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十屿依稀记得眼前这位女孩，是辩论队李天赐上次在庆功宴上带来的女朋友。
“你要我的初夜吗？100万，我很干净，比傅明霜干净。”
“噗！咳咳！”一旁的傅明霜被口水呛到了。她知道苏棠家最近债主临门，又被李天赐毁婚，但也不至于……
来抢自己生意吧？？
陆十屿倒是很淡定，仿佛见过世面般，扭头看了傅明霜一眼，然后对着苏棠说：
“可她只收10万一晚。”
“咳咳！咳咳！咳咳咳！”傅明霜咳嗽得更加剧烈了。她知道陆十屿指的是，在港岛，她跟那个叫什么陆循的人调情，说自己10万一晚的那件事。
“别紧张。”苏棠拍了拍傅明霜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宽慰她：“我开玩笑而已，不跟你抢。”
她继续往下走，快到拐角处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你这男的一看就是姓冷淡。”
“你这句倒是说对了！”傅明霜朝着她喊道，声音在楼道里久久回荡。
陆十屿的脸比墨碳还黑。
傅明霜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干嘛？不服来战啊。”
她没心情了，推开他就离开。
陆十屿等她走远了后，打通了沈逆的电话，问道：
“傅明霜她爸爸，你认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抑制不住恨意的声音：
“他简直是个禽兽。”
第65章 我喜欢图书馆
陆十屿其实和安倩不是很熟，因为沈逆的关系，见过几次面。
温婉、娴静、笑容甜美……
陆十屿对她的印象，一开始就停留在这几个字上，后来知道她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与病魔抗争了两年……
最后在港岛割腕自杀。
“傅震川这个人渣，他强了安倩！”沈逆在电话那头，因为愤恨而声音发颤。
陆十屿的心兀地下坠，沉默了一会才问:“傅明霜知道吗？”
“那禽兽当着她的面，你说呢？”沈逆回答。
陆十屿想起之前两家挨得很近的别墅。
一开始傅家的别墅长年闲置，陆十屿偶尔会看到一个老男在玩女人。
所以他在自己房间，换上厚重的电动窗帘。
某天早晨，他看到有一位穿着自己同款校服的女生，浩浩荡荡地搬进了别墅。
起初，他以为她和那老男人存在不正当的关系。可观察了一段时间……
发现这个高三开学第一天，就拦住自己、表白自己的女生，没有受到这禽兽的骚扰，更像是这禽兽的女儿。
她顶多就是撞破自己的父亲和不同的女人翻云覆雨，包括目睹自己的班主任柳思思，如何勾引自己的父亲。
那日陆十屿看着她站在门口，藏起她狠厉的眼神，假装乖巧地抱着自己的洋娃娃离开。
“所以傅明霜才不愿提起安倩？”陆十屿收起自己的思绪，继续问。
“安倩当时，是傅明霜的家教老师，那晚如果不是傅明霜撒小性子苦苦哀求，安倩也不会留在傅家。出事以后，我就带安倩离开了沪市回到港岛。”
沈逆回港岛的那段时间，陆十屿大致算了下，傅明霜当时是16岁。
“所以她对安倩的事，这么耿耿于怀吗？”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远不止……在安倩这件事上，傅明霜那丫头经历得比我这个当未婚夫的还要惨烈得多，但是后面的事她不愿提，我就不便说了。”
两边都安静了，各有所思。
直到沈逆那头，传来“哗啦啦啦”一声，紧接着是念九思的声音:
“沈逆你也是病得不轻，一天天亡妻亡妻未婚夫的，人家安倩姐姐答应过要嫁给你了吗？你们早就分手了，你搁这感动谁呢？”
电话那头声音开始杂乱:
“念九思你怎么能用这么一大盘水泼我？！”
“就是要泼醒你！你这个前男友，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还走不出来？！”
“念九思！！”
“沈逆你滚！啊……唔……”
电话切断了。
看来念九思回到帝都了。
自订婚那一天结束，她就只身潜逃去了港岛，现在一回来，先跑去找了沈逆。
陆十屿揉了揉眉心，倚靠着后楼梯的墙，独属于傅明霜的味道挥散不去。
他点开了傅明霜的微信头像，黑暗里一朵向阳花开。
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旭日东升的人生，有的人生在夕阳西下，却不甘心坐等黑夜降临，努力向西奔跑，拼尽力气去追逐落日那一点点的余温。
两周过后，陆十屿拨了那个号码，终于拨通了。
