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优没收，“我还有钱。”
“那还有什么钱啊，奖学金都打到我账户了，剩下的钱我先帮你存着。”
“那还是太多了。”
黎优从中拿走往常的六百块钱，然后蹦蹦跳跳跑远几步，冲她妈妈挥手，“路上慢点。”
“知道啦，你去学校吧。”
黎优看着她妈妈的车辆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交织的车影中才收回视线。
-
黎优回到寝室，发现有几个床位已经是空空的了。
文理分班后，她们寝室只剩徐雯倩这么一个原来的人，其他的人选了文科就搬离宿舍了。
陆陆续续会有别的理科住宿生搬进。
黎优把床单换了，拿去放进洗衣机洗，回来时被门上贴着六人的合照所吸引。
这是第一次见面后，唐权盈花巨资买的摄像机，在徐雯倩的各种指点动作下，终于入了众人眼的一张。
黎优是里面表情最淡定的人。
她看着用手机拍了照，发到六人群里，群名是铁路1230（6）。
没想到许久没有动静的群现在活跃起来，消息嗡嗡振动。
“黎姐好爱我们。”
“都忘记还有这张照片了。”
“呜呜想念黎姐。”
……
下午四点多，各班班主任将年级成绩排名以Excel的文件形式发到了微信群里。
过蔓点开，看到自己名字成绩的那一霎那傻眼了。
年级排名三十五。
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这么低？
她以前在理科班成绩从来没有掉过年级前五，这一次文科三十开外，她爸非要剥了她里外两层皮不可。
其实动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爸爸会冷嘲热讽般地说她。
本来过父对文科一直怀有鄙视态度，觉得理科生在以后的人生发展中是最有出路的。
结果，她在文科也没能一举夺魁。
过蔓不敢相信，她通过软件复查答题卡，发现文科的政治选择题不知怎么全填乱套了，本来全对的到最后没对几个。
她整个人僵住，大脑一下子空白了。
这是她这十几年最掉到谷底的一次成绩。
顿觉有一种窒息感。
木子焕通过关系要到了文科的所有成绩，他看完，第一时间给过蔓打电话。
过蔓看着手机屏幕切换为来电显示，她蹲在地上，脑袋一阵眩晕。
缓了好会儿。
她接通，“你来我家接我吧。”
“好，我现在过去。”木子焕透着担忧，“你还好吗？”
过蔓慢慢就哭了。
哭的泣不成声。
她又要被爸爸说成是个废物了。
木子焕来到的时候看见过蔓表情呆滞，脸上已经没有哭过的痕迹。
“蔓蔓。”
过蔓慢慢抬头。
他蹲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她，因为都知道，木子焕什么也没说。
“我考砸了。”她说。
“我在文科班的第一次就考砸了。”
木子焕手抚着她的头发，声音很轻很轻，“我们已经很棒了，这是第一次又不是最后一次的高考，不怕，我和陈铮都在呢。”
第106章 要不要好心一下？
晚自习。
月考成绩的公布下，学生们激烈的讨论声甚至一度盖过了上课的铃声，气氛乱哄哄的。
一班。
“哇！我们班学委这次年级第一。”
“我居然能够在有生之年见证班长不是年级第一了！！！”
“感觉我们班两级分化特别严重，前面的人班级排名几乎就是他的年级排名。”
“语文作文扣这么紧的情况下，哥们我果然跑题了。”
……
陈铮从办公室回来，站在讲台上说收一下住宿生的手机。
班级终于安静了一些。
他下了讲台，木子焕自觉起身帮陈铮从另一侧收手机。
经过两次分班的洗礼，全班除了陈铮和木子焕这两人，其他都是住宿生。
陈铮走到倒数第三排时。
倒数第二排处于教室中央的A女生和前面的B女生在说小话。
两人对着黎优和陈铮的成绩圈圈点点。
一个女生脑中加戏，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这次我们班长对学委打赌说，这次成绩要是超过我，他俩就在一起。”
另一个女生立刻接话，“结果偏偏这次，学委超过了班长。”
话音刚落，就见身边站多了束人影。
她们同时抬头，正是班长。
两人立刻低头，先彼此对视一眼，略有心虚和紧张。
陈铮，“收手机。”
“哦哦，手机。”两人迅速摸到手机给陈铮。
