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故意把门砰地一摔,冷着脸拎着东西进了卧室。把门一关,她躺在床上,生出一种远离他此生不见的想法。
他真的能把人气的仰倒!
至少也假装说一句“你回来了”这样的客套话啊。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他的低沉嗓音。
“吃饭没?”
郁雾尽量平静回他,“吃了。”
门外没声响了。
......
郁雾休息了会,洗了澡,穿上他的蓝色男士浴袍。才擦完脸,口有点渴,于是她去客厅喝水。
她才从冰箱里拿一瓶冰水润嗓子,丞熠就从客卧淋浴间出来,腰间围着一条浴巾,颗颗饱满的水滴从他发梢和精壮腹肌滑下。
郁雾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又来色/诱?
丞熠两步就走近了,漆黑瞳孔静而沉,万分自然捏捏她的脸,“傻了?”
鼻翼下满是他身上特有的浓郁冷香,余光扫到他英挺的鼻梁,某些沸腾记忆袭来,小腹一阵阵抽搐发抖,冰水都镇不住她的燥热难耐。
她不自然咽下口中冰水,往左边移动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心跳实在太快了,不得不又喝一大口冰水压一压。
丞熠夺过她手里的冰水,啧一声:“又喝冰的。”
“关你什么事?”郁雾用他中午的话回他。
丞熠一脸看透她小心思的表情睨着她,语气笃定,腔调慵懒说了一个肯定句:“还在生气。”
“没有,你想多了。”
“哦。”语调拖得长长的。
他冷邃眉眼微皱,微微张口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等的人抓心挠肝,最后他只是淡淡道:“早点睡,我先去睡了。”
然后他去了客卧,咔哒一声关了门。
站在原地的郁雾:“?”
昨天的激烈已经勾起了郁雾深深的欲望渴求,刚刚他还洗了澡不穿衣服出来勾引人,然后就要这样分房睡?
第76章 委屈 时时刻刻需要小一。
郁雾一个人站在光线疏淡的客厅陷入凌乱, 怎么也压不下沸腾的喧嚣。
她又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咕噜咕噜全喝下去,又缓了好一会儿, 才压下那股燥意。
她回了丞熠的卧室爬上/床,才躺下没多久, 丞熠打来视频通话。
有病吧?
郁雾直接拒绝。
他又来。
郁雾再次拒绝, 发消息:【神经病。】
他回:【晚安。】
郁雾呼吸有点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半晌,才有点恋恋不舍放下手机。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绷着一根神经,感觉那扇门随时会被他推开, 然后被卷入他温暖的怀抱。
.....
第二天一大早, 他进屋去衣帽间找衣服。动静很小, 郁雾还是嫌烦,用被子遮住脑袋, 争分夺秒地睡觉。
——其实根本无法睡着。
不一会,他轻柔但掷地有声的脚步声靠近床头, 停了下来。
郁雾浑身上下一整个绷紧,很微妙地呼吸着。
“今天打算去哪?”低醇迷人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城里随便逛逛。”郁雾瓮声瓮气回答。
“中午一起吃饭?”
郁雾垂下眼睫,轻声说不用了。
他扯开被子, 露出她干净小脸,嗓音低沉含笑, “到时我来接你。”说完, 他又不容拒绝烙下一枚灼热的吻, 转身离开。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郁雾心跳扑通扑通地跳。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这下她也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思, 干脆起来洗漱吃早饭。
......
她去客厅时,丞熠已经离开,冰箱里有他留下的早餐。
郁雾用微波炉打热,用完饭,换了衣服,一个人在市区漫无目的地闲逛。
清晨七点的都柏林还浸在靛蓝色的雾霭里,石板路被昨夜的细雨润得发亮,街角的报刊亭亮着暖黄的灯,橱窗里已经开始布置圣诞节的喜庆饰品。
走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郁雾随手推开一扇咖啡店大门,迎面袭来咖啡独特香气。她双手捧着一杯热咖啡,看着窗外缓缓驶过的红色双层巴士和行色匆匆的行人,放空发呆。
手机铃声响,她接起。
“我来接你。”低沉男性嗓音磨进耳朵里,没等她出声,他挂了。
莫名的喜悦冲撞放空思绪,她低头喝咖啡,嘴角不受控的轻微翘起。
......
