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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夫弃子之后_盖子拧不开【完结】(25)

  他再没勇气踏进这殿门一步。

  不远处被杖责的春分夏至拖着沉重的步伐前来,衣裙上沾染了笞打留下的血迹。二人看到站在殿外神色阴郁的男人,吓得身子狠狠一震,到底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跪拜:“殿下万福”。

  李琤才想起来先前吩咐二人杖责后回来谢恩,眼下也没什么心情与她们周旋,不耐摆手:“娘娘身子不适,改日再来吧”。

  于是二人又毕恭毕敬走了。

  春分夏至狂妄自大,目无尊上,秋分心怀不轨不堪重用,李琤淡淡扫了旁边跪着的冬至,冬至太小了更没什么能力照顾奉仪。奉仪身边还需要几个稳重之人照顾,方不会出差错。

  他思索片刻,吩咐一旁的太监李贵:“去偏院把孙嬷嬷跟刘嬷嬷请来,往后就让二位嬷嬷照顾娘娘的日常起居”。

  孙刘二位嬷嬷是他刚搬来太子府时皇后送来的,二位嬷嬷与宋嬷嬷一样,是贴身伺候皇后多年的人。

  李琤身边不喜人伺候,况已经有李福听用了,便用不上二位嬷嬷,这些年一直放在偏院。眼下这个情形,不若让她们来照顾奉仪,也能物尽其用。

  至于秋分,直接打发到庄子上。

  李贵躬身应下,心中暗忖,殿下待娘娘果真不一般。孙刘二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连殿下都要敬重一二,如今就这么一锤定音被指派到娘娘身边伺候了。

  看来娘娘身上的福气不止于此啊。

  李琤心烦意乱,本想直接回前院,怎奈李福请的女医官还未回来。他不清楚梁含章身体如何也不敢贸然离开,只好在殿外院子里站着。

  女医官终于赶到,是个与李福差不多年纪的妇人,仔细为奉仪诊脉后回太子跟前复命:“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用了些血红酒身子燥热罢了。待臣开些清凉疏热的药给娘娘服下便无事”。

  “那……她脖子上的伤口呢?”李琤背对着医官,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医官心里疑惑殿下既然担心又为何不亲自进去看,可对方是储君这话不敢随便开口,恭敬回:“娘娘脖子的伤口很小,臣方才已仔细包扎过,不会有碍”。

  听到这话李琤终于松口气,转身俯视医官,问出自己的疑惑:“孤也饮了酒,这血红酒可是有什么问题?”

  医官小心抬头望了太子一眼,看到太子脖颈上与奉仪娘娘如出一辙的红痕,眼睛被针扎似的低下头,似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小心回:

  “血红酒乃外蕃名酒,功效与鹿血酒无二,皆是男子壮阳女子壮阴之物。殿下若不放心,待臣也为您开一方药贴,殿下服用之后便可无碍”。

  原来如此。他早该料到是酒的问题,回想起乾元殿内圣上脸上的莫名,还有临走之前母后再三叮嘱此酒要与奉仪一同饮用。这些奇怪的举动,此刻都有了解释。

  他不擅饮酒,于酒醪上更不了解,正因如此才让帝后二人钻了空。

  李琤眼神复杂,眉宇架起,眼神间满是不虞。

  他最不喜旁人插足他后院之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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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一晃而过,好伤心[爆哭][爆哭]

  第20章

  隔日休沐, 李琤不用上早朝,便早早起身在后花园练武。旭日初升莺啼燕鸣, 春风拂面之际,太子已不知道在后花园待多久了。

  李福随身伺候在旁边,看着前面练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心里啧啧称奇。怪道昨晚殿下与娘娘独处没多久便神色奇怪地出来了,回到前殿饮下医官开的药方之后依旧燥热得睡不着。半夜三更起来到湢室冲凉水澡,原来是饮了那血红酒的缘故。

  皇后娘娘一番苦心,奉仪在芷兰居又千盼万盼,李福实在想不明白,分明殿下心里是有娘娘的, 为何不肯借此机会与奉仪再做回恩爱夫妻?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辜负帝后的一番美意。却要半夜起来洗凉水澡灭火。

  他虽是没命根子的阉人, 却也清楚,灭火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女人吗?殿下如此推脱,莫非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琤手中的佩剑扫在风中飒飒作响,男人身姿挺拔身手矫健, 墨色便装更勾勒出他伟岸的身躯。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太监眼神愈发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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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正好, 梁含章只觉刺眼,捂着昏沉疼痛的脑袋嘤咛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

  孙刘二位嬷嬷早恭候在外,听到动静忙近身掀开帷帐,笑问:“娘娘起身了?”

  梁含章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由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看到陌生的二位嬷嬷忍不住道:“你们是?”

