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问:“你怎么又换了辆车,这SUV哪来的?”
“我哥的。”
她的关注点有些偏,“这还是你一次对着我称宴临樾是'我哥'。”
宴之峋拧巴了几秒,“那你以后能经常听见了。”
言笑余光扫他一眼,唇角微弯。
坐在宝宝座椅上的言出上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半小时后,言笑将他叫醒。
小家伙今天穿了恐龙连体服,尾巴快拖到地上,路上被另一个小朋友揪着玩,把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宴之峋身后,“狗蛋,你抱抱出出。”
宴之峋将他放到肩膀上。
好巧不巧,宴之峋见到了一个熟人,路就这么点大,避无可避的,生生打了个照面。
那人不敢跟他明杠,只能在他走后,转过身,愤然朝他的背影丢下三个字:“不要脸。”
两大一小耳朵都尖,齐齐扭过脑袋,表情也是如出一辙,言笑觉得不够,怂恿言出:“乖宝,扮个鬼脸。”
言出乖乖照做。
那人一副被噎到了的反应。
言笑这才问宴之峋:“这人谁啊?”
“你不认识?”不认识还让言出扮鬼脸?
“你忘了我脸盲?”
宴之峋顿了顿,“大学同学,跟我一个学习小组的,你见过几次,现在也在市一,不过他在内科,估计听说了我俩的事,让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行到能够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们。”
言笑哦了声,“那我刚才的感觉真没错。”
“什么感觉?”
“他那声不要脸是冲着我们来的。”
鉴于言出刚才表现良好,言笑奖励了他一个甜筒。
言出趁机提出要求,“哭哭,出出想去给齐天大圣喂香蕉。”
言笑没告诉他这里不存在齐天大圣,有的只是一群泼猴,也没提醒他他这次来是为了验证熊猫尾巴是不是白的,爽快地点了点头,斥巨资买了根香蕉,剥开递给他。
喂到一半,言出的注意力就被假山另一边正在斗殴的猴群夺去注意力。
言笑看不见,被小家伙的惊呼声挠得心痒痒的,忍不住拽了拽宴之峋衣服。
宴之峋低下头,看见她胡乱朝自己比划,“你也想骑到我脖子上?”
他简直难以置信。
言笑没立刻回答,巴掌大小的脸传递出的讯息却很明晰,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
宴之峋当不了睁眼瞎,对于这种有点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似乎……也拿不出明确的拒绝底气。
这时,言笑委屈巴巴地绞了绞手指,“我矮,看不到。”
扭扭捏捏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娇羞,宴之峋猜测她的下一步小动作是将额前垂落的碎发撩至耳后。
预感果然成了真,没猜到的是,她还卖萌撅了撅自己的嘴。
要命了。
他凑到言出耳边说了句,小家伙重重点头,等他弯下腰,就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言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面回忆起过去。
她最多坐到他身上过,什么时候骑过他脖子?
要是她身体彻底痊愈了,他的态度就算不会千差万别,但也不可能做到像现在这样百依百顺了,宠溺到仿佛被人夺了舍。
也就是说,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到了过这个村估计就没下个店的程度。
她正要有所行动,手机响了声,李芮彤打来的,嘴跟炮弹一样,噼里啪啦连着骂了两句脏话。
言笑听得满头雾水。
李芮彤歇了口气,“之前那个每天给你私信去死的读者你还记得吗?”
这个怎么能忘?
言笑问:“她怎么了?”
李芮彤冷笑了声,“发了篇小作文内涵你,还把你回给她的【傻逼】单独截屏po上去了,现在微博上全是断章取义的网友。”
言笑一愣,条件反射点进微博。
如果微博文字能转成语音,这人在敲下这长篇大论时百分百会是痛心疾首的腔调,仿佛自己被一个千古大渣男骗走了心。
言笑看了三遍。
李芮彤提醒:“你可别跟上次一样,直接怼过去,把事情越闹越大。”
言笑没应,“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乳腺又增生。”
“……”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
通话终止。
言笑点进发布动态的加号键,敲下第一个字母时,脑子里突然蹦出李芮彤的脸,用嘴型不厌其烦地说着“三思而后行”,最后变成“给对方留下三分颜面,就是给自己留下十二分的体面”。
她的脸越来越沉了。
体面是什么?能当饭吃?还是能物化成其他生活必需品?
她都想骑到宴之峋脖子上了,还要什么体面?
察觉到正被人一瞬不停地注视着,言笑稍稍抬起头,和宴之峋的目光对上后,听见他问:“还上不上来?”
嗓音低磁又性感,晨钟暮鼓似的,轻轻撞了下心脏。
言笑说不出其他话,简单干脆地答:“上!”
她盲敲键盘,敲完低头飞快扫了眼,没怎么犹豫地摁下发送键。
堵塞了两分钟的乳腺稍微通了些。
事实上宴之峋没让她骑脖子,而是选择了一种更考验臂力的姿势,单手将她抱起。
言笑轻轻捏了捏他鼓起的肱二头肌,感慨一声,然后享受了把高高在上的感觉,赏赐一般地说道:“峋哥,你放心,要是一会天塌下来,不需要你的嘴,也会有我给你顶着。”