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不对劲了呢……”
“他们好像只能开心和幸福，而那些能让我发狂的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可是姐姐，这不是正常的吧……”
“然后我开始仔细观察，却发现不对劲的不止这一点而已。他们甚至是不会思考的，或者说，他们能思考的问题就是那么固定的几个而已，我多问一点别的，他们就不会回答了。”
云清月一步步走近云归月，眼睛直视她的眼睛，血红的光在她的眸中忽明忽暗。
“所以姐姐，他们都是你创造出来的对吗？”
云清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的尾音甚至轻的几乎听不出来。
那不仅仅是失望、绝望，更是悔恨和怨念。
热泪滚落，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愈发激动。
“你第一次昏迷的百年的时间，不是真的昏迷吧，你用一百年，制造了这场无与伦比的幻境，为我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对吗？”
云归月垂着头，云清月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回答我！”
第1649章 活人的气息
“是。”
云归月的声音落下，观望塔脚下，城中所有尸体一瞬间开始星星点点的消失。
最开始像是萤火虫的光芒一样，到最后全部都消散不见，像是阳光下的泡影。
“呵呵……”
云清月轻笑，笑的讽刺笑的凄凉。
她如此清楚地听到了云归月的答案，这分明是她一直都想要知道的答案，分明是她一直都期待听到的答案，可是真的听到的时候，却觉得生死不如。
她以为她到了真正的神域，而不是之前的幻境，可是却没有想到只是到了一场更大的幻境而已。
这里面除了云归月的所有人都是戏子，都在按照云归月的意志来演一场无与伦比的大戏！
还有什么是能比这更绝望的？
爬过了一座山，却发现眼前还有一座更高的山。
云归月双手扶住云清月的肩膀，“清月，你听我说，我正在研究办法，能够让你的力量恢复正常，只要一点时间而已。
这段时间里，你继续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姐姐很快就可以真的带你……”
“你是谁的姐姐？”
云清月一把推开了云归月的双手，“有谁家的姐姐是一次又一次的骗自己妹妹的吗？有谁家的姐姐，用爱的名义软禁自己的妹妹几百年的吗？有谁家的姐姐，对自己的妹妹满口谎言，几百年的时间也不告诉她她身世的真相！”
她的眼神逐渐没有了曾经的依赖，此时看着云归月的眼睛，由失望逐渐转变为冰冷。
“所以你怎么能是我的姐姐呢？云归月我问你，我们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吗？我们，真的是所谓的亲姐妹吗？”
云归月看着云清月的眼睛。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们的确不是亲姐妹，没有所谓的普通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但是……她们本来应该是比亲姐妹更要亲密的人。
因为她们，本为一体。
然而看着什么都不能解释的云归月，云清月却愈发生气了。
“算了。”云清月蹙着眉头，“云归月，我只问你这一遍，你让不我出去？”
“不可以。”
“呵，这回回答的倒是很快啊。”
云清月的眼神逐渐暗下来，“既然如此，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你商量的必要了。云归月，我们之间，做一个抉择吧。”
……
春风等人按照之前幻境中云清月的做法打开炼器室的门，可是却没有想到，门后竟然是一个和此时的神域完全一模一样的地方！
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有无数的神侍和神兵，属于人的气息十分浓厚。
“天啊……”
春风震惊，完全不敢相信。
秋缘诧异，“这是神域吗？不过……不是女帝三皇时候的神域吧，感觉应该是古神时期的神域。
原来，推开这扇门，门后才是真正的神域吗？那之前我们所见到的地基，其实是假的吗？”
“可是……这些人就像是根本看不见我们一样，但他们有非常明显的活人的气息啊，这不应该是幻境吧。”
第1650章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和苦衷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眼前的幻境中，却发现这些人都在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像是根本看不见她们一样。
“不是活的，还是幻境。”
春风声音落下，目光中的震惊却越来越甚。
这个幻境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因为这个足以以假乱真。
从神域每一处的布置，再到这些神的气息，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你们发现了吗？这个不是女帝时期的神域，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样，应该是古神时期的。”
“真是……有意思，难不成这个也是陛下曾经布置过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了不起了……”
秋缘说着，转头却发现只剩下了三具骷髅神，“冬木呢？”
“诶，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吗？她跑到哪里去了？”
“真是奇怪……”
“你们快过来！”
冬木的声音此时响起，几个人对视一下，然后一同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过去。
“这不是观世镜吗？”
观世镜，从前在神域的禁地之中，是陛下用来观世的，如果有人许愿，或者是人间有重大的疾苦，亦或者是有人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都会在观世镜上显现。
而陛下，则拥有管理人间的权利。
这只是个幻境，可是在这个幻境中，此时此刻，观世镜居然有画面，显示的正是人间！
“我的天……这真的只是幻境而已吗？”
“这个观世镜，应该是布下阵法的人想要上面显示什么，这上面就会显示什么吧，这里……不可能有真正的人间吧。”
说完这话几个人同时沉默了。
因为还真有可能。
于是几个人不约而同一齐奔着前往人间的路，而他们站在云层之中时，看着下面的场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因为这下面……是真的凡间。
“这真的……是幻境吗？真的有神能将幻境制作的如此精致浩大吗？”
“即便是见识过陛下布置了无数次的幻境，但是都没有眼前这个来的震撼。这根本……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啊。”
秋缘声音微沉，“如果这个幻境也是给那个云清月制造的，我真的可以想想从前的陛下对云清月到底有多重视和珍爱了。”
“可是，这对于云清月来说是折磨吧，如果她再一次发现，这里仍旧是为她精心布置的一场骗局，她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彻底崩溃，和陛下决裂吧。”
“可是……她是魔不是吗？如果是魔的话，陛下能将她亲手养大，而且一心想要让她变成正常的力量，还精心的制造一场又一场的幻境，这说明了陛下对于她是非常在乎的，不然根本无需这么大费周章，直接灭掉，或者永远囚禁，岂不是更好？”
“但是对于云清月来说，她直接去做魔，或许会更加快乐，在魔的世界里，是根本不需要对人的生命负责的，只有神需要而已。”
“好了，你们这么争是争不出来什么结果的，两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和苦衷。”
第1651章 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没错，况且我们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他们做的是不是正确的，先看看这里的情况，然后回去和陛下说明情况吧。”
“等一下……陛下是不是要我们去找煜皇和黎皇来着……”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
他们从破阵的时候开始，就几乎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因为破阵太投入了，现在则是完全沉溺于这盛大的幻境中。
“那个……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嘛，我们找到了塔的第四层诶，先查探一下这里的情况再说吧。”
“有道理，等一下和陛下汇报。”
……
而此时塔内第二层，黎煜和黎游看着台阶咬着牙。
“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直接上去。”
“不确定他们是遇到危险了，还是继续向上去的话，如果这里和神魔秘境进来时候的通道一样的话，很有可能会把我们和他们分到完全不同的地方，那样岂不是更糟糕？”
“那总不能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接我们吧，这是不是也太丢人了，而且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就等着我们去救呢？”
黎游扫了一眼周围，“要不要直接毁了这里？”
“你疯了？这里明显对月儿来说有很重要的作用，你直接毁掉，你是真的不想和她重归于好了。还有，你确定你真的能毁掉她建造的塔吗？”
毕竟归月的实力是他们之中最强悍的，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公认的。
即便是他们三个人合在一起，都未必能打得过全盛时期的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