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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精英徐凌云_老老鱼【完结】(62)

  大壮蹲下去捡来石头砸人,大哥被砸中了鼻子,恼羞成怒,踢中了大壮的肚子。

  徐凌云不干了,对着大哥下面就是一脚,然后踢翻烧烤架,拉着大壮狂奔。

  她走运,跑到公交站上就遇到公交车,有惊无险地回家。

  可是混混们哪里是善罢甘休的人,五个人找到徐凌云家,在她家门口叫嚣,要她道歉、赔偿身体精神双重损失费。

  在所有解决问题的路径中,张荷花信奉以暴制暴,把“能动手就绝不动口”当作至理名言。

  她一看外面这群杀马特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提了两把菜刀出来,说:“谁敢惹我,我砍一个是一个,砍一双赚一双,反正我活够了,划得来!”

  她真的提着刀不要命似的乱砍,给一个小混混手上划了道口子。

  俗话说得好,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张荷花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小混混们心里都有杆称,掂量着觉得为了这么点小事丧命或者害命都划不来,恶狠狠地走了。

  张荷花从竹扫把里抽出根竹子,把徐凌云抽得没脾气了,然后把她送到乡下,她自己则住在雨后街,天天砍刀不离身,去敬老院上班也带着,吓得老人家们大气也不敢出。

  有个患了老年痴呆的老人总觉得儿女想下药害他,所以闹着要住敬老院,这会子却偷偷打电话给儿女说:“快来接我,这里的护工要杀人割肉做人肉包子。”

  后来这件事,还是老冬瓜七拐八拐找了个和事佬解决的。

  张荷花坚决不赔钱,反倒说要去警察局报案,说他诱拐未成年少女。

  老冬瓜偷偷替她赔了笔钱,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亲妈见徐凌云愣着,把竹篙摆回树桩子上,招呼道:“快下车呀。”

  徐凌云从后备箱搬出一件件的礼物,亲弟和亲妹一起帮她搬,三个人来来回回,搬得气喘吁吁。

  陈桂香也被那么多东西惊到了,只会双手搓围裙,不住地说:“来就来了,怎么还那么客气……”

  徐凌云进门,看见她亲爸像做错了事一般,局促不安,笑出一脸褶子,他问:“我放纸炮(鞭炮)是想欢迎你,不是想吓你。没被吓到吧?”

  徐凌云摇摇头。

  亲生父母家的客厅被打扫得很干净,天花板黑黑的,是被厨房柴火给熏黑的,可以看到清扫过的痕迹。

  亲弟洪小贤招呼徐凌云坐下喝水,亲妹洪小德搂住亲爹的肩膀说:“欧~我的傻爸爸,你是不是把小商店里最大的那一串鞭炮给买回来了……”

  看样子家庭氛围不错嘛。徐凌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徐凌云坐在客厅的木椅子上,把手伸进烤火桌的围笼布烤火,她的二手面包车空调制热不太好。

  她看到电视机旁边墙上挂了两张老人的遗像。

  为什么把遗像挂客厅,这是什么风俗?不瘆人吗?

  亲爸搬了张凳子坐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说:“那是你爷爷奶奶。”

  爷爷,就是那个当初把她浸水桶的人吗。

  徐凌云看着他的遗像,心中很平静,没有怨恨,没有伤感。

  当年发生的事,她全无记忆、一无所知;遗像上这个老人做那件事的时候,大概也是一无所知的状态吧。

  人会遗忘、会死亡,造物主多仁慈。

  亲妈张罗了一盘糍粑和一碗甜酒给她接风洗尘,她说这是他们这里待客的风俗。

  甜酒酒味浓,为了中和酒的苦味放了红糖,又甜又苦,里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徐凌云肚子很撑,不想坏礼节,把浓浓的甜酒喝完了,把两个荷包蛋给吃完了,还吃了一块甜得发齁的糖油糍粑……这接风宴好像是为了弥补她过往受过的苦似的,甜得令人发指。

  徐凌云喝着喝着,发现大门外水泥坪里站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他们互相窃窃私语,都好奇地往屋里望,还有小孩子甚至直接靠着大门打量徐凌云。

  她被看得不自在,草草地喝完最后一刻甜酒,就问陈桂香:“你们家要拆的旧房子在哪里?”