郁雾等了没一会儿他就到了。
他今天打扮的挺人模人样,一眼看去英挺逼人。车停靠在街道旁,人散漫靠坐在驾驶位,降下车窗,挑着好看的眼尾,与她隔着咖啡店玻璃对视。
郁雾露出标准的微笑,不动如山,意思很明显:你下车来接我。
丞熠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懒洋洋磕出一支烟,手搭在窗沿,姿态矜贵,眼皮微掀打量她。看似放松,却又无一不展示此时此刻的强势与压迫。
这货的车和脸实在太招眼,过往的行人都在看他,就连走远了还会扭着身子又看几眼。
两人对峙着。
最后是郁雾实在沉不住气了,她是真饿了。
她上了车,气的瞪了他一眼。
丞熠唇角上翘,浑身上下一股松弛的痞劲儿,点燃引擎发动了车子。
车内有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太呛鼻。但郁雾还是挑刺皱皱鼻子,抱怨说:“烦人。”
又烦又让人欲罢不能。
他侧额睨过来一眼,把四扇玻璃窗全部降下。
......
丞熠带郁雾去了镶着黄铜雕花门框的乔治亚式餐厅。
餐厅亮着暖融融黄铜壁灯,身着炭灰色定制西装的侍者微笑着上前带他们去餐位。
两人一起并肩走向餐位,手背不经意间擦过,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
好像随时会扣住。
那种轻微的痒,像蚂蚁在心口啃咬,不可抑制的泛滥成灾。
郁雾侧额看向身侧挺拔的他,几乎克制不住悸动的心跳。
.....
到了餐位,郁雾用温热的柠檬香草毛巾擦拭指尖,随后脱下大衣,露出里面及其贴合身体曲线的长裙。
果然,丞熠视线掠过那截窄软的腰,眼光一暗,喉结微动,又不动声色移开。
氤氲暖光拂过两人精致眉眼,餐厅角落的钢琴师弹奏着舒缓的爱尔兰民谣,悠扬的旋律与餐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整个人都沉浸在慵懒氛围内。
丞熠将手里切好的牛排与郁雾那份相换,才开始又处理自己那份。
郁雾觑他垂下眼睫时优越的骨相,喝一口柠檬水,问:“你怎么会在爱尔兰?”
丞熠掀起眼弧,又很快耸垂下去,淡淡道:“爱尔兰企业税率是欧盟最低之一,这儿有分公司。”
“哦。”郁雾吃一口牛排,缓慢地嚼,装作不经意问:“你下午去上班吗?”
“你想我去吗?”他直勾勾看过来。
不想,想让你陪陪我。郁雾把问题又抛回去:“你有空吗?”
丞熠嗯一声,“我上班时,很想你。”
耳畔的喧嚣好像离她远去,此时此刻她只能听见自己如雷鼓动的心跳声,呼吸有点急,她克制着。
他视线直接野蛮,不容置喙缓缓说出一个肯定句,“你也在想我。”
舒缓钢琴曲在脑子里流淌,她抿唇默认,又鼓起勇气问:“你心里,怎么想的?”说完,克制不住地用叉子轻微戳着盘里的牛排。
丞熠很微妙地勾了勾唇角,不回答,低头喝一口酒,一副欠揍的混不吝混蛋模样,透露出明晃晃的两个字。
——你猜。
郁雾低下头懊恼。
不该心急去问他的。
......
吃完饭,丞熠没走,陪着她漫无目的地闲逛。
两人先是一前一后走着,后来慢慢并肩一起。两个人话很少,互相都在较劲。
走在热闹的街道,手背再次不经意擦过,郁雾觉得有点冷,正想把手放进兜里,被他一把十指相扣。
她心尖一抖,整颗心都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差点呼吸不过来。
冷风迎面袭来,微卷长发在风中飞扬。她侧额看向他面容平静的俊冷侧脸,努力克制自己。
又来,又来。
似是而非地撩拨她。
这些撩人的手段哪儿学的?
两个人不说话,手却扣的特别紧,又无比默契地并肩走。
.....
冰激凌店内。
丞熠去洗手间了,郁雾坐在餐位上小口小口吃着冰激凌。
一位当地人走过来,用英语夸郁雾长得漂亮,询问能不能有她的联系方式。
正巧丞熠缓缓走过来撞见这一幕,似笑非笑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