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妈妈现在应该怎么办？”黎优看着她。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要是能过就过，过不了的话也是彼此折磨，还有大半辈子呢，尽早分开为好。”
老奶奶想起什么，然后问黎优：“他这次怎么跟你妈妈说的？”
黎优，“这次家暴过后，他跪在我妈妈面前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老奶奶微笑着摇摇头，告诉她，“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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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滕臻川不在家。
祁怀媛正在吃安眠药被黎优看见。
黎优快步过来，夺过祁怀媛手中的安眠药。
“妈妈别吃了，我都在家里呢。”黎优鼻子一酸。
“好，不吃了。”
黎优拉起她妈妈的手，“妈妈，还是离婚吧。”
“再不离婚，别说家暴了，你吃安眠药都会……”
黎优呜呜哭着。
她真怕她妈妈那天身体吃不消会死……呸呸呸。
“再等一年吧，等你上了户口后。”
“我不想等了，我也不想要城市户口，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祁怀媛还在为她的未来着想，“可是这样，你以后的路该怎么办？有了城市户口总比农村户口好。”
“我什么都不怕，但妈妈，我不可能拿你的命来和时间赌。”
“离了婚之后，我可以打工赚学费生活费，我还有奖学金，爸爸不是给我留了房子？我们可以继续住在那里。”
说的祁怀媛动心了。
其实，她早在之前就想过离婚，要不是想给黎优安个城市户口，她不会隐忍到现在。
“妈妈，我是真的很害怕。”
“就像他这次保证，他曾经是不是也说了好多次，结果你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还有你跟我说过，他此前有过两任妻子，今天我听邻居奶奶说了，她们都被家暴过，他是个家暴惯犯。”
“你说过我只要不快乐，就可以退出这个家庭，现在你身体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快乐，我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要怎么离婚。”
黎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祁怀媛眼泪流下来，抱住孩子，抬起手安抚着她的情绪，“好好好，等他回来妈妈就离婚。”
让她们疏忽的是，门是虚掩着，没有关紧。
一个男孩默默站在外面听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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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怀媛数着日子，这次滕臻川出门做生意的时间出奇地久。
她有时掀起衣服的袖子做家务，看见身上那恢复不了的伤疤，祁怀媛慌忙把袖子撸下去。
祁怀媛开始对着镜子练习说离婚的话。
她看着镜子，突然一惊，这还是之前爱美的她吗？
眼睛一大一小，明显是受伤过没康复好，眼角有了深深的皱纹，额头前冒出几根亮眼的白头发。
祁怀媛那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又过了两天，滕臻川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礼盒。
身上的西服也没脱，直奔祁怀媛的房间。
祁怀媛在铺床单，转头看见滕臻川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
她吓得连退几步，“你回来了？”
滕臻川对她这样的反应皱了下眉。
每次，他一皱眉就是要打她了。
“怀媛，过来，看我给你带的惊喜。”
祁怀媛深呼吸一口气，走近，“什么？”
滕臻川打开礼盒，是一只翡翠玉镯。
他拿起祁怀媛的手要给她戴上，被祁怀媛拒绝。
“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吧。”滕臻川脸色变了。
祁怀媛想起卷卷，“我们离婚吧。”
“说什么呢？”他突然大笑，“都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啊，怎么还揪着过去不放呢？”
“我想……”
滕臻川顷刻间打断她的话，“镯子很好看，我给你戴上。”
他硬生生再次拽过祁怀媛的手强行给她戴上，戴上的那刻碰到了她曾经的伤口，祈怀媛痛到窒息。
“这话以后不许说了，离婚我死也不会离的。”