  陈桂香立马带着徐凌云从屋侧走小路,穿过村子中间,来到村后,踩着一条满是野草的小路,来到一棵有青藤挂拂的老樟树下,指着离樟树不远处一栋青砖黑瓦老建筑对她说:“就是这栋了。水田不让建房子,你弟弟结婚要住新屋,我们就只好拆老屋建新屋。”

  砖是青砖,瓦是黑瓦,斑驳古朴,有苔藓瓦松附生其上,只是窗户是那种最简单的竖条窗棂,没有收购价值,门板也朽坏了。

  只有砖瓦可以回收,先拍几张照片给买家看看吧。

  徐凌云拿出手机在正门拍照,再绕到屋背的草坡上俯拍屋瓦,她瞥到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傅山越怎么来了?

  第47章 我去洪家湾认亲了(2)

  老樟树遮天蔽日,巨大的树干空了一个洞,里面放了尊土地公公像,树干上缠了几道红绸布,贴了几张写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红纸,树脚下供神的香正袅袅燃着。

  他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蓝色直筒牛仔裤,双腿修长笔直,踩在一地的陈年落叶上,手指抚上树干上的红纸辨认文字,在燃香氤氲中站着,像一个清瘦遥远的梦。

  徐凌云的第一反应是,她现在做梦都做得这么逼真吗?

  有头有尾,有因有果,还有傅山越?

  她的第二反应是立马转身,不想让傅山越看到,谁知傅山越先认出她了。

  “徐凌云?”

  徐凌云只好对陈桂香说:“家里忙,你先回去吧,我看见个熟人,去打个招呼。”

  “这都能碰见熟人。好吧,我去地里搞点菜,你们聊,等下请朋友来家里吃中饭啊。”陈桂香看了徐凌云和傅山越两眼后,往村后菜地那边走了。

  徐凌云被刚才的甜酒糍粑撑得脑壳胀,硬着头皮径直从草坡上走下去,脚一软摔倒在坡上,还好用手撑住了,没有摔到屁股,只是沾了一手的草汁和泥巴。

  傅山越伸手把她牵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发问。

  “我来收购旧砖瓦。”“我来采采风。”两人同时回答。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徐凌云很怕傅山越问她和陈桂香的关系,马上指着树干上的红纸问傅山越,“你刚刚看的是什么?”

  傅山越有轻微近视,平时不戴眼镜,他伸出五指抵在树干上,脸凑近红纸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给徐凌云一一介绍:

  “这张,是止小孩夜哭不睡觉的,上面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来往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下面还有一小排字‘不睡觉的是我的妹妹洪雨轩’。嗯,洪雨轩,我已经念一遍了,给个面子,今晚可要睡一个好觉。”

  徐凌云“噗”地笑了,她觉得傅山越可爱死了,超想把他拉过来抱一抱。

  她按住心痒,问他:“那一张呢?”

  “这张,是认樟树爹的纸,上面写着小孩的生辰八字,让老樟树认她作养女,保佑她无病无灾,健康成长。让我来数一数老樟树认了几个儿女,一二三四……”

  傅山越绕着樟树走了一圈,有了定论:“老樟树儿女颇多,光今年就认了八个,还不包括以前认的,看地上的香纸蜡烛的份量,应该不止二十个了。”

  给老樟树清点完儿女,傅山越站了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轻轻地擦去手指上的苔藓和树屑,又将用过的湿巾折好放回口袋。然后想起了什么,又给徐凌云递了一张纸巾。

  “这么多儿女,好吵吧。”徐凌云擦着手问傅山越,“老师你相信求神就会被保佑吗?”

  傅山越又使出了他那招经典反问:“你替我求过神,你看我像是被神明保佑过的人吗?”

  徐凌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干脆回答:“像!怎么不像?你聪明儒雅,英俊帅气,肯定是被神仙保佑过的。”

  “我从不信哪个神仙愿意保佑我。”话是这么说,傅山越还是忍不住莞尔一笑,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碰,徐凌云觉得有些发晕,脑子里神出鬼没,嘴巴里冒出一个问题:“老师你说这树管姻缘吗?”

  傅山越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目光与她的相撞,徐凌云后悔地想打自己嘴巴,傅山越立即让开视线道:“怎么,你想求姻缘?”

  徐凌云马上找补说:“不是替我求,是替我妈求,希望她嫁个好人,这样她就不会老是催我的婚了。”

  傅山越问:“你确定她如果嫁人了就不会催你结婚吗?”

  这倒也是哦,只恐怕会更变本加厉地催婚。

  “外国有个统计,单身女性的平均寿命比结婚的更长。下次你妈妈再催婚,就把这个统计结果告诉她。”傅山越又补充说,“当然咯,如果你不想结婚的话。”

  “我妈怕是会这样说,”徐凌云清了清嗓子,模仿巨肺张荷花那说十句话不带换气的连珠炮,“哪个可以让你短命?你不让他短命我就谢他祖宗保佑咯!你再不结婚,就该老子短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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