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收起笑来,
“当真是我许久不在京城中动手打人,你就忘记了我的性格,想要上来拿捏?”
李诗诗气急,
“你少胡说!”
“怎么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
一道柔柔的女声响起。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容言溱与一个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少女一同行来。
虞归晚。
虞疏晚目光落去,薄薄的面纱当真是看不见对方脸上的伤痕,行走亦是自如,看来小铃铛的消息还是准确。
“疏晚,怎么我离开以后,你也折腾这么多的事儿出来了呢?”
虞归晚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流光则仰着下巴哼了一声,
“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吗,二小姐生来带灾,在哪儿都是会不得安宁的。”
虞归晚装模作样的斥责一声,这才目光含着讽刺的笑看向虞疏晚,
“妹妹向来都能够逢凶化吉。
只是这是杀人,疏晚,你只要说一声我就求求二皇子帮帮你,如何?”
“那倒是不必了。”
虞疏晚讽刺一笑,
“我未曾做过的事情向来没有要承认的道理。”
“你不是说要证据吗?”
李诗诗看见虞归晚,似乎是得了什么底气,突然仰着下巴道:
“我有人证!”
她转而对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对方立刻退下。
秀娘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这样随意污蔑,我们是可以去告你们的!”
“叫秀娘是吧?”
李诗诗语冷笑,
“你别急,待会儿你就狡辩不了了!”
“毒妇,没想到你将人分尸丢井里的时候被我看见了吧?”
张有的声音一出来,秀娘就不可置信的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开口,
“张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有急吼吼的进来,语速又快又急,
“你前几天晚上的时候说在店里忙着对账,我心疼你晚上没吃饭,特意带着食盒儿来寻芳妒找你,结果发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你跟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女的窃窃私语。
那人走后你就回了屋,我以为你是他娘的偷汉子,结果屋子里有一个男尸!”
张有捶胸顿足,
“你当真是毒啊!
你就拿着那砍刀一刀一刀地分了尸后扔进了后院的水井里头!
我趁着你没看见的空挡偷偷拿走了这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来了一个沾血的玉佩,
“我这些晚上都睡不好,你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般,一想到跟你这样狠毒的女人同床共枕,我就觉得简直可怕!”
“是啊,这几日的水井都有股臭味儿,我早上还捞起来了头发……”
有伙计打了个寒颤,面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
秀娘气的浑身发抖,
“你简直信口雌黄!”
“是不是信口雌黄,让我们检查那井就是了,你自己的伙计都说了那井里有东西,怎么还是我冤枉了你?”
李诗诗满面泪痕,眼中却是满满的恨意。
一边的婢女低声耳语几句,李诗诗深吸了口气,厉声道:
“难道是不敢吗!”
“那倒是不必了。”
虞疏晚挑眉,
“后院井里的确有东西,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所以……
这些就该让官府的人来经手。”
可心咬着牙低声道:
“小姐,不会真的有……”
“十有八九,就算是有,今日也不该是我们自己解决。”
虞疏晚万分冷静,抬眸对上虞归晚,只见对方眼中的戏谑得意。
还真不愧是虞归晚。
一回来就准备了这么一个大惊吓。
她严防死守祖母那里跟虞府,却没想到在这儿出了纰漏。
第233章
猪妖真身,死尸变死猪
虞疏晚看向可心,
“去报官。”
可心正要走,虞归晚却声音柔和地打断了虞疏晚,
“二皇子就在这儿,难道疏晚还信不过二皇子吗?”
她含笑看向虞疏晚。
真让虞疏晚去报了官,这戏怎么唱下去??
主角气运果然是好东西,她就只是一段时间没有在京城看着,虞疏晚都能够逆风翻盘成一个公主!
虞疏晚有些不耐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虞归晚,你如今的话可真密啊。”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容言溱,
“二皇子心里应该是清楚,我会不会信你,对吧?”
有本事容言溱自己说她不信他,到时候让百姓们自己想想为何她会不信。
真真是个搅屎棍,哪儿都有他。
容言溱的目光在虞疏晚的身上意味深长的打了个转,却并未退缩,
“本皇子在这儿,也算是给李小姐和二小姐一个交代。
毕竟死了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若是你们哪个被直接带去京兆府上去,那都会对清誉有损。
倒不如先在这儿都给查清楚了再教官府来。”
这是要杠上了。
可心心一横,看向虞疏晚悄声道:
“奴婢先去……”
不管那个井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总得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大不了她一死,让他们就此停住!
虞疏晚不知道可心是决定了什么,只见她目光忽的坚定悲怆起来。
她心下略有不安,直接抓住了可心的手腕,转而看向了容言溱和虞归晚,
“既然口口声声说我这儿死了人,那我可就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了。
若是这事儿跟寻芳妒没关系,或是压根儿就没有这事儿,你们可就算是诬告了。
那这场事情里面,是必然要留下一条人命。”
她目光落在李诗诗的身上,
“想好了吗?”
李诗诗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眼神却阴毒起来,
“还在这儿威胁我等……
若是表哥无恙,今日店中损失自然都是我给!”
话已至此,虞疏晚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直接微微侧过身子,
“那就请吧。”
见一群人涌入后院,秀娘也顾不得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心中多了几分的慌乱,可转头看见虞疏晚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也忽地安下心来。
小姐如此,定然是有后招!
周围的人看着虞疏晚如此淡然,也纷纷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是冤枉了这位虞二小姐?
不过细细想来也的确可能性不大,毕竟虞二小姐是个生怕仇会过期的人,要真是有什么冒犯到了她,她只会直接动手,哪儿会去背地里杀人?
更何况这个虞二小姐只是下手狠厉又不是蠢。
杀死那个所谓的表少爷,带来的麻烦不知道是多少,她那么怕麻烦的人怎么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虞归晚的心里都有些紧张起来。
无痕不会背叛她,她让无痕将人给丢在了水井里那就必然是在水井里,可虞疏晚如今这般淡定,她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虞疏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群人钻到了后院,不过多时,就听见了一道高昂急促的声音,
“有死人——
有死人!”
全场哗然。
唯独虞归晚几人的心给放在了肚子里。
虞归晚心下一喜,立刻惊呼一声,用帕子掩着唇不可置信的看向虞疏晚,
“我一直只以为是你性格顽劣,最多只会动手打人,却不曾想你竟然真的杀了人!”
她眼眸之中满是悲痛,
“都是我……
这么多年害你流落在外,竟然长歪成了这样……”
有好事者愤愤不平,
“大小姐,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她的错!”
“对啊,之前的事情不会也是虞二小姐造谣的吧?!”
“当真是歹毒!”
……
李诗诗放声哭起来,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让你如此报复我……
便就是报复,也该是报复我,而非是我的未婚夫!”
人人都开始夸赞起来李诗诗的气节,虞疏晚却依旧是面色不变,甚至别过头风轻云淡的看向虞归晚,
“知道我爱动手打人,还非要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来。
怎么,又是皮痒了?”
容言溱她不好直接动手,但她有小铃铛啊!
小铃铛可是容言溱的亲姑姑,她动手教训简直是理所当然。
这句警告成功地让外面的百姓们也闭上了嘴,一时间只剩下了窃窃私语声。
李诗诗依旧是哭的肝肠寸断。
那群大汉们提着一堆冒着血的肉块儿过来时候,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扑了上去,
“表哥,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