祁怀媛，“我真的会离婚。”
滕臻川还在笑，“今天宇鑫的爷爷奶奶会来家里，还会给宇鑫带到老家过一段时间，有本事你当着他们的面说跟我离婚。”
滕臻川知道祁怀媛这人要面子又心太软，当着他年事已高的父母说这话她绝对说不出口。
“我说了你就会离婚对吗？”
“对。”滕臻川越来越冷酷看着她。
两人对峙好一会儿。
他说，“别找事了，老婆，晚上我爸爸妈妈来穿的漂亮些。”
滕臻川在祁怀媛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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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钟左右，滕臻川的爸爸滕云升和妈妈钟嘉岚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来到了家里。
“爸，妈，都说你们来不要带礼物。”
滕臻川笑容满面，接过两位老人的礼物。
“那哪行，我孙子呢？”
接着，钟嘉岚看到祁怀媛，立刻没给好脸色，凶巴巴的样子，“站门口也不叫人。”
滕臻川给祁怀媛使了使眼神。
“爸，妈来了啊。”祁怀媛这么叫了声。
钟嘉岚完全没理睬，趾高气扬地越过祁怀媛，看见滕宇鑫绽放笑容，“哎呦，我孙子又长高了。”
他们一来，滕宇鑫自然是宠爱加倍。
他奶奶当着黎优的面给滕宇鑫塞了个大大的红包。
滕宇鑫有些不好意思，往黎优那儿瞥了一眼，而后对钟嘉岚说，“我姐姐没有吗？”
“什么你姐姐，又不是亲生的。”钟嘉岚笑着这么说。
第117章 一定
听见这句话的黎优只是轻飘飘看了钟嘉岚一眼。
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也不想多看一眼，神色自若继续看手机。
晚饭是祁怀媛亲自做的，黎优帮忙打的下手，比往常吃饭的点要早些，原因是滕臻川不想让老人家赶黑路回家。
饭桌上，也许是饭菜合胃口的原因还是什么，钟嘉岚光顾着给自己的儿子夹牛肉吃，气氛总算安静了些。
直到关于滕宇鑫的某个话题再被滕臻川挑出来，两位老人一起说说笑笑。
滕宇鑫这时偷偷瞄了眼他姐姐。
黎优只顾着吃饭。
她还是一如初见时那个面色寡淡的人。
滕臻川笑容挂在脸上，饮完杯中的酒还要倒酒时，被他爸爸滕云升大手一挥叫停，“你酒量你自己知道，别倒了，多吃菜。”
钟嘉岚坐在边上，袒护说道：“喝点酒又没什么。”
滕云升这么说，“他喝酒之后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妻子怎么看你，反正当着我面，我是见不得你喝酒。”
滕臻川难得放下了酒杯。
吃的差不多时，祁怀媛当着两位老人的面说了自己要离婚的事情。
中间说话有几次被滕臻川强硬打断，还是滕云升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黎优直直注视着祁怀媛。
祁怀媛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不好意思，当着爸妈的面子，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要和他离婚。”
黎优看见滕臻川脸色猛地一变，怒气都挂在脸上，眼神冰冷。
话一出，空气立刻凝结，家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滕宇鑫低着头继续吃饭。
钟嘉岚又笑起来，这么说，“打是亲骂是爱，哪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离婚谁都说过，真要去离婚还真没人离，要你爸说，是吧？”
滕云升点点头，望向滕臻川，用手指着他，“这样，我说了算，以后你少喝酒，也别太暴力，对你妻子好一些。”
原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把祁怀媛的话摘出去了，一看就知道没太当回事。
他们很快吃完饭带着滕宇鑫走了。
滕臻川送他们下楼再次回到家，一个人在饭桌上不停灌酒喝。
祁怀媛在收拾碗筷，到他身边，劝他说别喝了。
滕臻川仿佛没听见一样，还在倒酒喝。
黎优吃过饭后就一直待在客厅没敢进房间。
她看见滕叔在喝酒让她坐立不安，滑动手机点开手机通讯界面默默按了三个数字等待着。
祁怀媛从客厅到厨房来来回回忙活，黎优走过去帮忙。
黎优戴上手套开始刷碗，祁怀媛本是不让的让她回房间放松，黎优说她害怕。
黎优刷着碗，第一次回头看见祁怀媛正向还坐在那里喝酒的滕臻川走去。
祁怀媛说了什么，滕臻川不断用摇头来代替回答。
她再次回头时，客厅早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顿时，心中十分忐忑。
黎优果断脱下手套，大步朝客厅走去看清，最后落步到她妈妈的房间，看见祁怀媛的房门紧紧关闭。
知道他们两人是一起进了她妈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