  孙嬷嬷看着床榻上睡得小脸通红的女人,脖颈上还有可疑的红痕,笑意愈深,解释:

  “老奴二人是殿下拨来伺候娘娘的, 往后就在芷兰居伺候娘娘了,还望娘娘多多关照”。

  梁含章方仔细瞧二位嬷嬷,看着与宋嬷嬷差不多年纪,长得和蔼可亲,脸上都挂着慈祥的笑容,不由奇怪:“为何我在东宫从未见过二位嬷嬷?”

  刘嬷嬷为她支好靠枕,耐心解释:“老奴二人是殿下被封为储君时皇后娘娘送来伺候殿下饮食起居的,不料殿下性子固执不喜人伺候,老奴二人便一直在东宫偏院住着。直到昨晚李贵亲自前来通知我二人,道殿下让我们往后专心伺候娘娘起居”。

  梁含章大骇,居然是皇后娘娘的人!还说请她多多关照,她一个小小东宫奉仪,怎敢关照皇后娘娘的人!该是她们关照自己还差不多。

  于是讪笑道:“嬷嬷们身份尊贵,以后该是章娘仰求嬷嬷们的关照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孙嬷嬷不赞同,双手一叉声音雄壮有力:“老奴们虽是皇后的人,但自打拨到太子府就潜心伺候殿下了。如今殿下命我等二人悉心伺候娘娘,我等是奴,娘娘是主,自然该娘娘关照奴婢”。

  “娘娘可是要起身了?”刘嬷嬷赞同点点头,旋即问道。

  磨蹭这么久,她身上的瞌睡虫早跑光了。于是颔首:“起吧”。

  “老奴照顾娘娘洗漱”。二位嬷嬷年纪大经验丰富,照顾起人来确实比冬至等人稳重不少,且她们又是真心实意把梁含章当主子,被太子拨到小小奉仪处伺候,面上却没有丝毫怨怼。

  正梳洗着,冬至跑进来禀告:“娘娘,春分夏至二位姐姐正在殿外跪着,来给娘娘谢恩”。

  梁含章不着痕迹看了一眼二位嬷嬷,旋即轻声道:“叫她们先等着,待会儿我再出去看看”。

  “是”,冬至小跑着出去了。

  刘嬷嬷看着冬至一溜烟跑了的身影,不由皱眉:“这小丫头未免太没规矩了些”,动作毛毛躁躁的。

  又忍不住对梁含章道:“要老奴说,娘娘直接打发她们回去就是了,何必亲自出去见一趟呢?免得折损自己身份”。

  她虽住在偏院,可对春分夏至二人犯下的罪过一清二楚。这样不知好歹的丫鬟留着何用,不若趁早打发了。

  梁含章的心思正巧在春分夏至二人身上。秋分不堪为用,冬至太小,二位嬷嬷又是皇后的人。

  往后她若是有什么行动,孤身一人处处受制于人,想必万事难如登天。

  春分夏至虽有些狂妄但本心不坏,此番又是她救了二人,往后虽说不上对她感恩戴德事事听命于她,但总比孙刘和秋分几人容易拿捏。

  来日再用心栽培,说不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因笑道:“嬷嬷这是什么话?我也是奴仆出身,说起来比春分夏至的身份还低上不少,又何来折损身份一说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掷地有声:“且她们二人昨晚被杖责三十大板,也不知伤情如何,我出去看看也能心安”。

  刘嬷嬷摇头:“娘娘还是太仁善了”。眼下东宫只她一位女主子倒没什么,日后殿下荣登大宝后宫总会进其他主子,娘娘这般柔善的性子可是要吃亏的。

  孙嬷嬷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她用手肘碰了碰刘嬷嬷,示意她噤声。明眼人看来都知道殿下待娘娘不一般,否则也不会特地让她们二人来伺候娘娘。

  娘娘性子柔顺不假,但若是往后东宫只有奉仪一位主子呢?虽然这话说起来匪夷所思,却也不是不可能。殿下寡情少欲,于女色上更是不上心。

  而当今圣上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殿下是圣上长子,说不定也遗传了万岁爷的性格。

  若是来日奉仪诞下麟儿,那真是贵不可言了,只怕帝后不说,殿下也要请旨为奉仪升位份。

  所以,娘娘是命格大贵之人,她们这些个下人还操什么心呢?

  梁含章梳洗完毕,本想亲自出去,在刘嬷嬷劝说之下,还是让人进来了。

  三十大板于女子来说都是极重的刑罚,更何况下奴才们看人下菜,知道二人惹恼了殿下,手里的板子没一下是虚的。

  春分夏至疼得脸色煞白,费力挪动步子进门请安,额头叩地:“奴婢谢娘娘大恩”。

  看她们的表情显然昨晚被打完后并未得到用药。她们触了殿下霉头,若不主动寻药医治,其他人怎敢暗地里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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