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说着瞥了一眼黎游，“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莽了？还有，你这张面具是打算什么时候摘下来？”
“你管不着。”
黎煜伸手就要摘下面具，可是黎游反应极快，迅速挡住了黎煜的攻击，随后后退数步，拉开了和黎煜之间的距离。
“你至于躲成这个样子？”
“没礼貌的家伙。”
两个人同时开口，而此时第二层忽然响起来一道荡着回响的声音。
“别废话了，从台阶爬上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因为这是月儿的声音。
黎游深吸一口气，“走吧。”
在月儿面前，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听话。
而此时第三层的云归月看着眼前陷入黑暗的场景眉头紧锁。
画面就在古神时期的云归月和云清月在观望塔争执之后停下来了，紧接着原本明亮的空间就变得一片黑暗，然后她便发现自己能够听到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空间，精神力也能探测到。
而此时的黎煜和黎游却根本不需要爬上来，因为他们到了台阶之后发现，之前那恼人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他们只需要正常走上来就可以了。
走到第三层之后，这里漆黑的甚至看不见人，于是试探着叫道：
“月儿？”
“嗯。”
云归月试了几次用神火点亮也都无济于事，夜明珠也不会亮起来，他们都只能靠着精神力来躲避物体，探路。
“不过……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第1652章 死敌
云归月没有回答黎煜的话，后者点点头，“好。”
但各种办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能亮起光，顺着上来的路重新回去也还是行不通的，因为在上来的那一刻，通道就已经关闭了。
“陛下！”
正在此时，春风等人的声音响起。
云归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们去哪里了？”
她这里结束之后，召唤上来了黎煜和黎游，但是始终都没有看到春风几个人的身影，也根本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气息。
甚至她一度以为这几个人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春风道，“抱歉陛下，因为我们误打误撞的，去了这座塔的第四层，您过来看看吧，就在神域炼器室的架子的后面。”
她现在守在这里没敢离开，一只脚在外面，一只脚在里面，因为不知道自己完全回来之后，这通道会不会关闭。
而秋缘则是在里面，冬木在外面的第四层，这样分开两个阵营，两边都有人守着。
云归月带着众人走到炼器室，她脑海中回想刚才云清月在第三层神域的时候破阵的步伐，迅速解阵，一刻钟的时间过后，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
“陛下！”
春风的声音欣喜，“陛下您快过来看看，这里简直让我们大为震惊。”
“这么夸张？”
“不夸张，您来看。”
云归月踏入结界之后，人声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分明所有人都是在低声说话的，但是她神识扩大，就每一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对话内容……”
云归月喃喃着。
“怎么了吗陛下？”
“这些对话内容和之前我们第三层看到的幻境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所以只要是有人进来，这幻境就会触发机制，然后开始运转。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想起来，为何觉得如此可怕。
常绮思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缩了一下，“有点渗人啊。”
本来是低声嘟囔的，可是却被云归月给听个一清二楚。
“为什么觉得渗人？”
“啊？”常绮思没想到师父忽然来这么一句，有点懵但还是解释道，“就……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假的嘛，可是他们看起来又很真，有一种误入了鬼城的感觉。”
就好像这里的人不是人，而是鬼，他们都鬼给团团包围起来，看似没什么异常，可是等到关键时刻，这些鬼就会对他们发动攻击，最后把他们吞食入腹的感觉。
云归月又看向莫灵，“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莫灵如实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此时主子的心里是很复杂的，所以没有多说话。
云归月叹了一口气。
是啊，就连她自己也是有这样的感觉的，实在是太诡异了，这感觉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人都觉得不舒服，那么发觉自己被骗的云清月呢？
那一刻应该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虚假的世界都给毁了吧。
虽然后面的情况完全看不见了，但是她想，彼时的云清月和云归月应该爆发了不得了的冲突，所以他们到女帝时期，甚至是到现在，都是死敌。
第1653章 这个办法未必有用
“主子，你还好吗？”
莫灵看着云归月的状态十分不好，于是问道。
后者摇摇头，“我没事。”
现在不仅仅是云清月了，就连她都开始好奇云清月到底是什么来历了，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会在不同的时间诞生。
她只记得女帝时期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始终认为，她和云清月是同时间诞生的，两个人一个是灵力的化身，一个是魔气的化身。
现在看来两个人的诞生和渊源来自于古神时期，而那个时期的她和云清月，身世始终都是个迷。
春风颇为疑惑，“只是有点奇怪，我们在这里没有看到古神时期的陛下和那位云清月的身影，难道幻境被创造出来之后，没有用过吗？”
云归月摇摇头，“不是的，被用过了，只不过幻境是在第三层出现的。”
春风讶异了一下，随后道，“陛下，还有这里的人间，您要去看看吗？”
“嗯。”
云归月直奔着那座观望塔，她想要知道当时两个人是否继续争吵，还是说大打出手。
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却仍旧看不到当年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观望塔里面的情况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云归月站在同样的角度，看着脚下的那座城。
城中人声鼎沸。
下一瞬，云归月消失在原地，随后便出现在城中的街道上。
这里面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云归月刚刚看到的、十分熟悉的。
“客官，要来几个包子吗？刚刚出锅的，你瞧瞧，热气腾腾的。”
云归月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
卖包子的摊贩，在之前的幻境中，他的尸体是最干枯难看的那个，应该是第一个被云清月盯上的人。
云归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
她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了的话，重现当时幻境中的场景，是不是能继续看到观望塔里发生了什么。
“你想都别想。”
云归月猛地转头看向黎游，后者目光平静，声音冷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杀了这些人也是没有意义的。
根据之前的经验，应该是你到达哪里，哪里的幻境就会开启，现在没有开启，不是因为条件没有达到，而是因为云清月只想要你看到这里而已。
她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不想让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你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刚才他听说了她们在幻境里面看到的内容，就猜到月儿一定是对她们两个人的身世十分好奇的，自然那也就知道此时的月儿脑子里在想什么。
“知道了。”
云归月烦躁的应了一声，其实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只不过不想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想要试一试罢了。
“但是你可以试试，这幻境里的事物，会不会受你精神力的操控。”
黎游再一次开口，云归月思量片刻点点头，“有道理。”
但是也只是试一试而已，毕竟这不是她曾经设下的那个幻境，而是云清月为了让她想起来一切而另外设置的，所以这个办法未必有用。
第1654章 这已经是最顶层了
云归月闭上眼睛，整个幻境的情况尽收眼底，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神都在做什么，甚至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念头一动，眼前的摊贩目光停滞了一瞬间，然后包好两个包子送到云归月面前。
“给您的包子。”
这只是一个小的动作，但是奏效了。
云归月将包子给了莫灵和常绮思，“吃吧，饿了吧。”
常绮思和莫灵面面相觑，接过包子之后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面是幻境，幻境的包子是能吃的吗？
该不会她们实际上吃的是空气吧。
不过师父/主子这么说了，她们还是选择相信师父/主子。
于是香喷喷的包子快速就咽了肚，香气充满口腔。
她们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但是以前吃了二十年了，长时间不吃肯定会有点不舒服的，现在一个包子带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