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霜很嫌弃地又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陆十屿亮出了二维码。
“把我放出黑名单,手机和微信,随便一个也行。”
傅明霜仿佛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便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看他:“我们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她一连四问:
“我们是同学吗?”
“朋友也说不上吧?”
“情人?你都订婚了。”
“炮友?你又说不用了谢谢。”
最后总结一句:“加个毛线啊陆十屿,你闲得蛋疼吗?”
陆十屿盯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炮友。”
“什么?”傅明霜忍不住放开了音量,马上就捂住嘴巴。
教授年过半百,推了推眼镜瞪了她一眼,继续讲课。
傅明霜继续回到陆十屿身上,等他展开说说。
“你约我那天,我母亲在我旁边。”
“所以呢,她不在,你就会同意了吗?”傅明霜的脸上又挂起那种轻浮的笑意,重新趴在桌子上看他,长发随意披散,后门敞开,风从她身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脸。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撩开她的发丝。
像那日疯狂过后,指尖划过她熟睡的脸,撩开她柔软又湿漉漉的发丝。
看着陆十屿逐渐沉默,傅明霜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像他这种乖宝宝,冲动才能犯错,若是给他时间,他的理性可以战胜一切冲动。
傅明霜伸手,揪住陆十屿的衣领,一用力,把毫无防备的他,一把扯到自己跟前。
她趴着,他垂下了头,很好地隐藏在教室的角落里。
两人靠得极近,陆十屿能闻到傅明霜身上混着花香的烟味。
“大家都坐到前面,没有人会看到我们。”傅明霜压着声音,带着气息低语。
“所以呢?”陆十屿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她,在她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所以……乖宝宝,想不想在教室里吻我?”傅明霜拽着他的领口,弯起了唇角,“也许,会很刺激哦。”
教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所有学生在前面全神贯注,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发丝拂到自己的脸上……
而他坐在最后一排,很痒,像被人勾住了魂。
眸光落在她的唇上,微微发愣。
傅明霜趁机覆上他的手,缓缓地转着他中指上那枚婚戒,然后……
发力一抽……
陆十屿的手指一曲,戒指卡住了,没被傅明霜脱离出来。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十屿回过神来,推开了傅明霜,两人恢复正常的社交距离。
“不是说不稀罕这枚戒指吗?”他淡漠地问。
“是不稀罕,但不妨碍我想偷了以后丢着玩。”
陆十屿重新戴好了戒指,身旁的傅明霜却兀地起身。
“干嘛呀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听课了!!”
傅明霜烦躁地朝陆十屿咆哮了一句,声音充斥了整个教室。
全体成员“刷”地回头,陆十屿瞬间僵直了身体,承受所有人的目光。
教授盯着陆十屿,呵斥道:“那位男生你是怎么回事?”
傅明霜继续在一旁添火:“教授,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哼!难怪!上课纪律这么差,成绩能好到哪里去?不好好读书,还想高攀我们京大?你给我出去!”
在陆十屿十四年的求学生涯里,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白皙的脸瞬间黑一阵,红一阵。
他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还不忘问了傅明霜一句为什么。
“你挂我电话,讨厌死你了!”傅明霜说得很轻,却咬牙切齿。
大小姐受辱了,她也不会让陆十屿好过。
教授继续指桑骂槐:“不好好上课,成绩怎么会好,成绩不好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你们一个个的呀……”
陆十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教室后门离开。
陆十屿消停了,连续几天都没再出现。
今日还是同一个教授的课,上课铃已经响了,傅明霜依旧跟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睡大觉。
在教授漫长的“诵经”里,教室里突然爆发了一阵骚动。
傅明霜被吵醒,抬头,眯着眼看向教室门口。
陆十屿顶着一头凌乱的奶奶灰,左耳戴着黑色耳钉,让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邪魅。
他在一片惊叹声中,跨步走到教室后排,停在傅明霜跟前,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俯身、低头,吻了上去。
前几日,是她主动邀请自己的,说会很刺激。
他现在,不过是应邀而已。
尖叫声冲击着傅明霜的耳膜,驱散了她朦胧的睡意,让她诧异地睁着眼。
“满意了吗?可以好好说话了吗?”陆十屿淡色的眼眸看着她。
傅明霜懂了,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好学生,在哄自己呢。
她对着陆十屿灿然一笑。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在教授的咆哮声中,傅明霜拉起陆十屿,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第64章 不是喊我名字了吗?
