虹彻夜不息,是一个伟大的时代。
而这一年,巴黎世博会有中国参加,中国宫吸引了不少往来的游客。
而她搭建二十世纪声色巴黎的艺术家聚集俱乐部,宛如一场舞台剧的结婚庆典。
背景是英国画家琼斯在1900年世博会上展出的《科菲特阿国王和乞丐少女》的图画。
寓意是中世纪科菲特杜阿国王和乞丐少女佩内罗芬的爱情故事。
这一次,姜蝶珍和她的团队一共展出了六十一套,顶级的“花嫁”礼裙。
十八世纪的欧洲王后维持邦交的婚礼之裙。
中国古代,出嫁前往边境,去往雪域高原的和亲之裙。
再到她的伯乐,中东的卡玟尔王后,永不佩戴黑纱,用采珠业发家的概念,婚纱坠满价值昂贵的天然黑珍珠。
婚姻可以由无数个譬喻构成。
姜蝶珍不愿意把自己的概念强压在任何人身上。
但每一个前来秀场捧场的人,都能在极致性感和诡谲的美感中,找到适宜自己的概念。
她复刻了那个痴迷于时尚,醉心于设计,歌颂婚姻和未来的宛如神迹一样美好时代。
婚姻,陷落在时代里。
是被环境束缚或者已经趋于自由的伴侣结合。
她妄自菲薄了整整一个月。
终于等来了最好的结果。
这场高定秀最后被举止瞩目,也被全世界的品牌称道和歌颂。
作为讲述创作理念的设计师。
姜蝶珍选择穿在身上的定制裙。
——是一条坠连着错金银镶嵌的铜,做的“骰子”状元筹,六博,双陆,升官图,纸牌和明朝的喜字并蒂莲纹样,制成的淡明黄丝绸长袍。
被世界流行的时装杂志采访的时候。
姜蝶珍静静地盯着屏幕笑起来。
她语速很慢很轻,就像在念一首情诗。
她展示着她的裙摆:“对我个人而言,我的婚姻,是一场赌场风云,有种成王败寇的感觉。”
“我曾经应了一场赌约,赢来了和他在一起两年零十一个月的资格。”
“后来他告诉我,‘我毋须和任何人竞赛'‘即使弃权,也是满分’。”
她笑起来好甜也好迷人:“我并没有什么设计理念,如果有,就是不用为自己的渺小而妄自菲薄,因为我在他那里,永远是胜者。”
姜蝶珍回到景煾予身边。
她穿着这条古灵精怪全是赌具又大气磅礴的裙子。
在举止瞩目的秀场闭幕上,对她的恋人求婚。
姜蝶珍的眼睛在镁光灯下亮亮的。
她盈盈笑着,唇角弧度明显,眼神大胆又骄傲。
姜蝶珍牵他的手,和他并肩往前走。“我们举办一个婚礼吧,我想要赢得你的一生。”
“好。”景煾予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条裙子我很喜欢。”
男人手心灼热,语气温柔:“姜蝶珍,逢赌必赢。”
这一年,六月末。
他们终于大张旗鼓,对全世界宣誓了彼此的爱意。
巴黎时尚大秀,镁光灯闪烁的尽头,所有人都在对这位年轻的中国设计师喝彩。
姜蝶珍作品被争相追捧。
她把脸埋进一路扶持自己的男人怀中,从淹没人潮到鲜花拥簇。
无数个夜晚,他一直无条件认可她,每个抉择都陪伴左右。
景煾予胸膛好温暖,心跳坚定热烈,是永远为她保驾护航的爱。
他把她裹紧在怀中,腕骨青筋沟壑纵横。
一点平时斯文冷淡都没有。
男人气息灼热,又哑又欲地低喃道:“小乖,这段时间,我想你得厉害。”
“看不到你一秒我就好想念,分分秒秒都为你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