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讲？”木子焕一脸浮夸。
“我懒得看。”
过蔓见他不动，找理由催促道：“快点，我时间有限。”
“好啦好啦，给你讲。”
他把旁边的空板凳挪过来，“你坐这。”
过蔓在他身边坐下。
“题目已知等式有8个零点，首先令t=f（x）……”
才讲到一小半，过蔓惊呼，“我懂了，我懂了。”
她立刻夺走木子焕手中的笔，在草稿纸重新写一遍过程。
木子焕没讲过瘾，“不行，我要讲完。”
“我都会了。”
木子焕看着她写，“那你写完过程给我讲一遍，加深印象，这道题绝对是一道大题，给你送分的。”
第98章 可能
月考过后。
走廊里各班摆放的桌子被拉回教室里，瞬间变得宽敞许多。
班级内人声喧哗。
“学委，外面有男生找你。”
黎优坐在座位上把各科的试卷放进红色的文件夹。
她循声望去，那个传话的男生用手指了指外面。
黎优起身出去。
听到有男生找卷卷，尽管陈铮已经大致猜到是曹旭洋，但他内心还是有些不淡定。
他身子往后探人，直到抵着后面的桌沿，视线紧紧盯着窗外，一手漫无目的地转书，见曹旭洋站在走廊处。
曹旭洋站在窗户外有一会儿了，看见黎优出来忙迎上去。
无论陈铮再怎么伸长脖子，从窗外都看不到人影了。
他手中转着的书随之停住。
教室外。
黎优看他，“怎么了？”
曹旭洋突然有些害羞，低着头，几次要开口又硬生生吞下话语，他舔了下唇，不知从哪说起。
黎优使出惯有招数，她这么说，“我保证，不怪你，不和你绝交，诚实的孩子是好孩子。”
“好了，你现在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曹旭洋缓缓道，“黎姐，我谈恋爱了。”
黎优最先问他的是这句，“她对你怎么样？”
“她对我特别好。”
“你过来。”
他迟顿半秒，最终果断向她走近半步。
本以为黎优要好好说教他不要谈恋爱。
她却很温柔，“这件事我听说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有一点要记得，不管你做什么，要对女生负责，还有，不要忘了，你花大价钱到这学校走读的初衷。”
“比起其他，我更希望你活在爱和进取的世界里。”
“收到，黎姐。”
男生那严肃的劲儿，就差点给她再敬个礼了。
“黎姐，她叫黄礿，这周快放假了，我想找机会带她跟你见见。”
黎优想了想，“我觉得你喜欢一个人的眼光不会差，见面就不用了，我之前有见过她。”
“怎么样？”
他一脸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黎优，“雯倩说她对你俩都挺好的。”
“那你觉得怎么样？”
曹旭洋直直看进她的眼睛，“我想听你的观点。”
“见第一面，我觉得她长得好看。”
曹旭洋笑了，“还有呢？”
“没怎么相处，也办法太过客观的评价。”
“那找个时间见一下。”
黎优还是拒绝，“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毕竟相互陪伴了十几年，她瞬间被曹旭洋看穿。
“黎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黎优本来不打算说的，“那我说了，我希望不要影响你的判断。”
曹旭洋点头。
“你说你保证。”
“我保证。”
“上次经雯倩认识后，我有次跟她打招呼，她直接忽略走了，可能是有他原因，但那个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曹旭洋脸上的笑逐渐褪去。
他知道黎优不会轻易地讨厌一个女孩。
“要是你俩整天黏在一起的话，尽量少让我和她见面。”
黎优本来想说不要见面的，但是觉得太生硬了。
她纯风象星座，对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静默片刻，“不会的。”
黎优没听懂，“嗯？”
他又说，“那就不安排你见面了。”
“好的曹哥，祝你幸福还有99。”
