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藏了不少好酒。”说话间,许青怡动手拨弄酒瓶。
说是不少,却也不多,简单数了数,也就十五瓶。
许青怡提着篮子来的,三下五除二捡了五瓶扔到竹篮里,箱子“啪”地关上,起身便要往外走。
“你还学上偷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许青怡肩膀一颤,见着是许蓉,她舒了舒气,理直气壮道:“姑姑见我偷了?侄女光明正大。”
这屋子的门不大,许蓉站在门中间,双腿张开,一手撑着门框,眉头紧蹙。
这酒是她从北周一闻名的酒商处买来,原料难得,故而珍贵无比,她珍藏数年也不过只饮了两瓶,许青怡一动手就拿走小半,这如何能忍?!
许青怡缩了缩身子,从许蓉和门框间的缝隙穿过去,“姑姑明日见。”
眼见着这家伙迈着大步越有越远,许蓉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往上窜,一头青丝都快烧起来,“去哪去哪,这是要做甚?”
怒火中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青怡蓦然回头,拎着瓶酒举过头顶。
她眉头轻挑,悠悠道:“壮胆!”
许蓉抽了抽嘴角,无语凝噎。
简直想把人扯回来锁上。
——
椒院,许青怡宿过的院内,错乱的酒瓶被随意扔在地面,散落一地。
许青怡半躺在贵妃塌上,一手伸过头顶,瀑布般的一头青丝从榻头倾落而下。她拿着最后一瓶酒,手中的瓷瓶越来越轻,她一口饮尽,双眼迷离。
桑榆甫一走进来就被酒气熏得头晕,难为许姑娘还没醉。只见许青怡又将瓶子一一摆正,排成一条线,才满意地起身,“热水备好了?”
“备好了,快沐浴罢。”桑榆怕她摔了,忙去扶她。
她没猜错的话,许姑娘同殿下约莫是吵架了。
浴盆内,酒气让人不清醒,羞怯茫然皆一抛而去。许青怡褪了衣裳,任由桑榆替她洒着花瓣,“你别走,好不好?看着我……别别让我掉水里了。”
“你这样,我哪敢走啊。”
沐浴盥洗完毕,许青怡披着之前留在此处的衣裳,扎腰间系带时刻意松了松力道。
“不必跟着我,我没事。”许青怡朝桑榆笑了笑,缓缓进了容回的卧房。
亥时一刻,楹窗外男人的身影伴着月色走来。
容回推开门,掀开纱帘的刹那间淡淡的酒香漫入鼻间,甫一抬眸就见许青怡坐在他的榻上,杏眼微眯。
榻前一方矮桌立着个酒瓶子,她的柔荑轻轻盖在酒瓶头顶,目光落在他身上。
许青怡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容回一步步走近,笑问:“你伤好了么?”
“伤?”容回短时没明白,月光落在肩头,脑中蹦出一个念头,他轻咳两声,“已然好全了,不必担心。”
“好全了啊……”许青怡悠悠笑道。
嗯,那便可以了。
可以行事了。
第61章
无题“容回,我要你。”
“好全了啊……”
许青怡悠悠之声传入耳,容回加快步子走到榻前,坐在她身侧。
卧房内烛光并不明亮,许青怡从一旁拿过火折子,吹燃,点燃两根蜡烛,刹那间烛光摇曳。
容回这才瞧清她此刻的面容,双颊红透,眼眶如杏花般被娇嫩晕染,朱红的唇瓣水光盈盈,微微开合,湿润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才便闻见一股淡淡的酒香气,这靠近了,她身上的酒香气味和含笑香混和传入鼻腔。容回不喜欢酒味,可此刻这股气味却牵引着他,凑近她。
很好闻的香气。
“喝酒了?”
