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霜懒得吵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抽了张纸巾,弯腰去搓脚踝上那一片唇膏印,手却僵住了。
她诧异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细细的链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绕了两圈,下面还垂着一颗小铃铛。
一晃……
“叮铃铃……”小铃铛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傅明霜解下了链子。
这不是那日,被自己扯断的那条吗?怎么会……
不对。
不是同一条。
虽然款式,和长度都一模一样,但这条材质绝对不是20元的水平,崭新锃亮,没有锈渍。
所以,它是什么时候在自己手上的?
傅明霜回想了一下,也只能是在车里自己睡着的时候了。
她不禁勾了勾唇,举起那链子,晃了晃那小铃铛。
“叮铃铃……”
“闷骚。”傅明霜用两个字概括了某个人。
***
过了几天,陆十屿在自己宿舍楼下的小卖部,看见打扮清爽的傅明霜,在悠然地喝着玻璃瓶身汽水,细细透明的吸管,含在她嘴里。
今日化着淡妆,连唇色都变浅了,穿着一条系脖子的碎花长裙,少了几分妖娆。
“Hey陆十屿~”
陆十屿扫了一下她握着汽水瓶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饰品都没有,略显寡淡。
他径直走过,没有停下脚步。
“陆十屿,你非要这样扯着嗓门说话是吧?”傅明霜在身后锲而不舍地喊。
陆十屿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我今晚能去你家吗?~~~”声音隔着几米远从身后飘过来,陆十屿加快了脚步。
“那我今晚在你家等你噢~~~”
陆十屿小跑拐进了宿舍楼。
只要他不回头,就没有人知道说的是他。
晚上,程成从外面回到宿舍,看见陆十屿戴着耳机在看书,诧异地问:
“傅明霜不是要去你家吗?你怎么还在宿舍?”
陆十屿顿了顿,然后淡定地翻了一页:“不是。”
“什么不是,大家都听到了呀。”
陆十屿:“……”
“所以,你怎么能让一个黄花闺女大半夜的在家门口等你呢?”
陆十屿疑惑——程成可以从哪方面判断傅明霜是黄花闺女?
但他没有接话,又翻了一页书。
程成嘀咕:“刚不是翻过了吗?看得这么快,有没有在看的呀?假装勤奋是吧。”
陆十屿被他说烦了,又禁不住翻了一页。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整。
陆十屿已经翻完了400多页的外文书籍。
他看着E、n、d三个字母时,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输入0630,点开傅明霜的微信,想了想又退了出去,然后又点了进来,如此几个来回,他终于放下手机,问程成:
“问问你女朋友,她回宿舍了吗?”
程成在打着游戏,心不在焉地问:“你关心我女朋友在不在宿舍干嘛?
陆十屿黑脸:“我问的是傅明霜。”
“那不用问了,肯定不在。”
“为什么?”
“她跟她们宿舍那个王什么婷关系好差,那个王湘什么前段时间扬言,要傅明霜滚出宿舍。”
“傅明霜会纵容她?”陆十屿打死都不信。
“哎,一开始肯定不得逞啊,但那什么湘婷,哭着闹着要自杀,所以傅明霜把宿舍砸了一顿后,一气之下就走了。”
又是自杀……
那个人倒是精准踩中那位大小姐的痛点。
陆十屿又重新翻开了书本的第一页,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字母……
最后扯下耳机,起身离开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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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温馨提示:
来了来了,下一章!
人都到齐了吧?!
老规矩,明早就改文!
第68章 在你娶我的时候
打开电梯门,陆十屿看见傅明霜蹲在自己家门口,裙摆都拖到地上,她丝毫不在意,只是悠然自得地吞吐着烟雾。
“你还是来了嘛。”傅明霜扭头看了陆十屿一眼,笑了笑,摁熄了香烟。
“我不过是要回家而已。”
切,还嘴硬。
傅明霜心里不屑,但没说出来,跟着陆十屿进门。
“你为什么不去酒店住?”
