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愣了愣,
“姜瑜?”
李诗诗冷笑出声,
“现在想起来了?
虞疏晚,只要是你死了,我就算是给姜公子报了仇!
到时候,我就能够跟姜公子长相厮守,永远、永远在一起!”
她疼得厉害,即便是放狠话,也细若蚊呐。
虞疏晚怒极反笑,扯着她的头发又是狠狠地对着她的脸打了几巴掌,
“我早就说过,你若是看不起好的大夫我可以让太医帮你瞧瞧,看看你这个脑子里面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但凡你是为了旁的想要害我我都能想明白,为了一个男人,还是姜瑜,你侮辱我呢?!”
京兆尹这会儿不继续装死了,急匆匆的行来,面上带着赔罪的笑,
“虞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这般动气?”
他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在试图劝和,
“两个小姐都是生的貌美如花,这要是打到彼此的脸,那到时候岂不是亏大发了?”
虞疏晚直接将李诗诗扔开,直接将长鞭抓起指向京兆尹。
京兆尹顿时僵硬在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诗诗咽了口口水,
“虞、虞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您若是现在动手,那可算是打朝廷命官,皇上是定会问责的……”
“我不打你,我想问问你,为何李诗诗杀人的证据都出来了却并未得判,可我家掌柜分明是无辜之人,偏偏就被一个有罪之人鞭打,试问这是什么道理!”
京兆尹讪讪,
“这事儿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虞二小姐消消气,外面流言也实在是不可信。
这些事儿跟李小姐无关,是一个奴仆跟那位表少爷有仇怨,这才想要嫁祸给李小姐的。”
“是吗,那为何李诗诗会去我那儿找人?”
虞疏晚冷笑,
“自己的话都圆不回来,我看你这也并非多么权威。
我家掌柜的事儿,没完!”
她将长鞭直接丢在了地上。
秀娘已经被溪柳给扶了起来,整个人根本站立不住。
虞疏晚直接上前扶着她,
“走,我带你回去。”
迎面碰上容言谨,他眼中带着些复杂,又似乎带着无奈。
原本于情于理都是要跟容言谨道谢一声的,可面对面时,容言谨却低声道:
“疏晚,你先回去吧。
他到底是朝廷命官,若是闹大了不好看,李家的案子我……”
“多谢殿下。”
虞疏晚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之中一片的冷意,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烦请让让。”
陈沉有些急,
“哎,虞二小姐,你怎么能……”
“陈沉!”
容言谨呵斥住他,看向虞疏晚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愧疚,
“我着实有些身不由己……”
“殿下不必跟我解释。”
虞疏晚一字一顿,带着秀娘直接离开。
来的时候没有马车,如今虞疏晚也只能就近找个医馆将秀娘带过去。
等到了医馆,虞疏晚遣溪柳回府叫马车过来,自己则是陪着秀娘。
上完了药,秀娘这才潸然泪下,
“东家,我又劳烦你了。”
“你是我的人,不劳烦我劳烦谁?”
虞疏晚板着脸,
“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到时候把寻芳妒给我做大做强,让我至少永远不会为了银子发愁。”
秀娘哽咽,
“方才那位是太子殿下,您那般,会不会……”
“不会。”
虞疏晚垂下眼眸,
“你睡会儿吧,过会儿马车来了我叫你。”
秀娘不敢再问。
不得不说,方才容言谨在门口的时候帮了她一次,所以她在京兆尹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时候也下意识的以为,容言谨会直接开口制止这样的不公。
可到底是她贪心了。
未来国主,身上背负的东西千千万万,她不会是首位。
亦然,虞疏晚只觉得自己如今太过依赖外力。
容言谨没有错。
第245章
消消气,我帮你报仇了
可即便是清楚的知道这个,虞疏晚的心头还是有些闷。
这种闷是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畏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容言谨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随即开始盘算起李诗诗的事情来。
李诗诗说,是因为姜瑜的事情,所以才会记恨她。
可姜瑜真正出事的原因,如今除了姜瑶就只有她知道。
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去跟李诗诗说起姜瑜这个倒胃口的人,那就自然只剩下了姜瑶。
之前她就说过,若是姜瑶假死是想新生,她也绝对不会再去打扰,可若姜瑶是想要再对她做点儿什么,那她又岂能容她?