许青怡千杯不醉,这副模样一看就知喝了不少。
她笑了笑,果然是好酒,不光甘香绕舌,后劲虽让她头晕乎乎的,意志却格外清醒。
柔荑搂在容回腰上,许青怡往他怀里依靠,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就喝了一点。”
不多,真的不多。
说话间,她从他胸膛抬头,眼似水波横,唇瓣开合,独属于她的气息弥漫开来。下巴和唇周都是她的温度,喝了酒,连呼吸也较平时热,容回心脏猛跳,血脉涌遍全身,浑身滚热。
许青怡将他的反应望入眼底,撇开头,唇瓣凑到他耳垂处,脸颊贴着脸颊,她叹了口气。
在他耳边开口,无奈又缠绵,“容回……”
每每她唤他名字时,总是缠绵悱恻,缱绻悠长,比她唤“大人”“表哥”还要动听。
“有心事?”容回侧过头问。
见他撇过脸,许青怡正好吻上来。
好似他们之间的深吻,从来便是她主动。
朱唇含着他微凉的唇瓣,一下下蹂躏,轻磨重碾。
呼吸被堵住,容回睁眼便对上许青怡波光潋滟的杏眼。
四目相对,下一瞬许青怡闭了眸子,将他扣到榻上,倾身而上。
她有时是恨他,所谓因爱生恨,或许正是如此。故而压着他,身上的火满过全身,最终汇集在朱唇之上,许青怡重口嘬狠啃,在他张开嘴让舌尖进入时,一口咬在他下唇。
“嘶——”
抽气声又被堵回去,她含着他的下唇,分明前一刻还恨急咬人,此时却安抚地舔舐伤口。
一炷香后,许青怡这才松开,唇瓣分离,额头抵着额头。
容回抬手触上嘴角,指腹一抹猩红。许青怡上次咬他,是气让她去兴州,这次又是为何,“我今日惹你生气了?”
许青怡唇瓣从他嘴角划过,“对,我生气了。”
“我送过你一次生辰礼,可我的你一次没送过,你要补偿我。”
说来,她同顾锦月还是同一天生辰。
容回思绪一顿,接着扬起嘴角。
这是何逻辑?
她说话惯来不强硬,故而这般命令式的话语既有不容拒绝的态度,又似有些商量的态度。
正要说话,许青怡见他嘴角微动,又亲上去。酒劲窜上大脑,她觉着头晕脑热,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
占有他。
容回自知理亏,反客为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拉开片刻亲上去。含着她的朱唇,学着她的模样,细细含弄,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舌尖滑腻,相触只是同冬日衣裳触电般,电流穿过全身,满身酥麻。
烛火轻摇,纠缠重叠的身影映在幔帐之上。
寂静的夜里,喘息声越来越急,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容回双手撑在她身侧,上身隔开稍许,许青怡被他吻得喘不上气,胸膛的起伏愈来愈明显,几乎贴上他的胸膛。
情欲缠绵,柔荑贴在他的软中带硬的胸肌上,脑中一片空白,手指下滑。下一刻,男人的腰封应声而掉。
许青怡扯着他的衣裳,扯开他交合的衣襟,火热的手掌滑进入,破开里衣,贴上他光滑的肌肤。手指在腰间抚摸,缓缓向下……
紧绷的腹部一阵酥麻,容回徒然从情欲中回神,按下她作乱的手。
打断道:“不行。”
又不行,那有甚可行的?
许青怡任由他大掌盖住,笑了笑,“扯你衣裳不行 ,摸你也不行?”
原是如此。
那便……
手从他掌心拿出,许青怡三下五除二解开自己腰间松垮的系带。她只穿了两件衣裳,系带一开,紧紧贴合曲线的里衣便映入容回眼底。
他呼吸一滞,血液霎时凝固一般。
许青怡伸手便要去解衣裳,系带一落,女子隐隐约约的风光展露在眼前。容回抓紧床单,回过神,攥紧她的手腕,两只被他交叉扣住,往头顶一抬,“别乱来!”
容回一手桎梏住她,腾出一只手去系她松落的腰带,许青怡抬脚蹬他,眼眶因酒劲而泛红,“你骗我,你骗我回京可以看你这儿的!”
膝盖顶着他。
许青怡扭着身子要挣脱束缚,容回道:“我替你系好再动。”
“我偏不。”
说着攀上,一瞬不瞬盯着他克制的眸子,问:“怎么就不行?”
容回一忍再忍,手指颤抖地在她腰间整理,“我尊重你,所以这事成婚后再说。”
这种事,已经有过一次了,再有一次两次……无数次有甚区别,不还是发生过了?
难道现下隐忍克制,头一次便不算了么?
许青怡咬他,“你尊重我,不该是尊重我的心意吗?”
说这话时,她不由垂了眸子。
眼眶酸涩。
得不到他的心,那便得到他完整的身体,她要自己舒坦。
容回被这话激得动作一顿,腰带还没系好,眼下又因许青怡的挣扎松开,半边风光尽落眼底,眸底猝然起了一团火。
许青怡只好激他,哽咽道:“往后,便只做你的表妹好了,表哥放开罢,我再不乱来了。”
容回眉头冷不丁一皱,心口又酸又疼。
“你真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