曹旭洋似乎有些吃惊，很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他了。
“等会，你叫我什么？”他极力在脑海里回想那句。
黎优笑笑，“以前我就这样叫你啊。”
“好的，黎姐，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他满脸的开心写在脸上。
-
晚自习。
各年级的答题卡已经通过扫描传到系统上，有学生挨个叫各班的课代表去拿答题卡。
一班。
陈铮一手捏着根粉笔，站在黑板上抄写数学答案。
写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留下一黑板清隽的字迹，漂亮到让人惊叹。
刚入座，就唤她，“卷卷。”
这一声让木子焕看向他。
“有哪个字看不清楚？”他问黎优。
“没有。”
黎优盯着黑板上的大题解析，“你写的字好看又清晰。”
陈铮顿时心花怒放。
得到想要的夸奖后，他的脑袋左晃晃右晃晃。
唇角跟着扬起。
黎优回头看他，“话说，你的字怎么这么好看？是专门练的？”
“没有，我喜欢写写书法。”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教你啊。”
木子焕用手肘捅了下他，“卷卷是谁？”
“是你给黎优起的名称？”
“不是，卷卷是她的小名。”陈铮低头笑着说。
闻声，一旁在答题卡上算分的祝洲洲慢慢停笔。
原来陈铮对黎优了解这么多。
“怪不得，上次见面你叫卷卷，我和过蔓还以为你口误了还笑话你呢？”
“你不可以这么叫她。”陈铮忽然一本正经道。
“我没叫啊。”
“咱们晚上能看电影吗？”木子焕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
尔后，他就听见陈铮问黎优，“想看什么电影？”
木子焕有被雷到。
黎优转过身，“看电影的话应该不太可能，年级主任最近严查各班放电影。”
“年级主任谁啊？”
“我们班主任。”
“那是不是今晚能看电影了？”木子焕莫名兴奋。
陈铮心无旁骛继续问她，“如果能看的话，想看什么？”
黎优，“速度与激情。”
“好。”
这时，木子焕终于有了和他同桌对话的权利，“同桌，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铮看他，“你请说。”
“快回想一下你刚才的双标时刻。”
“你刚才对我说的不知道，结果下一秒对黎优说能放电影，你想想这过分不？”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回答。”木子焕疯狂控诉。
“一样啊。”
“怎么可能一样？”
“可能态度对你敷衍了点。”
“你管那叫可能？”
木子焕的心灵受到亿点伤害，“我恨你。”
下课，整栋楼只有几个班的灯是关的，投影仪上是电影画面的播放。
路过一班的学生纷纷趴在窗户前，被里面的电影画面所吸引。
“不是，一班怎么又在看电影啊？”
“天哪，还是刚上映的《速度与激情》！”
“救命，谁能让我魂穿一下一班人？”
第99章 碎
放假那天。
阳光刺眼，树梢下的光影斑驳交错，柏油路上映出一束束的人影。
学生们三五成群穿着黑白色的校服打打闹闹走出校门。
门口挤满车辆是保安叔叔最忙的一天。
黎优出校门一见到祁怀媛那刻，是止不住的欣喜，边叫“妈妈”，边跑过去亲昵地抱住黎母。
上周周六当志愿者没能回家，时隔两个星期再次见到妈妈，黎优好想她。
和她同行的陈铮远远看她这么开心，也笑着快步迎上去。
他打算跟阿姨问好一声再走。
“我们卷卷怎么还长不大？”祁怀媛笑着说笑。
看见一张青涩帅气的面庞后，祁怀媛认出是陈铮，慢慢松开黎优。
“几天不见，小铮怎么感觉又长高了？”
陈铮笑笑，“谢谢阿姨夸奖。”
他乖乖摆手，“那阿姨我先走了。”
“一起走吧？”
“不用了阿姨，我家人有人来接我了。”
“真的吗？”
“真的阿姨。”
“好，有时间来家里玩啊。”
“会的，阿姨。”
“阿姨再见，卷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