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屿的眸色逐渐加深，沉吟了片刻才说：“那我对你，就不疼吗？”
“疼啊，所以这次，你要温柔一点，不然，我会像上次那样咬你。”傅明霜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扯开了他的衣领。
不需要很用力，稍稍扯开，自己那牙齿印，便露了出来。
平日里，陆十屿喜欢穿衬衣，扣子扣到最上的一颗，翻转的衣领能轻而易举地挡住傅明霜留下的痕迹。
可如今，洗完澡的陆十屿，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居家服，颈窝处的痕迹很容易就能被窥见。
颈窝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痕迹这么久了还没褪去。
“原来你是疤痕体质啊，一旦划花了，就好不了吗？真有意思。”
陆十屿没有接话，只是盯着她。两人的姿势就卡在那里，谁也没有进攻，谁也没有防守，像静止了一般。
傅明霜心里一沉……
她知道，他又在挣扎。
像他这种从小成绩很好的乖宝宝，通常都是定力足、自控力好，再这样拖下去，他的“理智”又会跳出来打跑“情欲”小人。
不能让他停下来。
都已经撕开一个口子了，就应该一气呵成。
“你到底想不想要我？”
“我已经订婚了。”
“我问你想不想而已。”
“不想。”
“确定？”
傅明霜挺了挺身，单手反手向后，摸到自己脖子上的肩带，一扯，松开了。
两片布料从两边的肩膀处滑落，落至腰间。
黑色的寥寥几笔闯进了陆十屿的视网膜，沿着神经，在他全身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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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具有设计感的纹身，纹在了傅明霜心脏所在的位置。
第69章 今天怎么就变哑巴了？
她将他名字的首字母，刻在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
一片雪白，印得这三个字母像无间深渊里的恶魔，摧枯拉朽，直接连同神坛都拉入了深渊。
陆十屿没有再有片刻的犹豫，摘掉中指上的戒指一扔，扯开多余的布料，托起傅明霜的腰，便朝自己的名字吻了下去。
不过是亲吻自己的名字而已，这有什么错？
只是欲望在不断蔓延，他也就一点一点的，想要得更多。
直到名字四周都被吻得发红，陆十屿抬头看她，往日清冷的琥珀色眼眸，又熨上了猩红。
他的指尖来回描绘着自己的名字，然后这手，越发地贪婪，越来越多。
“纹上去，不疼吗？”
“疼……所以你这一次，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傅明霜抬起长长的睫毛，用一汪秋水看着他，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好。”
这一次，陆十屿应下了，还顺便封住了她柔软的唇。
温柔地厮磨，缱绻悱恻，像刚刚吻自己名字一样，吻她。
在旖旎盘旋之际，陆十屿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未拆封过的小盒子。
傅明霜本来都已经做好“螺跑”的打算，却惊讶于陆十屿这朵禁欲系的高岭之花，在他的房间里居然备着这个东西？
“怎么？成年男性，有备无患不行吗？”陆十屿有点不高兴。
傅明霜看着外包装的字，不可思议道：“Wcklg,cbjs？”（就是那日小丁在订婚宴上掉出来的同款，58章）
“傅明霜，不要分心。”陆十屿重新吻住她，用舌尖去吸引她的注意。
然后，他亲手撕开了包装……
一撕到底，彻底撕烂。
什么都撕烂了，连同他自己。
这一次，又是谁动的手？
开始了。
铃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音……
他颈窝上的齿印，如同她心脏上的纹身，终究是褪不掉了。
***
翌日清晨，傅明霜才醒来，看见陆十屿已经穿戴整齐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眼前这个人活脱脱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温柔个鬼！
前面还装模作样，后面又彻底失控了。
“今早几点的课？”陆十屿坐在床边问她。
“九点。”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嗯。”
好平淡的一个早晨，与昨晚格格不入。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京大的教学楼前面。
“你是跟舍友闹翻了吗？”陆十屿叫住准备下车的傅明霜。
“嗯。”