跑了两层楼梯,在楼道里,两人停住了脚步。
傅明霜松开陆十屿,抱着胸倚靠在墙上,打量他的新造型。
还是之前那个评价:他也许是个天生的坏种。
立体的五官、流畅的线条,帅得如此高调又和谐。
陆十屿往前一步,拿出手机:“选一个。”
傅明霜知道他执着什么。
可既然他这么有诚意,傅明霜便扬起了嘴角,既将陆十屿拉出了手机的黑名单,又亮出自己的二维码。
“想清楚了,扫了就不能删我,下一次你跪着我也不会原谅你。”傅明霜提醒他。
“不是你先删的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
“哦?你那时想找我干嘛?”
“忘了。”陆十屿只肯说出这两个字。
好了,电话有了,也加完好友了。
陆十屿准备离开,可傅明霜却拦住了他。
“你的要求满足了,那就该到我了吧?”傅明霜勾了勾唇角。
“你想怎样?”陆十屿其实也算是明知故问了。
傅明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撩开他的衣领,垫起脚尖,贴近他的脖颈,说话的气息撩着陆十屿每一根细细的绒毛:“这里的伤口怎么这么快就愈合呢?好想再撕烂一次哦。”
颈窝处,是那日在订婚宴后,傅明霜泄愤留下的咬痕。
陆十屿不语,只是推开了她。
傅明霜也不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原来他们又来到了天台的楼梯间。
清明澄亮的白日,被挡在了天台门外,显得这里晦暗阴沉。
傅明霜扯落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大片的白嫩。
陆十屿微微扭头,移开了视线。
“看看嘛,你用力吻过的地方,也没有痕迹了。”她挪了挪身体,强硬地重新进入他的视线,继续说道:
“你说气不气人,明明都撕烂的东西,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了?那怎么证明他烂过?”
“你为什么非要毁了他?”
“我爸说的,得不到就毁掉。”傅明霜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后话锋一转,眸色一敛,多了几分狠戾:“除非你娶我。”
“不可能。”陆十屿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就上我。我爸说,只要我出卖我的身体,你就会心甘情愿地娶我。”
他冷静地拉起傅明霜的衣领,挡住了她的春光:“那种事你上次已经体验过了,不是很讨厌吗?”
“可我爸说,我就该这么贱啊。”傅明霜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却像被狂风扫过一般,颓败地倚靠在墙上。
陆十屿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心里沉了下去。
傅明霜并没在意,反而又干起了一些勾栏做派的事。
她圈住了陆十屿的脖子,指尖插入他的发隙,揉着他的一头灰发,声音慵懒地说:
“你自己解决的时候,不是喊我名字了吗?”
陆十屿的脸上风平浪静,并没有想象中的窘迫,理直气壮:“那又如何?”
“证明你喜欢我的身体。”
陆十屿拉开她的手:“是,我喜欢,但不代表我可以娶你,或者继续沉沦。”
傅明霜没辙了,只得撒泼打滚:“你现在是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不打算负责吗?”
“上次是你说,你上的我,你还给我转账了……”
“五、毛、钱。”这三个字,陆十屿差点没控制住情绪。
妈的,一时口嗨留下把柄了。傅明霜悔得肠子都青了。
“吱”的一声,天台的门又被拉开了。
“怎么又是你们?”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白裙的苏棠又从天台走了出来。
经过两人中间时,这次却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看向陆十屿:“你是陆绍霆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