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为什么被你打了以后还站在那儿。
他就是要让旁人知道他多么无辜!
你以为是帮了我,可实际上他却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更多人去揣测我跟他之间的所有联系。”
“我……我没想这样……”
虞岁晚眼泪也来不及掉了,愣愣地看着虞疏晚,虞疏晚闭了闭眸子,淡淡开口,
“我没有想要怪你,可你知不知道,若是我不够强势,背后的势力不够大,今日我来得不够及时,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句小姐,你就真的不会被人惦记上吗?
贺淮信从不是良善之人。”
虞岁晚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却并未反驳。
一边的张妈妈小心翼翼开口,
“小姐,若不然您这一回就饶了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也是心疼您……”
“还有你张妈妈。”
虞疏晚毫不留情的看向她再度开口,
“你一味地惯着她,顺着她,往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能担待得起吗?
若是今日一早你将她给拉开,也不至于后面那些事儿!”
张妈妈的脸涨红,搓着手不安,
“小姐也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这些也未免……”
“我想她能活得更好,才会将她留在京城,留在我身边,教一些道理。
我也大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你们发展下去,可到时候是什么样子就说不定了。”
虞疏晚面色又冷了下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在京城更是显而易见。
总有比你更豪横的人出现,到时候你也这样莽撞行事,最后被人家寻找错处?”
她是真的希望虞岁晚往后能够好一些,这才说了这么多。
屋子里一片安静。
可心从马车外面忍不住地挑帘子进来,
“表小姐,小姐最近染了风寒,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好。
今日听见您这儿有事情,随便地抓了件斗篷就直接骑着马来了。
外头的天这么冷,她若不是担心您,怎么会这般心切?
小姐是真的疼爱您,将您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想让您往后少走弯路。
您兴许不知道那个贺公子是什么人,可奴婢地跟您说,他跟虞归晚之间有勾结!
他们都是想要害死小姐的人!
您觉得他会因为您年纪小就对您温柔一些吗?
只会拿捏您,然后用来威胁我们小姐。”
虞疏晚看向可心,示意她先下去,转而又看向虞岁晚,
“你要是觉得我严厉,或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那就回去吧。”
“我不回去,姐姐不也是这样的性格吗?
敢爱敢恨错了吗?”
“敢爱敢恨没错。”
虞疏晚定定道:
“你有后路吗,若是对方伤害你呢?
若是对方突然暴起,你能反抗吗?
若是都没有,那就先憋着。”
虞岁晚想哭,可也想起来虞疏晚好像每一次硬刚,都是有退路的。
譬如跟侯府决裂时候,她有去处,丝毫不担心被拿捏,虞景洲想动手的时候,她的动作更快制衡……
又好比将欺负她的贵女揍一顿的时候,她有本事让她们乃至她们家中都闭口不谈,自己一步步爬到了公主的位置……
虞疏晚见她沉默下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便就知道她想明白了。
她放下茶盏,看着虞岁晚道:
“我说这么多,你若是听不明白,就还是回去。
总好过在我身边哪一日我没能护住你让你丢了性命的好。”
虞岁晚一头扎进虞疏晚的怀中,抽噎着摇头,
“姐姐,我听你的话。
今日的事情是我莽撞了,我、我不该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动手,差点连累了你……”
“我不怕被连累,可我却不一定能时时护着你,所以你总得自己想方设法地护住自己才行。”
虞疏晚轻叹一声,语气缓和下来,给她擦擦眼泪,
“张妈妈是你的奶娘,对你好是发自骨子里的。
可往后的人生路是你自己的。
你若是一味地想要有人给你撑着腰,那大概是要失望了。”
张妈妈抹了把眼泪,
“可是小姐是奴婢从小奶到大的孩子,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是真当做孩子疼爱了,怎么舍得看见小姐受委屈呢?”
“现在被训斥几句吃点儿苦头,总好过往后吃大亏,甚至丢了性命好吧?”
虞疏晚不再多言,只是看向虞岁晚,
“你打算如何?”
第359章
容言谨来访
“我……我听姐姐的话。”
虞岁晚抽了抽鼻子,又有些不甘心,
“可今日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虞疏晚满意的笑起来,语气带了几分的轻佻,
“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我若是还没有做出反应,岂不是要被他给拿捏了?”
说话间,就听见了一通熙攘声。
虞岁晚好奇地下了马车往声音处看去,却看不见出了什么事儿,只听见吵闹的厉害。
她个子小,又不敢离开虞疏晚,最后还是回了马车,
“外面好吵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招。”
虞疏晚轻飘飘道:
“祸水东引。”
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月白去行动了。
人在闹市,她不信贺淮信还能够把从英彦给叫出来。
趁着人多的时候给点教训,这事儿才靠谱。
可心远远地看见月白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进了马车,笑着道:
“小姐,成了。”
虞岁晚一头雾水,
“什么成了?”
“小姐怎么可能任由旁人欺负了表小姐后只是轻飘飘地斥责两句?”
可心带着骄傲,
“方才过来的时候,小姐就叫人将一个悍妇丈夫的底裤藏在了贺淮信的马车里面,月白方才借着说珍宝阁丢了东西,一路搜查过去,就叫人看见了那条底裤……”
可心忍不住地笑,
“这个悍妇的性格泼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偏偏又爱惨了自己的丈夫。
可众所周知,她丈夫啊,是个兔儿爷!”
“什么叫兔儿爷?”
虞岁晚有些糊涂,可心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虞疏晚不客气道:
“就是男子喜欢男子。
这个悍妇的丈夫拈花惹草,最喜男子。
方才我路过的时候也层听见两个人为了贺淮信争吵。”
这个妻子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听说之前打伤了好几个丈夫的姘头。
虞岁晚瞪大了眼睛,
“还能这般?”
“为何不能这般?”
虞疏晚嗤笑,
“他不是想娶我吗,那就让他成一个私藏男子裤子的兔儿爷,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即便不能有太多的作用,也一定能恶心到贺淮信。
只要是贺淮信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刘嘉拱手,
“那东家,再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我就先回去了。”
“嗯。”
虞疏晚点点头,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我托人跟你说的你都记得了?”
“记得的。”
刘嘉的眼神坚定,
“您放心,这事儿我也知会了其他两位同好!”
虞疏晚这才点点头。
马车是从闹市的旁边巷子离开的,那打骂声越发的激烈明显。
虞岁晚忍不住的掀开了帘子看去,之间贺淮信此刻狼狈不堪,那张好看的脸上都有不少的抓痕。
直到看不见后面的人了,虞岁晚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帘子,一双眼睛满都是崇拜地看着虞疏晚,
“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虞疏晚瞥了她一眼,
“少打岔,你这就是书看得太少。
虽说开春之后夫子才会过来,但是你近来也懈怠了。
我让你去找祖母,为何不去?”
虞岁晚老老实实认错。
等回到了侯府,虞老夫人赶紧就叫了二人过去问情况。
虞岁晚眉飞色舞,虞老夫人听见贺淮信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狠狠一皱,怕虞岁晚看出什么,哄了两句就让回去了。
她看向虞疏晚拧眉道:
“他是不是也知道你是重生回来的,否则为何如今要抓着你不放?”
“恶狗是这样的。”
虞疏晚冷静道:
“从见面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我也是重生回来的了。
大概是知道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复仇而来,明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也在试着与我博弈。”
虞老夫人的眉头能够拧死一只苍蝇,忧心忡忡,
“这样说来,你现在不止一星半点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