“傅明霜，在哪？”
“酒吧。”
陆十屿疑惑:“这么安静？”
“在包间，准备和人接吻。”
陆十屿:“……”
傅明霜:“要加入吗？”
“不了，你结束回我电话。”
傅明霜笑着挂断了电话，迟烆在一旁斜睨着她:“把自己塑造成这样的形象，很好玩？”
“反正人生这么无趣，哪里会有人管我烂不烂？”
她无所谓地喝了一杯，然后再问:“我精神病院的病例，能帮我解决吗？”
“傅震川是你曾经的监护人和直系亲属，有点难。”
“妈的，那你赶紧搞死他。”
“法治社会，大姐。”迟烆提醒她。
“你就没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我是良好市民。”迟烆扬着唇角看她，笑得干净气爽。
陆十屿这个好好学生，被自己搞了一头嚣张的白发，还戴着耳钉，而眼前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坏事干尽，却不烟不酒，永远一副青春好少年的模样。
后者，不过是为了哄人罢了，哄她的二姐盛舒然。
虚伪。
傅明霜表面不屑，实则羡慕自己那个傻白甜二姐。
“走了，我继续期待你的好消息。”傅明霜起身离开。
迟烆看着她背影冷哼一声——肯定赶着去找男人，没出息的。
***
陆十屿看着来电显示，按了静音，把手机屏幕朝下，继续看书。
每个字都认识，但每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完事了？你那男人也太快了。”
对面拼桌的男生疑惑地从书本里抬眸看他。
陆十屿抱歉地看了一眼，走去图书馆的角落。
电话里头传来傅明霜慵懒随意的声音:“是啊，没吃饱，所以找你来了，你虽然蛮横，但起码持久。”
陆十屿的脑壳“突突”地疼，这女人总不能好好说话。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陆十屿怕她忽略，一字一顿地补充，“我、有、正、经、事、找、你。”
“对，这就是正经事，记得带套来。”
“傅明霜！”陆十屿不爽，却只能压着声音，控制自己的音量。
傅明霜听出了异常，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哪？”
“图书馆。”
“那好，我来找你，我喜欢图书馆，超刺激的。”
傅明霜迅速挂了电话，避免听到陆十屿的拒绝。
她在跑车的倒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往下扯低了衣领，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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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弱弱地问一下:
这两章又准备开车，会不会太密集了？你们会不会吃撑了就要戒断这本书了？T﹏T
第66章 你这是在逗狗吗？
图书馆需要刷校园卡，陆十屿站在门口等傅明霜，看着她在夜色中，迎着图书馆的灯，向自己走来。
傅明霜看见陆十屿仍顶着一头灰发，心情不错地走上前说:“头低一下。”
陆十屿定了几秒，看着她，仍旧僵着脖子。
傅明霜也不跟他计较，踮起脚，揉了揉他的短发:“陆十屿，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帅。”
陆十屿拿下她的手:“你这是在逗狗吗？”
“我不逗狗，只想逗你。”傅明霜弯着笑眼看他。
陆十屿还抓着傅明霜的手，她的骨架很细，握在自己的掌心，似乎一捏就能断。
那一次，他也是这样扣着她手腕，在浴室，在床上……
“喂，想什么呢？”傅明霜没在意地抽回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进去啊。”
“不用进去，在这里就……”
“我来都来了……”傅明霜冷着脸，打断他，“陆十屿，不要惹我生气。”
鉴于她之前的种种劣迹，陆十屿不放心地叮嘱:“里面是图书馆，你不要……”
“乱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傅明霜就眨巴着眼睛看他:“知道了，我会乖。”
但傅明霜，果真是信不过……
图书馆里，陆十屿在看书，傅明霜就托着下巴，肆无忌惮地看他。
看他流畅的侧脸，黑色的耳钉，灰色凌乱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