姜瑶,虞归晚。
回到府上虞疏晚便就直接让溪月想办法能够从太仆寺卿处打听些什么消息。
溪月极有亲和力,很快就能够跟人打成一片,也不见跟谁红过脸。
若是溪月想,没有不能聊上的人。
溪月想了想道:
“小姐,这事儿奴婢交给谁都不放心的。
若是普通的消息,奴婢肯定能够给您问出来,可这都涉及到一个假死的人了,就算对方嘴巴严,奴婢也不敢说对方知道这事儿。
这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
说完,她道:
“奴婢不曾出去过,京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奴婢的脸,甚至连大小姐都没见过奴婢。
倒不如让奴婢直接去李府得好。”
“危险重重,别胡闹。”
虞疏晚以手抵额,
“我再想想。”
“没有比这个更保险的法子了。”
溪月眼神澄澈,
“小姐,奴婢可以的!”
溪柳今日是亲眼看见那李诗诗是怎么鞭打秀娘的,此刻也劝着溪月,可溪月却铁了心,
“奴婢如今在府上什么事儿都没得干,倒不如帮小姐办点儿事儿的好。
更何况,这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儿奴婢能逃么?
倒不如一起将这老鼠屎给找出来,该收拾就收拾了!”
溪月语气轻松,
“到时候小姐接奴婢回家,奴婢就老有面儿了!”
虞疏晚抿了抿唇。
她虽然不敢让溪月这么一个小姑娘去,可溪月的话也确实有理儿。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吐出一口浊气,道:
“你若是保全自己,回来以后我许你你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行。”
溪月眼睛一亮,
“那奴婢就更愿意了!”
知道溪月是故意耍宝让自己高兴,虞疏晚再次叮嘱,
“别忘了,是要先保全自己。”
几人说话间,柳婉儿已经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她面色恬静,将虞疏晚按住,开始自顾自给虞疏晚上着药,
“早上的药没喝,虞二小姐,下午得补上。”
虞疏晚:“……”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虞疏晚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娇气了许多。
可就算是娇气,虞疏晚也不想喝。
那么苦,像她的命一样。
等给虞疏晚换完药,柳婉儿也不走,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虞疏晚扶额,
“还有什么事儿吗?”
“有。”
柳婉儿道:
“昨日受伤今日就崩了伤口,我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虞疏晚觉得柳婉儿的话有点像是讥讽,可心小声的跟虞疏晚说她就是那样的性格,虞疏晚便就信了,道:
“就是动了动,正常,你也不用担心。”
柳婉儿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当真收拾了东西离开。
虞疏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真是个怪人。”
等到溪月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可心这才有机会开口,
“小姐,您让奴婢查的,奴婢已经查出来了。
昨儿您说不见以后,刚巧下了雨,是大小姐身边的流光跟李大人说了两句话。”
可心哼了一声,
“绝对是大小姐那边跟李大人说了什么。
早上奴婢还在跟您说李小姐的罪状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结果方才的时候奴婢就听不见这风声,只说李小姐也是被冤枉了。
可是不是被冤枉咱们都清楚,可恨的就是如今不能够抓住对方的把柄!”
虞疏晚猜的也是虞归晚。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虞疏晚的脑袋有点疼。
京城里面的事情好歹她还能控制得住,若是祖母那边……
“也不知道祖母那边怎么样了。”
几个丫鬟安慰着她,许久才散去做自己的事情。
一夜没有合眼,虞疏晚在榻上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坐着一道人影,将她差点儿给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