陈铮抱着一堆手机，等到他一转身，两人立刻拼命挤眼色，B女生发出无声的唇语：“班长没听到吧？”
A女生，“谁知道？”
B女生，“班长怎么还没走？”
陈铮停顿那刻，他在想，要不要好心一下？
去告诉她们：他和卷卷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第一次对于一件事情并不想低调。
男生想着想着就笑了。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这次是不是考试失误了？”
旁边人在附和，“对啊，要不然学委怎么会考得比你高。”
陈铮收了笑，却是这么说，“没有失误，我是正常发挥。”
他为她正名道：“学委一直很优秀，从这次月考来看，我明显还有不足的地方，要向她学习。”
陈铮收完手机和木子焕送到办公室。
两人再回到教室，紧接着嵇庭开完会进入一班，他第一件事先把班级的座位按排名调换。
所有人都出了教室。
“黎优，进来。”
在大家齐刷刷地注视下，黎优走到原位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而是选了陈铮的座位坐下。
殊不知这一动作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人心中认为学委在和班长谈恋爱的想法。
“我看啊，学委眼里只有前途。”
“感觉两人仅仅是竞争关系。”
只有木子焕看完这一幕，他跟陈铮耳边语，“你女朋友难道是想要跟我坐？”
陈铮笑笑，“你想多了。”
在班主任喊到陈铮的名字时，木子焕挨了一踢。
陈铮不紧不慢进来，他在黎优的座位入座。
嵇庭，“木子焕。”
木子焕看这两个人调了个位置，他站在两个桌位的中间犹豫不决。
本来坐原位坐的好好的，这两人换位怎么不跟他提前打声招呼？
真不想跑去前一排迎接粉笔灰。
陈铮侧着头，眼神施加压迫性地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木子焕假装没看到，但身体诚实，还是和男生继续同桌的友谊。
祝洲洲名次靠前了些，她这次选了讲台边的座位。
黎优身旁是另一个女生。
下课后，
嵇庭离开，木子焕就对着陈铮开始算账，“你俩换位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好歹让我有个心里安排啊。”
陈铮面不改色，轻描淡写道，“我也不知道真的要换位。”
“你不知道……”木子焕后知后觉意识过来，生气值减少，“黎优没跟你说啊？”
陈铮，“没有啊。”
她想不想说坐哪都是她选择的自由，他跟着坐在她前后桌就好。
木子焕哦一声，顿时不生气了，“那你为什么不坐在她后面一排？”
“忘了这个选择。”
木子焕又生气了。
“托了你的福，要吸一个月的粉笔灰，哥们总不能要英年早逝吧？”
陈铮忽然笑了，拍拍他肩膀，“下个月换到下一排。”
“你说的啊。”
谁知道这一坐就是一学期。
换位后。
陈铮扭过头，凝着她的眼睛好亮，“你好，后桌。”
黎优下一秒眯着眼笑了。
她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坐在你的位置上啊？”
陈铮看着她，笑道，“不用问，因为你的选择我都奉陪到底。”
“你问一下。”
“好，那我请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坐在我的座位上？”
黎优的样子活泼又灵动，“你上当了，没有什么原因。”
她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那你问一下我。”
黎优，“你不会有诈吧？就因为我刚才说没有原因对不对？”
男生，“不会。”
于是，黎优半信半疑地重复同样的话问了他。
陈铮说，“因为可以枕着你的书睡觉。”
还有能听到你提醒我“上课别睡了”的声音。
“就这啊？”
“对啊。”
剩下的陈铮也不告诉她。
怕她下次不这样做了。
/
晚自习快下课时。
语文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月考的文言文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