进门后,陆十屿还没来得及开灯,刚转身,傅明霜便圈住他脖子:“找借口来勾引你啊。”
花香味拂在自己脸上,陆十屿面无表情地拉下她手臂。
掌心握着她的手腕,光滑纤细,上面什么都没有。
“傅明霜,你老实点,再碰我,我就撵你出去。”
陆十屿“啪”的一声开了灯,屋内亮堂了。许多纷纷扰扰或放荡不羁的思绪只会在黑夜中肆意蔓延,遇到光就会消散。
不过那是陆十屿自己,不代表傅明霜她也会收敛。坦白说,亮不亮灯,并不影响她的发疯,额不,是发挥。
所以,当陆十屿洗完澡出来,他就看见傅明霜坐在自己的床上,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傅明霜。”陆十屿的语气带着不满。
傅明霜还在笑,笑得比花还艳:“干嘛呀?我又没碰你。”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要睡的话,就睡客厅的沙发。我不会对你怜香惜玉的。”
“我知道啊……”傅明霜笑得更开了,“你上次把我按在洗漱台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陆十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眉毛拧紧:“那你知道还不出去?”
“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做完我就走。”
“什么事?”这一句,是陆十屿下意识地问,问完他就后悔了,他如今已经很熟悉傅明霜的尿性了,他不应该给她递个杆子,让她有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果然……
“做那晚在车里,我们没做完的事啊。”傅明霜起身靠近他,闻到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手从陆十屿的衣领里伸进去,碰到他的锁骨,然后攥住衣领边缘,把他往后拉,想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可陆十屿纹丝不动。
他反而伸手扼住她手腕,慢慢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傅明霜,你碰到我了,可以离开了。”
“痛~陆十屿,你弄疼我了!”傅明霜精致的脸,皱到了一起,声音娇嗔。
陆十屿一怔,马上便松开了手。
那一次,她也是这样说。
在自己身下,骂着自己。
不过那一次,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停下。
“陆十屿,你是在生气吗?”傅明霜的声音,又把他偏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有。”陆十屿沉着脸看她,“有什么需要我生气的?”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傅明霜重新坐到床上,然后抬起了脚,伸向陆十屿。
长长的裙摆,布料单薄丝滑,随着脚的抬高,从她的脚踝稍稍滑落,露出了一截。
脚踝处,戴着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串着一颗铃铛。
陆十屿愣住了,过了半会,才重新对上傅明霜戏谑的双眸。
她双手往后撑在床上,脚尖抵在陆十屿的腹肌上,慢悠悠地说:
“陆十屿,其实你真的很不了解我,我qiao委屈的~”说完,自己先被自己逗笑了,仿佛只是在讲一个笑话。
陆十屿握住了她的脚踝,本来想将它挪开,可是,身体却忍不住往前,忍不住靠近傅明霜。
两人的距离缩近,脚便自然而然地被陆十屿抬高。
轻盈的布料,拂过丝滑的肌肤,一路下滑,像一块遮羞布,一点点被掀开。直到退无可退,布料卡在凹陷处。
细长的疤痕又暴露在陆十屿的视线范围内。
那细细碎碎的长痕,有暗淡了不少的,也有最近几天的深红的,甚至还有……或许就是今天的淡红……
“你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陆十屿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
傅明霜知道他指的是自虐的疤痕,便无所谓地笑了:“在你娶我的时候。”
“我没办法娶你的傅明霜。”
“那就先做了。我爸说了,只要我做得好,没有什么男人是搞不到手的。”
傅明霜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那头,为了自己染白的短发:
“所以陆十屿,你不能连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做完再说?”
既然接吻能让他上瘾,那“性”,为什么不可以?
他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既然从神坛掉落过,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爬回去呢?继续待在深渊里好了,反正她傅明霜自己也出不去,还有个人能陪陪自己,多好。
傅明霜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伤痕,淡粉色的痕迹,让她有种被蚂蚁咬的疼。
而这一举动,全然落入陆十屿眼角的余光里。
“阿屿,你会心疼我吗?这一条条划下去,很疼的,再这样下去,我这里,都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