“那你今晚几点下课？”
“嗯？”
“我来接你。”
“嗯？”
“我家可以借你住几天。”
“嗯？”
陆十屿拉着脸:“难道喊了一晚，今天就成哑巴了吗？说话，傅明霜。”
听到这句，傅明霜便端了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似乎自己的目的快要达成了，真诚地发问：
“所以你昨晚high不high？”
陆十屿:“……”
“你还想再要吗？”
陆十屿:“……”
“你是不是打算娶我？”
陆十屿:“……”
傅明霜拉着脸:“你又没有喊了一晚，今天怎么就变哑巴了？”
陆十屿只好开口:“我还是那句，我不能娶你。”
傅明霜没有恼怒，反而云淡风轻地说：“哦，那好吧，那你以后别来烦我。”
傅明霜下了车，临关门前，她又丢下一句：
“陆十屿，你的技术还是他妈的烂。”
“砰！”傅明霜甩上了门，往教学楼走去。
放弃了吗？
并没有。
我们大小姐只是打算换种玩法。
第70章 烂透了
“跪下。”
正在上课的陆十屿，被凌秀珠紧急召回了公寓。
她端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放着几盒拆封过的“外层颗粒感”。
陆十屿走到她面前，双膝下跪，二十年如一日。
小时候，他曾偷看过一本武侠小说，一身铮铮铁骨的男主角被大刀架着脖子，说了那么一句台词：“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宁死不跪”。
陆十屿当时没看懂。
他能看懂天文、地理，也能看懂英语、德语……
但唯独这句中文，他一直不懂。
跪，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吗？
“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等陆十屿跪在自己跟前，凌秀珠才看到他一头乱糟糟的灰发，左耳还戴着耳钉。
“阿屿！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她忍不住惊呼，仿佛痛彻心扉。
“就像人会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我只是把头发换了个颜色而已。”陆十屿语气平稳地回答，听不出有一丝情绪波动，好像在说着天经地义的事。
“丑死了！你给我染回来！”
陆十屿没有接话。
凌秀珠的目光又扫过那拆封的盒子，才想起今日要发飙的原因，冷着声音又问:
“这又是什么？”
陆十屿扫了一眼：“避孕套。”
凌秀珠抓起来就扔到他脸上：“我是问你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因为上床了。”
“你！你不要和我说是念九思。”
“不是。”
“还是上次那个？”
“是。”
“你怎么还和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断不干净？”
“我有生理需求。”
“你！！”
自己儿子逢问必答，态度良好，凌秀珠就像耍了连环拳打在软软的棉花上，胸口堵得更慌了。
“你是已经订了婚的人！你这跟出轨有什么不一样？落到别人手里，就是你人生的污点。”
凌秀珠说到这，从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和照片，同样，摔在陆十屿脸上。
“你看！你在港岛和那个妖女去的是什么地方？心理疾病治疗机构？”
凌秀珠冷笑:“你知道你这些破事，已经被陆循查到了吗？”
陆十屿看着落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里有自己的半张侧脸，还有对着自己笑得明媚的傅明霜，唇红齿白，眉眼弯弯，她的身后有一圈光影。
陆十屿扶着自己发酸的膝盖，缓缓地站了起来:“那真的是抱歉，我没办法成为您口中那个十全十美的儿子。”
“你干什么？”凌秀珠错愕地看着站起来的陆十屿，愕然地说：“我没允许你起来，跪下！我让你跪下！”
“母亲，我跪了很久，有点累了。”陆十屿二十年来，第一次拒绝了凌秀珠。
凌秀震惊得头脑空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好一会，才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败地倚靠在沙发上。自己花费了20年心血培养出来的树，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才发现这树根已经烂得不像样了。
她眼神空洞，喃喃地说：“你曾经这么优秀，从小就这么好，你怎么……你怎么就被那野女人带坏了呢？”
“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坏种。”陆十屿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