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听说宁国正在密谋内部瓦解我国,这人不会就是他们派过来的奸细吧。”
……
尤宜嘉真服气了。
这破国家早点换人当皇帝吧。
亏她之前还觉得这群大臣团结、不多事不作妖。
是挺团结的,也不多事不多妖,就是没脑子。
尤宜嘉觉得假如场景一换,这群大臣就是现代言情文里面看到明星女主和霸总男主不小心在直播镜头面前接吻后那群被炸掉的网友。
尤宜嘉有点心疼他们了。
她不想服气了,她觉得那样没意思,她突然想让这群人因为顾十安被炸掉,最好还能顺便把话题重新转移到十皇子之死上面。
想了想,尤宜嘉说:“顾大人负责冬猎,竟然都没有把这里的人排查一下吗?”
那群人果然开始讨论顾十安了。
“这么一说,顾大人确有玩忽职守之嫌。”
“对啊,十皇子的事情也是,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尤宜嘉:“……”
她感觉自己无形中误入了大型智障竞技现场——超级智障。
赵千凝和她配合完美,及时问顾十安:“顾大人还不解释吗?”
顾十安气笑了。
尤宜嘉肯定他气笑了,而且笑得贼嘚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开心。
但随后,尤宜嘉就知道了,他是真开心。
他毫无征兆地抓住赵千凝的手,并且还在努力,试图达到十指相扣的成就。只是赵千凝紧蜷双手,没给他那个机会。
顾十安也不恼,反而因为赵千凝拒绝他满足了他内心某种隐秘的变.态欲.望更加开心,对左相、右相说:“今日之事,并非十安要刻意隐瞒,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请两位相爷跟我进去,一看便知。”
赵千凝被他扯着,被恶心地什么一样,又不好当众把人甩开,索性跟着进去。
临走之前,她看了尤宜嘉一眼,让她放心。
尤宜嘉就没管了,转身就走。
祁连丰那个二傻子突然回过味来,想明白推他的不是他爷爷,左右扫一圈,找出来了一个嫌疑人,追着尤宜嘉问:“你为什么打我?”
尤宜嘉心想我可真没打你,我那是推你,但你要是再嘟嘟囔囔的,我就真打你了。
祁连丰没停,继续追问。
尤宜嘉就动手了,当着他随身小厮的面,一巴掌拍到了祁连丰头上。
小厮目瞪口呆,尤宜嘉瞥到马上就要和大地亲密拥抱的祁连丰,无语地提醒他:“你家公子快摔地上了。”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拽人。
刺啦——
尤宜嘉:“……”
看来不是顾十安够不够狗腿的原因,是这里的衣服质量真的不行。
“别跟着我。”尤宜嘉说:“相爷让我打的。”
小厮呆呆点头。
祁连丰气息奄奄:“为什么……打我……”
尤宜嘉:“……”
她忍住自己想要再踹他一脚的心,转身离开,跑到昨夜和安明轩约定好的地方,看到了准备就绪的安明轩。
安明轩拍拍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邀功似地说:“我都弄好了。”
尤宜嘉实行夸奖式教育:“做得很好。”
虽然他做的事情只是在方才这段时间里面,在一些羊皮纸上面拓印了几句话。
尤宜嘉:“做了多少,打开我看看。”
安明轩打开布包,尤宜嘉粗略一扫,足有上百条。
这效率实在是很高,尤宜嘉惊喜:“做得真棒。”
安明轩脸色渐红,又拿出另一个物品。
那是一个很像箭弩的东西,区别在于它下方多出一个大概是用来存放东西的匣子。
安明轩说:“我还做了这个,可以直接把羊皮纸放进去,发射到别的地方。”
尤宜嘉接过来,好好研究了一下,确实很好用,比她原来想得方便多了。
她原想着,自己拿着那些羊皮纸,倚仗轻功避人耳目,把羊皮纸散落到大臣中央。
但那样的话,她还是要费很大功夫。毕竟天光明亮,想避人耳目,确实没那么容易。而且,若真是到了必要时刻,她大约还是要杀几个人。
现在有了这个东西,至少她不需要杀人了。
尤宜嘉很满意。
安明轩瞟一眼,见她眼含笑意,心知尤宜嘉不排斥,问她:“我是有用的吗?”
