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痒的感觉,从神经末梢一路往下。
就像过电的感觉,摧枯拉朽地来到顺着她的脊椎延展。
姜蝶珍红着脸:“你不要压着我。”
她在他怀里撑起身,看清楚了她之前咬伤的痕迹。
彻底愈合,也会花很长的时间。
但景煾予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咬字危险地强调她的顽劣:“今天是谁,哭着下车,想要离开我的?”
姜蝶珍不想和他说对不起。
可是眼下他手臂上的血腥味。
还是让她的眼眶稍微有些红。
“不会离开。”她小声又痛心地说:“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男人姿势随意地坐在她的身后,摩挲着她后颈那一小簇皮肤。
“你打算怎么补偿?”
电流从接触的皮肤,钻入她的感官。
细微的痛觉带来长久地记忆。
姜蝶珍忽然想起上次。
景煾予为了让她长记性,对她做的那些危险的事。
不想被他当做小孩儿打屁股教训。
“我喂你吃蛋糕好不好。”
她把丝带解开。
蛋糕是冰淇淋做的,在暖气氤氲的室内,微有融化的迹象。
景煾予却好整以暇地笑了:“就用这个收买我吗,我在你心里,就值这点儿价?”
“什么就值这点价?”
姜蝶珍生气了。
她用小勺挖走了最新鲜的树莓奶油。
本来是要献给他的。
现在她垂下眼,闷闷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她粘稠又含混地细声说:“我亲自喂你你都不要。那就算了,逾期不候。”
微凉的奶油冰淇淋味道在唇齿蔓延。
被景煾予拒绝以后。
这个蛋糕也变得不那么甜了。
是因为黑加仑巧克力放太多的原因吗。
微凉的冰融化在舌尖,唇齿浸得迟钝。
她好像有一点委屈。
委屈也不忘再吃一口。
小勺里明明满是爱吃的酸甜树莓。
可是,可是,他居然不想吃她喂的东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姜蝶珍的视线突然天旋地转。
她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地毯上。
景煾予扣住她的后颈,强势又带着侵占意味的吻,覆落了下来。
“这才是亲自喂我。”
他碾磨辗转地吻她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
男人感受着她酸甜的果香味道,和今晚在外面的浅尝辄止不一样。
他的指腹搭在她的下颌上,看她无处遁逃的模样。
树莓冰淇淋微凉的味道,也在他唇齿灼热的缠覆下,变成粘稠的甜香。
呼吸交织纠缠。
渐渐地,姜蝶珍的瞳孔都涣散了,水雾从眼底漫上来。
她逃避一样,害羞地撑起身。
用脊背对着他,把树莓冰舀了一大勺在嘴里。
姜蝶珍这才感觉到烧到滚烫的脸颊,稍微降温了一些。
“我示范了,还要接着亲自喂吗?”
他气息也不平稳,垂眼低笑,把"亲自"二字咬得很重。
姜蝶珍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次。
她推开他,把勺子放好,羞耻地说:“你先去洗澡。”
景煾予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用手指触碰她沾着水光的红唇,也不说话,就是低笑了声。
随即,他往浴室走。
姜蝶珍在原地脸红了好久,才彻底平复下来。
她乖巧的搬了一截木凳,想要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
姜蝶珍赤.裸着雪白的脚,踩上凳子。
她发现自己,还是稍微有些够不着。
景煾予实在太高了,可以轻松地把她捞在半空中。
然后,他在她的羞窘中,闷头低笑。
她虽然紧张得不得了,和他相处的分秒,心里都溢满欢喜。
从凳子上下来时。
她差点把景泰蓝瓷瓶碰倒。
就在这时。
一张在暗室里洗过的照片,晃晃悠悠地从橱窗上跌落下来。
照片上是读高中时期的景煾予。
他英隽地简直让她心碎。
景煾予穿着英式校服,头顶是铺天盖地的凤凰木。
照片里,他没有笑,也没有情绪。
这种凌驾于人的冷傲。
隔着照片又怎能完全了解。
景煾予侧脸在光影中,好看地恍如隔世。
显然,是偷拍。
姜蝶珍听到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骤然觉得,和他的距离很遥远。
她抚摸着照片上的他。
指腹掠过微凉磨损的照片边角。
她拿着照片。
回到客厅。
澄黄温暖的光线,铺陈在头顶。
她在看了很久。
光亮把他十七八岁,晦暗锋利的棱角,照得有些柔和。
姜蝶珍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她喜欢得不得了。
把对方的脸,埋在她的心口位置。
如果有一个人出现。
可以和她讲讲。
那时候的他就好了。
他走过的路,喜欢的事物,当时的爱好。
她都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