尤宜嘉注意力转移到安明轩身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安明轩想了想,点头,“我今日是可以的。”
尤宜嘉笑着问:“然后呢?”
“要更在意我怎么想。所以我还不错。”安明轩说。
尤宜嘉点头表达认同。
安明轩又道:“可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看?”
尤宜嘉毫不犹豫告诉他:“特别好。哪怕没有这个东西也是。”她晃了晃那个仿若箭弩的东西。
安明轩手足无措。
尤宜嘉笑了笑,下命令一般地道:“好了,现在去做正事。”
安明轩立刻端正起来,跟在尤宜嘉身后走。
尤宜嘉把羊皮纸装进匣子中,先去了十皇子营帐外,目标对准那群正处于无聊状态的大臣们。
她举高“箭弩”,对准人群发射。
这东西一次只能发射出一卷羊皮纸,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尤宜嘉只好发射一次就停下来留意四周,在确定无人看过来后,才会再发出下一卷。
起初,那群因为主角不在场而无聊透顶的工具人大臣还注意不到这些,直到尤宜嘉最后一次发射,对准了昭王的头。
羊皮纸正巧落在昭王头顶,随后弹了一下,弹到赵学博揣在一起的手心之中。
目不转睛看着不愿意错过尤宜嘉任何动作的安明轩:“。”
尤宜嘉却已经收好“箭弩”,对安明轩道:“换地方。”
安明轩最后看了一眼,那东西已经转移到了安明无手里,正被他打开。
·
另一边,赵千凝被顾十安拉着进入十皇子营帐,意外地发现十皇子死状更惨了。
全身上下无数伤口,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把他身下的褥子都染红了个彻底,场面恐怖。
赵千凝一阵恶心,慌慌别开视线。
左相祁赫吃惊震怒:“这是那贼人做的?!”
顾十安悲痛道:“不是十安要隐瞒,实在是十皇子死状凄惨,下官担心吓到别人。”
右相李培找出他话中漏洞,问:“既如此,顾大人更不应该隐瞒,而是找人来商量才对。”
赵千凝心想他倒是想,但哪有时间?
十皇子身上这些凄惨凌厉的嶙峋伤口,八成都是顾十安后来添上去的。
新伤旧伤差别太大,他不多拖延一些时间,怎么能行?
思及此处,赵千凝又是一阵恶心,差点没忍住干呕起来。
顾十安表情纠结,直接昭示着他数不尽的难言之隐。
太能装模作样了,赵千凝感觉余季同在他面前,真是差得多,难怪尤宜嘉说那句话,她现在越想越觉得就是那样。
赵千凝不想同他过多浪费时间,直白问:“顾大人有话直说,两位相爷不会置之不理的。”
李培顺势点了头,“顾大人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顾十安于是纠结地拿出一个带血的羊皮纸,声音压低:“这东西,是从十皇子嘴里拿出来的。”
祁赫伸出去的手顿住。
顾十安自行打开羊皮纸,露出了上面的字——
昭仁有尽时。
祁赫和李培当即面色大变。
当今圣上,又称昭仁帝。
·
与此同时,营帐之外喧哗不断。
“这是什么!”
“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身边也有。”
“怎么可能会有遗孤?当时不是赵将军亲眼看着逆王满门覆灭的吗?”
营帐之内,赵千凝和顾十安一同沉下了脸。
其阴沉程度,比之祁赫、李培,不错多少。
四人对视,无一轻松。
祁赫指指顾十安手中的那张羊皮纸,问:“这东西,顾大人可还给别人看过?”
顾十安收敛心神,又变成那个波澜不惊的顾十安:“十安明白事关重大,自然没有。”
祁赫当即道:“既如此,就让这件事沉寂在我们心里,谁都不要传出去。”
他说着就要伸手夺过那张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